第345章公开售卖
而那位自信满满的机械狂人鲍勃，此刻正捂着脸在地毯上打滚，哀嚎不止。
他的脸上黑漆漆一片，眉毛头发被燎没了一半，最惨的是双手和面部皮肤，被飞溅出来的化学物质烫得通红起泡，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副尊荣简直就像是刚从煤窑爆炸现场爬出来的难民。
“我的眼睛……我的脸……该死的！它是魔鬼！那个手机是魔鬼！”
施密特呆立在门口，看着那一堆毫无价值的残渣，整个人如坠冰窟。
完了。
全完了。
不仅技术没偷到，连唯一的成品样机也没了。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直冲脑门，施密特冲上去，对着还在地上打滚的鲍勃就是一脚。
“蠢货！你这个十足的蠢货！”
施密特气得浑身发抖，完全顾不上绅士风度，破口大骂：
“人家都警告过你了！那是防拆解技术！你非要拆！你非要逞能！现在好了？手机没了！什么都没了！”
“你知不知道那一台手机意味着什么？那是我们这趟华夏之行最后的遮羞布！现在好了，我们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施密特绝望地捂住额头，靠在门框上缓缓滑落。
这次谈判，汽车技术大出血，发动机送了，股份让了，本来指望拿个手机回去交差，哪怕是买的成品也能有个交代。
结果现在，真是应了那句华夏的老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下好了，不仅要腆着脸回去求陈凡卖给他们那一千台高价手机，还得自己掏腰包给鲍勃治脸。
这哪里是做生意啊？这简直就是被人把底裤都给骗走了，连根线头都没剩下！
第二天上午，京城，友谊宾馆贵宾展览厅。
这里是国家专门用于接待外宾、进行高规格贸易洽谈的“特区中的特区”。
红毯铺地，水晶吊灯璀璨，连服务员都是精挑细选、会说外语的业务骨干。
为了配合陈凡的这次“首秀”，上面也是下了血本，特意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他腾出了最大的一个中央展台。
此刻，展台周围已经挤满了肤色各异的面孔。
除了昨天刚签了合同的汉斯国代表团，还有来自大洋彼岸傲慢的“鹰酱”代表团，
北边体格魁梧的“毛熊”采购员，以及个子不高的“脚盆鸡”商社成员。
所有人的目光，都贪婪地聚焦在展台中央那几部黑色的样机上。
“各位先生，这就是我们华夏最新研发的复兴牌手机”
陈凡身穿一件在这个年代显得剪裁得体、略带修身款式的深色中山装，
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气场丝毫不输那些洋人，“不仅体积只有摩托罗拉的一半，待机时间却是它的三倍，且信号穿透力更强。”
台下一片哗然。鹰酱代表团的一个金发胖子立刻举手，操着生硬的中文喊道：
“陈先生！我们需要技术转让！不仅仅是成品，我们要全套的图纸和芯片架构！价钱好商量！”
“对！我们要源代码！”旁边脚盆鸡的人也急了，“我们可以出双倍！”
陈凡微笑着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把控全局的淡然：
“抱歉各位，技术和底层逻辑代码涉及国家最高机密，概不出售。今天在这里，我也只卖成品。”
“只卖成品？那有什么用？”
金发胖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眼珠子一转，立刻喊道，“那先给我来五台！我现在就要！”
“给我也来两台！”
“我要三台！”
虽然嘴上说着不满，但这帮人的身体却很诚实。这些国际顶尖的商团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心里的算盘打得震天响——既然不卖技术，那就买回去拆！
这就是逆向工程的魅力所在，只要有实物，还怕搞不懂原理？
很快，第一批几十台手机就被抢购一空。
拿到手机的商团代表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纷纷散开。
有的躲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帘后面，有的钻进了洗手间，还有的干脆跑到展厅的角落，几个人围成一圈，挡住视线。
他们以为做得隐蔽，殊不知陈凡站在高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三……”陈凡在心里默数。
角落里，鹰酱的工程师掏出了瑞士军刀。
“二……”
洗手间门口，脚盆鸡的技术员撬开了后盖。
“一……”
展厅的宁静在下一秒被彻底打破。
“砰！”
先是一声清脆的爆响从窗帘后传出，紧接着是一声惨叫：“Oh！My God！”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展厅的各个角落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爆炸声。
“噼里啪啦——轰！”
“砰！滋滋滋——”
一时间，原本高雅肃穆的展览厅内黑烟四起，刺鼻的化学焦糊味瞬间盖过了原本的咖啡香。
“咳咳咳！”
鹰酱那个金发胖子从窗帘后滚了出来，原本梳得油光锃亮的大背头此刻成了爆炸头，脸上全是黑灰，像是刚挖煤回来。
那边脚盆鸡的人更惨，眼镜片都炸碎了一个，捂着被熏黑的手指哇哇乱叫。
毛熊的代表稍微好点，因为皮糙肉厚，只是胡子被燎了一半，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坨废渣的手机壳。
“哈哈哈……”
围观的其他商人和中方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这场景实在是太滑稽了，一群衣冠楚楚的国际精英，瞬间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难民。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欢笑中，施密特带着满脸纱布的鲍勃走进了大厅。
看到眼前这幅“万国爆炸图”，原本心情郁闷至极的施密特，突然感觉胸口那股恶气散了不少。
这就叫独倒霉不如众倒霉！
看到别人也跟自己一样蠢，一样被炸得满脸黑灰，施密特心里瞬间平衡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原来不是我们汉斯技术不行，是这华夏人的手段太阴损……哦不，太高明了！
“咳咳，陈先生。”
施密特整理了一下领带，努力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大步走到展台前，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填好的支票，“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这是六万美金的现金支票！我要买十台！”
陈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这位昨天刚被“坑”过的老朋友：
“施密特阁下？我记得昨天不是送了您一台吗？怎么，不够用？”
施密特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像木乃伊一样的鲍勃。
他总不能说，那台珍贵的礼物已经被这个蠢货昨晚给“火化”了吧？那样汉斯代表团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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