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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满月宴,兰以权封爵


朱瑞璋正在京营操练士兵,突然接到老朱的旨意,让他立刻进宫。

他心里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骑马赶往皇宫。

刚进乾清宫,就见老朱正坐在御座上,脸上带着笑意。

“哥,出什么事了?”朱瑞璋拱手问道。

朱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没出事,是好事。”

他顿了顿,又道,“纳哈出的旧部有几个首领想进京朝见,顺便看看纳哈出,你觉得要不要让他们来?”

朱瑞璋坐下,想了想道:“让他们来也好。一来能让他们看看应天的繁华,震慑一下他们;

二来也能让他们放心,知道纳哈出在应天过得很好,不会被亏待。”

老朱点点头:“跟我想的一样。那你去安排一下,让他们下个月进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大明的气象。”

朱瑞璋应下:“行。”

老朱又道:“对了,承煜快满月了,满月宴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宫里帮你操办?”

“不用了哥,这事儿我自己能办好。”朱瑞璋道,

“我已经让李老歪去准备了,到时候请些勋贵大臣和他们的家眷,热闹热闹就行。”

老朱点点头:“也好。不过咱有个要求,满月宴那天,得让承煜穿咱送的那身麒麟袍,让咱好好瞧瞧咱大侄儿的模样。”

朱瑞璋笑着应下:“没问题,保证让你满意。”

从皇宫回来后,朱瑞璋径直回了秦王府。

刚进内院,就见兰宁儿正和乳母逗弄朱承煜。朱承煜躺在摇篮里,小手挥舞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回来了?”兰宁儿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小歪说你进宫了?”

朱瑞璋走过去,抱起朱承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就是纳哈出的旧部想来京朝见,让我安排一下。

对了,陛下还问起满月宴的事,说要让承煜穿他送的麒麟袍。”

兰宁儿笑着说:“陛下倒是疼承煜。麒麟袍那么贵重,承煜那么小,穿在身上怕是要压得慌。”

“压不着,那袍子是用软缎做的,很轻。”朱瑞璋低头看着怀里的朱承煜,“咱儿子穿什么都好看。”

兰宁儿看着他一脸宠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她轻声道:“满月宴的请帖,我已经让李老歪送出去了。勋贵大臣和他们的家眷都请了,还有我的娘家人,也让他们来热闹热闹。”

朱瑞璋点点头:“想得真周全。对了,要不要请些太医来?万一承煜那天不舒服,也能及时诊治。”

“已经请了,戴思恭先生他们都会来。”兰宁儿道,“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承煜满月的日子越来越近。

秦王府里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李老歪带着下人忙前忙后,布置宴席,准备礼物,忙得脚不沾地。

转眼就到了朱承煜满月宴这天。

兰府内,兰以权一家三口一大早就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到门外一阵公鸭嗓音传来:“圣旨到!”

兰以权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圣旨?

但都没有迟疑,赶忙来到前厅接旨。

待他们跪好之后,传旨小太监才笑着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王化之本,始于亲族;恩典之施,宜及姻戚。

盖闻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笃亲之谊,当推所自。朕之亲弟秦王瑞璋,恭谨孝悌,克承宗祧。

今其妃兰氏,诞育麟儿,朕心甚悦,此实上天垂佑、宗社绵昌之兆。追惟厥功,实由其外家兰以权及刘氏教女有方,启兹嘉瑞。

昔者朕兴大业,外家多有翼赞;今兹弄璋,外戚宜沐荣光。兹遵祖制,循礼推恩,封兰以权为恩亲伯,赐诰券,食禄千石,子孙世袭。

尔其恪恭匪懈,益励忠勤,以辅王室,以光门楣。钦此!”

兰以权跪在有些冰凉的砖地上,耳边回荡着传旨太监那尖细却字字清晰的宣读声,

“封兰以权为恩亲伯,赐诰券,食禄千石,子孙世袭”  这几句震得他一时忘了起身。

刘氏早已惊喜得手足无措,先前还端着秦王岳家的体面接待宾客,此刻却只能死死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偷偷抬眼瞅了瞅丈夫,见兰以权仍直挺挺地跪着,额头抵在地面,连呼吸都透着急促,

连忙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老爷,快……快接旨啊。”

兰以权这才如梦初醒,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应答:“臣……兰以权,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卷明黄圣旨,锦缎触感细腻,却重得像托着千斤巨石。

传旨太监见状,脸上堆起更热络的笑意,

上前虚扶一把:“兰大人快请起,陛下对您可是看重得很呐。秦王妃诞下嫡长,乃是皇家大喜,您教女有方,这份恩典实至名归。”

说着又转向刘氏,“兰夫人也是好福气,往后便是伯夫人了。”

“公公客气了,快请上座奉茶。”刘氏连忙收敛心神,强压着心头的激荡,招呼侍女布茶。

她活了半辈子,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戴上“伯夫人”的头衔,兰家世代无高官,如今一跃成为世袭伯爵,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泼天富贵。

传旨太监推辞了,并没有喝茶,他可不敢拿这个架子,直到传旨太监离开,兰府前厅的空气才算活泛过来。

一直规规矩矩的兰陵川急匆匆的冲过来,一把抓住父亲手里的圣旨,眼睛瞪得溜圆:“爹!您真的封伯了?世袭罔替?”

他年纪尚轻,还没经历过朝堂风波,此刻满脑子都是伯爵二字带来的荣耀,声音都透着兴奋的颤音。

兰以权却没儿子那般欢喜,他将圣旨小心翼翼地卷好,塞进锦盒锁好,等回来拿到祠堂供起来,

这才沉声道:“休得放肆!圣旨岂是能随便抓的?”

他走到堂中太师椅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却压不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刘氏坐在一旁,脸上掩不住笑意,却也带着几分担忧:“老爷,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您怎么反倒愁眉苦脸的?”

“你懂什么。”兰以权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

“陛下此举,固然是看在承煜殿下的面子,是给秦王府的体面,但也是把咱们兰家架在了火上。

你想想,满朝勋贵,多少人跟着陛下出生入死才挣得爵位,咱家仅凭‘秦王岳家’四个字就得此殊荣,难免招人眼红。

再者,外戚封爵历来敏感,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他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兰陵川的兴奋。

少年挠了挠头,有些讷讷道:“那……那咱们推辞了?”

“糊涂!”

兰以权瞪了他一眼,“君无戏言,陛下的圣旨岂是能推辞的?接了是本分,推辞便是抗旨,反倒落个不知好歹的罪名。”

他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凝重,“眼下唯有谨守本分,闭门谢客,断不可借着伯爵的名头张扬,更不能给宁儿和秦王殿下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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