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常遇春揍小舅子
常遇春找朱瑞璋的事儿没能瞒住一众开国勋贵,何况常遇春也没想着瞒,想瞒也瞒不住。
上层社会的圈子本就规模小,加上成员间多有联姻、同僚、师生、同乡等关系绑定,形成一张紧密的社交网络。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通过亲友、家仆等直接传递,纵使是个孤臣也很难脱离这个网络单独行事。
常遇春正在家哼着小曲听自家婆娘准备给常茂寻一门亲事呢,
管家就匆匆来报:“公爷,吉安侯、荥阳侯、南雄侯、永嘉侯、济宁侯等人在外求见!”
“嗯?”
常遇春眉头一皱:“这是闻着味了?请到客厅,就说本公一会儿就过去。”
管家下去后,常遇春夫人蓝氏才开口:“爷,这些人怕不是简单的来拜访,想来是有所谋。”
蓝氏的话不用说常遇春都知道。
这些侯爷哪是来串门的?多半是闻着了东征的腥味,想去蹭点军功,这些人家中子侄都还小,但他们自己的爵位可都还有得升呢。
他扯了扯领口的盘扣,粗声骂道:“一群直娘贼!当年打硬仗臭仗的时候不见他们这么积极,如今倭寇是块肥肉,倒全冒出来了!”
爷慎言。”蓝氏连忙递过一杯凉茶,
“都是淮西老弟兄,撕破脸不好看。再说秦王殿下那边还没定数,您别先动气。”
常遇春灌下凉茶,喉结滚动:“怕啥?咱老常做事光明磊落,茂儿是真能扛枪打仗,可不是来混军功的。”
话虽硬气,他还是理了理袍服,大步往客厅去,毕竟都是开国勋贵,面子上得过得去。
客厅里,吉安侯陆仲亨跷着二郎腿,指尖转着茶盏;
荥阳侯郑遇春满脸堆笑,正对着墙上的舆图指指点点;
南雄侯赵庸嗓门最大,唾沫星子横飞地吹嘘自己弓马多厉害;
永嘉侯朱亮祖一个劲地扇扇子;
济宁侯顾时倒还算安分,端着茶默默听着。
除了这几人外,最让常遇春意外的是还有自己的小舅子蓝玉,
他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好小子,你等着,看咱老常怎么收拾你。
常遇春刚迈过门槛,客厅里的喧闹声便戛然而止。
陆仲亨率先放下跷着的二郎腿,脸上堆起熟稔的笑:“常大哥,近来身子骨愈发硬朗了!”
郑遇春紧跟着凑上前:“可不是嘛,瞧这精气神,哪像歇了战事的人?”
常遇春没坐主位,随便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粗声粗气地开门见山:“诸位都是淮西老弟兄,有话直说,别绕弯子,咱老常忙得很。”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蓝玉身上,“连你也跟着凑热闹?”
蓝玉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姐夫,这不是要东征倭国了嘛,心里痒痒嘛。当年跟着姐夫打仗的瘾还没过够,如今有这机会,哪能错过?”
“痒?”
常遇春冷笑一声,“当年打陈友谅,鄱阳湖上风餐露宿,你咋不说痒?守潼关的时候,寒冬腊月啃冻窝头,你咋不说痒?如今倭寇是块肥肉,倒个个都成了急先锋!”
赵庸性子最急,忍不住开口:“常大哥,话不能这么说。
咱这些人跟着陛下打天下,不就是为了军功爵位、封妻荫子?如今辽东平了,就剩倭寇跳得欢,这可是泼天的功劳,咱哪能眼睁睁看着?”
他一拍胸脯,“我赵庸别的不行,冲锋陷阵不含糊,只要秦王殿下肯带我,刀山火海我都上!”
