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范闲对庆帝的反击
范闲带着王启年等人抵达江南时,正是暮春时节。
烟雨朦胧的江南城看似温婉,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明家,这个靠着联姻皇室,垄断内库半数生意,勾结官员,盘剥工匠,早已成了江南百姓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存在。
“小范大人,明家现任家主明兰石狡猾得很,手里握着三处织造坊和半数商船,连知府都得看他脸色…”王启年将打探来的消息呈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范闲站在船头,望着岸边连绵的作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越狡猾,收拾起来才越有意思。”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乔装成寻常商人,混进明家的织造坊。
作坊里机器轰鸣,工匠们衣衫褴褛,不少人手上缠着渗血的布条,监工的皮鞭时不时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工匠,每月工钱还不够填肚子,布料的利润却全被明家吞了。”王启年在一旁低声道。
范闲的拳头缓缓攥紧,母亲当年创办内库,本是想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如今却成了盘剥底层的工具,他转身离开,眼神已冷如寒冰。
接下来的日子,范闲兵分几路:一边让王启年联合检察院暗线,搜集明家偷税漏税、勾结官员的证据;一边亲自拜访江南的老工匠,动之以情,许之以利,让他们揭露明家偷工减料、压榨劳工的罪证;同时,他利用内库新研发的织布机技术,在城外另开了一处作坊,开出双倍工钱,吸引明家作坊的工匠跳槽。
明兰石起初并未把范闲放在眼里,只当他是来江南镀金走流程的,直到自家作坊的工匠走了大半,商船被鉴察院以“走私”名义扣押,才慌了神。
他派人暗杀范闲,却被挡了回去;想求见知府施压,却发现知府早已被鉴察院的人控制。
三个月后,范闲在江南官场公开审理明家一案。
当一箱箱罪证被抬上公堂,贿赂的账本、克扣的工钱清单、与敌国交易的密信,明兰石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明家以权谋私,践踏内库根基,勾结外敌,罪无可赦。”
范闲的声音掷地有声,“即日起,明家所有产业充公,由内库接管!”
百姓们在堂外欢呼雀跃,备受压迫的工匠们更是喜极而泣。
收拾了明家,范闲并未停下脚步,他重新制定内库章程,清查所有账目,将那些依附于李云睿的势力一一拔除。
短短半年,江南内库便焕然一新,流水比以往翻了十倍。
但他知道,庆帝让他执掌内库,不过是想让他做自己的钱袋子,不过,他怎么可能愿意。
于是,范闲悄悄将内库最核心的技术图纸、新式武器的研发方案,以及与北齐、东夷城的秘密商路,都转移出去,交由五竹和陈萍萍的人看守。
内库的银钱像江南的春水,源源不断地涌来,范闲看着账面上日益增长的数字,眼神里却没多少笑意。
这些钱,若是按规矩上交,最终只会流入庆帝的私库,变成巩固皇权的利刃,或是填进无休止的战争窟窿,他偏不。
第一步,是“清淤”。范闲让王启年带着鉴察院的人,将内库各坊里那些靠着关系混进来、中饱私囊、欺压工友的管事和监工,一口气全揪了出来。
证据摆在明面上,该罚的罚,该贬的贬,干净利落得让底下人咋舌,一时间,内库上下风气为之一清。
紧接着,他让人在城门处设了招工启事,专门从流民和城郊的贫苦百姓里挑选人手。
只要身家清白、手脚勤快,不论男女,都能进工坊做工,管吃管住,工钱比市面上高出三成。
消息一传开,江南的百姓几乎挤破了招贤处的门槛。
范闲亲自坐镇挑选,看着一张张饱经风霜却透着韧劲的脸,想起母亲曾说过的“天下人,本该有饭吃,有衣穿”,心里忽然亮堂了许多。
待工坊重新运转起来,范闲召集所有工匠,当众宣布:“从今日起,内库五成的经营利润,化作干股,按你们的工时和贡献分下去,做得多,做得好,年底就能多分银子。”
话音落下,工坊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些一辈子只求温饱的工匠们,何曾想过自己能和“股份”“分红”扯上关系?不少人激动得抹起了眼泪,看向范闲的眼神,宛如神明。
消息传回京都,御书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庆帝捏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五成利润?他好大的胆子!”庆帝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那是朕的钱,朕的钱!”
旁边的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头都快埋进地里。
“范闲……”,庆帝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跟他娘一样不可控。
而远在江南的范闲,当然知道庆帝会生气,甚至会暴怒,可那又如何?
眼下,他手里握着内库的实权,江南百姓的心向着他,陈萍萍在暗中相助,庆帝就算再气,也得掂量掂量动他的代价——毕竟,他还有“利用价值”。
更何况,看着庆帝不痛快,他就觉得痛快。
“大人,京都又有密信来了。”王启年悄声走近。
范闲接过信,看了一眼就扔进了火盆里,火苗舔舐着信纸,很快化为灰烬。
“让他们闹去。”他转身,目光投向远方,“咱们的日子,还得接着过。”
李承泽知道范闲在江南的举动后,清楚庆帝此刻正憋着怒火,自是不会在这时候凑上前去触霉头,只安安分分待在府中。
可长公主李云睿就不一样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落得如此境地——女儿林婉儿终究还是嫁给了范闲,成了他的人;而明家,那是她安插在内库最坚实的臂膀,是她多年来的心血,竟也被范闲连根拔起,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如此对我!”
李云睿猛地将桌上的铜镜扫落在地,镜面碎裂,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她恨范闲的步步紧逼,更恨庆帝的薄情寡义——这个她曾倾心辅佐,甚至不惜牺牲一切去维护的兄长,到头来竟成了最想将她打入深渊的人。
想当年,李云潜(庆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是她一手打理内库,为他聚敛财富,稳定朝局。
那些年,她抛头露面,周旋于商人和官员之间,为他扫清了多少障碍?没有她,他的皇位能坐得那般安稳舒心?
可如今呢?他坐稳了龙椅,反而忌惮起她的势力,便纵容范闲一步步蚕食她的力量。
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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