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你们不是挺狂吗？
话音落下，陈凡那只修长的手伸进箱子，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拎出了五台造型奇特、通体漆黑的电子设备。
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东西的不凡。
在这个大家都还在用转盘电话、连按键电话都算高科技的年代，桌上这五台设备简直像是从科幻电影里掉出来的。
哑光的工程塑料外壳，紧凑的机身，排列整齐的硅胶按键，还有那一根只有拇指粗细的短天线。
它没有听筒线，没有底座，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桌面上，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工业美感。
“这……这是什么？”
原本一脸不屑的技术控鲍尔，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眼睛就直了。他那属于机械师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的模具精度高得吓人！
“这就是您想要的高效率啊。”
陈凡拿起其中一台，随手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轻轻放在施密特面前：
“施密特先生，您不是一直吹嘘汉斯国的机械制造天下第一吗？来，上手摸摸。评价一下，这玩意儿是不是用榔头敲出来的？”
施密特愣住了。他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触碰到机身的那一刻，指尖传来那种细腻的磨砂质感让他心头一跳。
严丝合缝！
没有任何毛刺，接缝处均匀得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这……这只是个模型吧？”施密特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无法相信华夏人能造出这种工艺水准的东西，
“做得倒是精致，但这有什么用？打火机吗？”
“打火机？”
陈凡嗤笑一声，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按下了那个绿色的通话键。
“滴——”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响起。随后，陈凡熟练地在键盘上按下了一串号码。那是京城外事局的长途转接中心号码。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盯着陈凡手里的那个黑盒子。
没有电话线！
它没有连着任何东西！
两秒钟后，设备自带的扬声器里，传来了清晰无比的嘟嘟声。
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女接线员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开来：“您好，这里是国际长途台，信号满格，请问您要接通哪里？”
“轰！”
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施密特和鲍尔的脑子里炸开。
鲍尔手里的公文包直接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无线通讯？！移动手持终端？！这……这怎么可能！这东西居然能工作？！”
施密特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那个发声的小盒子，整个人都僵硬了。
作为跨国集团的高管，他当然知道摩托罗拉正在研发这种技术，但他见过那玩意儿的照片——那是像砖头一样大、重达两公斤的怪物！而且还在实验室里趴着呢！
而眼前这个……只有巴掌大？还这么轻薄？
“不用惊讶。”
陈凡对着电话那头淡定地说道：“帮我接汉斯国，沃尔夫斯堡，汉斯汽车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告诉他们，施密特先生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汇报——比如，他刚才差点因为傲慢，丢掉了一个拥有十亿人口的巨大市场。”
说完，陈凡直接把手机往施密特怀里一塞，像看乡巴佬一样看着这群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汉斯人：
“施密特先生，拿着吧。别客气，这是我们华夏人用‘榔头’敲出来的土特产。
您试试看，这信号是不是比你们汉斯国的还要清晰？哦对了，这玩意儿我们管它叫——手机。”
这一刻，攻守之势，彻底逆转！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台漆黑的手机静静立在桌面上，像一座沉默的丰碑，嘲笑着此前所有的傲慢与偏见。
汉斯国代表团的技术总监鲍尔，此刻完全顾不上所谓的绅士风度。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放大镜，整个人几乎趴在桌子上，脸贴着那台手机，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鲍尔的声音在颤抖，他那双挑剔的蓝眼睛里全是狂热与惊恐交织的神色。
作为汉斯汽车集团最资深的工程师，他看的不是那个手机，而是那是令所有工业人胆寒的——公差。
外壳接缝处，放大镜下竟然看不到一丝黑线！这意味着模具的精度达到了微米级！
按键的回弹阻尼感完全一致，这意味着材料学的极端统御力！
鲍尔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施密特，用德语急促地低吼道：
“施密特！我们错得离谱！能做出这种级别模具的国家，怎么可能做不好汽车钣金？
他们的机床精度甚至可能超过了慕尼黑的母厂！
如果不合作，我们不仅会失去市场，甚至可能给自己培养出一个最恐怖的竞争对手！”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施密特的心口。
施密特是商人，更是个人精。
他瞬间听懂了鲍尔的潜台词——如果华夏人能造出这种领先世界十年的通讯终端，那么造个桑塔纳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降维打击！
之前的“落后”、“原始”，全是伪装！
这哪里是落后的农业国？这分明是一头正在打盹的工业巨兽！
施密特喉结剧烈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迅速权衡利弊，脸上的傲慢瞬间退潮，换上了一副极为热切、甚至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
“误会……这完全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误会！”
“陈先生，还有张部长。我必须收回刚才的言论。
既然贵方拥有如此惊人的精密制造能力，那桑塔纳的国产化完全不是问题！
我们汉斯汽车集团非常愿意重新评估合作方案，甚至……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将部分精密零部件订单交给贵方生产的可能性！”
这一瞬间，攻守易形。
刚才还把华夏贬低到泥里的施密特，现在却像个看到肉骨头的饿狗，恨不得立刻扑上来签字。
华夏代表团这边的成员们，胸中那口憋了半天的恶气终于到了嗓子眼，正准备顺着台阶下，开始谈合作。
然而，陈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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