朱亮祖扇扇子的手顿了顿,附和道:“老赵说得在理。咱儿子还小,没法上战场,咱自己还能动。
再说,咱淮西勋贵哪能落于人后?总不能让旁人抢了头功。”
顾时一直没吭声,这时才慢悠悠道:“常大哥,咱也不瞒你。
听说秦王殿下全权负责选将,你家茂儿都定下了,咱就是想托你递个话,让殿下给个机会。哪怕只是个副将、参将,咱也心甘情愿。”
常遇春端起茶盏,他知道这些老弟兄的心思,开国之后战事渐少,勋贵们想再立军功巩固地位,
可他们忘了,东征是跨海作战,跟陆地上拼杀完全两码事。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胡惟庸、李善长一系的,他虽然直爽,但不代表他傻,
他放下茶盏,语气沉了些:“诸位的心思我懂,但选将是秦王殿下说了算,我老常可做不了主。
茂儿是跟着殿下当使唤童子的,不是去混军功的。”
陆仲亨眼珠一转,凑近道:“常大哥,你跟秦王殿下是过命的交情,你说的话他能不考虑?咱也不奢求高位,就是想在军中占个位置。
你放心,到了战场上,咱绝不给殿下添麻烦。”
“就是就是!”
郑遇春连忙接话,“咱都是老骨头了,还能不懂军纪?只要能上战场,干啥都行!”
“诸位,不是咱老常不帮忙,殿下虽然和咱是过命的交情,但殿下是君,咱们是臣,莫要僭越了。这忙,你们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咱老常还是帮不上,还不如直接去找殿下。”
常遇春一脸惋惜的开口,他是真的帮不上忙啊,朱瑞璋怎么可能听他的?
众人闻言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来找常遇春也只是先探探路而已,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听他说完也都息了找常遇春帮忙的心思。
又聊了一会儿,众人这才起身告辞,常遇春叫住了蓝玉,
他还没说话呢,蓝玉就突然开口:“姐夫,要不你就跟秦王殿下提一句?咱淮西弟兄抱团,将来在军中也有个照应。
再说,来的时候永嘉侯告诉咱,胡大人那边说了,要是能跟着东征,功劳绝对少不了。”
这话一出,常遇春脸色骤变,飞起一脚踢在蓝玉肚子上,蓝玉直接飞出去几米:“胡惟庸?你跟他掺和到一块了?”
他指着蓝玉的鼻子,气得嗓门都颤了,“你莫不是要害死全家?你不知道他怎么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的?这老小子一肚子坏水,你敢跟他搭伙?”
蓝玉被踢得头晕目眩,满脸通红,嗫嚅道:“我就是……就是听他提了一嘴,没真跟胡惟庸勾结。”
“没勾结最好!”常遇春冷哼一声。
“胡惟庸那厮没安好心,他巴不得咱淮西勋贵跟他绑在一条船上,将来出事了好拉垫背。
东征是国之大事,谁敢掺和私货,别说殿下,咱老常第一个不放过他!”
蓝玉没想到常遇春反应这么激烈。连忙打圆场:“姐夫息怒,咱也是随口一说。咱就是……”
“说你奶奶个腿儿。”蓝玉话没说完就被常遇春打断,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蓝玉:“你和殿下也是过命的交情,在辽东,殿下冒着大雪千里奔袭去救你,你他娘的忘了?你是觉得的殿下不会带上你?”
蓝玉捂着肚子蜷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常遇春的火气还没消,又一拳砸在蓝玉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得唾沫星子横飞:“你小子长点心!胡惟庸是什么货色?就他那些动作,你以为逃得过陛下的眼睛?
如今他盯着东征想安插人手,就是想拉拢武将,把军功攥一些在自己手里,将来好跟陛下叫板!你什么体量,敢跟着凑什么热闹?”
“姐夫,我真没跟他勾结……”蓝玉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官袍上的灰,声音委屈又懊恼,
“就是方才朱亮祖提了一嘴,我才顺嘴提了句。我就是想上战场,没别的心思,我也是被他们几个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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