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白居易的初恋
第四百七十五章，白居易的初恋
京大教授清风时雨：“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原野上长满了茂密的青草，每年都会经历一次枯萎和繁茂的循环。离离是形容青草茂盛、向下低垂的样子。”
“你别说，教授其实还是很有两下子的。这一句，我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竟然不知道怎么翻译成白话文。”
“确实，如果不看教授的翻译，还真是……感觉原诗就是白话文了一样。”
京大教授清风时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任凭燎原的野火也烧不死它们，只要春风一吹，它们又会重新生长出来。这一句，我估计明后年小学生试卷里面就会出现了，哈哈。”
京大教授清风时雨：“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蔓延的草香浸染了古老的道路，阳光下翠绿的草色一直连接到荒废的城池。远芳，是远处草木的香气，侵字用得极妙，仿佛香气能主动弥漫、侵占古道，充满了动感和生命力。”
京大教授清风时雨：“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今天我又要在这里为朋友送行，这茂盛的青草啊，也仿佛充满了我的离别之情。”
“这首诗怎么说呢，好是好，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似乎有点幼稚的感觉……”
“楼上说的很准确，确实是有点幼稚的感觉，但又感觉很厉害。”
“幼稚和厉害，这不是矛盾的吗？”
京大教授清风时雨：“幼稚和厉害，其实并不矛盾。大家可以理解为，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在他幼年时期的作品。因为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生的悲欢，所以才显得幼稚，情感方面也没有那么深沉。但他是天才，就算他还年幼，天才写出来的诗，那也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白居易现在才十八岁，这首诗，估计写的更早，十五六岁的时候，十五六岁，大概就是初中或者高一。大家想想自己初中时候的个性签名，就知道差距有多大了。”
“这么说就通顺了！”
“我初中的时候的个性签名……┇所属┇ oοゞ不理人是我的专长ゞοo/ 请 别 对 俄 说 /、﹙爱 俄﹚。”
“那我也秀一秀我的……习惯了①rén≈静静dê发傻毎⒈滴眼泪都 是一种想念。”
“这么看来，我的还算正常一点……烟花再美。转身亦化作尘埃、你对我信誓旦旦的承诺--时间让它变成一场回不去的旅程。”
“好好好，梦回青春啊！”
韩复来这个年纪的大学生，对非主流诗没什么记忆的。
也并不太能理解那些火星文字。
继续码字。
【白居易的诗名在长安文士中传开，获得名声后，他并未久留，而是回到父亲任职地附近的符离，潜心准备科举考试。】
【母亲与他一起长居在此。】
【在这里，他认识了初恋的女子。】
【德宗贞元六年，春。】
【符离。】
【暮色如一层淡青色的薄纱，轻轻笼罩了汴水畔的小城。】
【少年白居易合上手中的书稿，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窗外，几株桃树正开得恣意，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
【连日埋首经籍的沉闷，被这春意撩拨着。他放下书卷，信步走出书斋，沿着屋后一条青石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
【白居易租住的小院旁边，邻家的院落竹篱疏疏，院内一棵老槐树正抽出嫩绿的新芽。】
【忽然，一阵清越如碎玉的笑声撞入他的耳中。】
【那笑声毫无顾忌，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与鲜活，将他从故纸堆的沉静里猛地拽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目光越过竹篱的缝隙。】
【只见一个穿着浅碧色衫子的少女，正踮着脚尖，举着一小撮粟米，逗弄着挂在檐下的一只绿鹦鹉。夕阳的金辉恰好落在她身上，为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说呀，春眠不觉晓……”她的声音像汴水解冻的流水，清脆而温润，“你这笨鸟儿，昨日才教你的。”】
【那鹦鹉扑棱了一下翅膀，歪着头，竟真地模仿起来，虽含糊不清。】
【少女欢喜地笑起来，眉眼弯成了新月，颊边泛起浅浅的梨涡。】
【她将粟米递到鹦鹉嘴边，柔声说：“算你聪明，赏你的。”】
【那一刻，白居易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静默了。】
【他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虫鸣，只看见那少女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无意间向他这边一扫，仿佛落入了满天星辰。】
【她发现了篱外伫立的陌生少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却没有寻常女儿的羞怯躲闪，只是带上一丝好奇与探寻，落落大方地望着他。】
【白居易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慌忙中，他想寻一句得体的开场，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忽然他想到了曹子建的《洛神赋》——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可那些华丽的词句，在此刻这鲜活灵动的生命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最终只是笨拙地拱了拱手，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在……在下白居易，冒昧打扰。姑娘的鹦鹉……甚是伶俐。”】
【少女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她指了指鹦鹉，又指了指自己：“它呀，是个笨学生。我教了它好些天，才会这一句。”】
【白居易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微笑点头。】
【愣了片刻，匆匆行礼告辞。】
【回到房中，白居易才懊悔起来：怎么没问得她的姓名呢！】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眼神灿烂的少女，白居易又想到了《楚辞》里那句“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
【湘灵，那是栖息在湘水之上的精灵。】
【那个教鹦鹉念诗的少女，不就是落入这符离小院的精灵么？】
【这一刻的初见，如一颗被春日暖阳催发的诗种，深埋于少年心底，将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生根发芽，长成一首首缠绕着无尽思念诗篇。】
……
明天就是十二月份了，今年最后一个月。
冲一冲，下个月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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