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沉船
“顾不上了！”苏晓晓已经发动小船，“快！”
船上，秦立新冷静指挥，“不要慌，一组排水，二组检查渗水点，三组准备救生设备！”
林逸带着人下到船舱，发现海水已经漫过脚踝，连忙去问秦立新，“渗水点在哪里？”
秦立新微微皱眉，也想不通船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渗水，“找不到具体位置，好像是从连接处渗进来的！”
海水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船身倾斜得更明显了。
甲板上的物品开始滑动，士兵们不得不扶着船舷才能站稳。
有人突然回头大喊，“师长，排水跟不上进水速度！”
但这声音太小，几乎被海浪声淹没，还是秦立新旁边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他才能听清。
秦立新当机立断，“准备弃船！先搬重要设备！确保人员安全！”
这时，苏晓晓的小船已经靠近大船。她看到船身明显下沉，心里一紧，“赶紧过去，这怎么回事？”
“晓晓，你们怎么来了？”秦立新在船上看到她，又惊又急，“这里太危险！”
“别说了，快转移人员！”苏晓晓喊道，同时指挥小船靠近摇晃的大船。
林逸带着人把重要设备搬上救生艇，士兵们有序撤离。
秦立新最后一个离开大船，等他跳上苏晓晓的小船，大船已经倾斜得很厉害了。
回到岸上时，大船已经半沉在海中，只剩下船桅还露在水面上。
码头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船舰缓缓沉没。
“怎么会这样……”周明德喃喃自语，手中的图纸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昨天检查时明明好好的，每个环节都检查过了啊。”
顾言辞蹲在岸边，仔细观察着沉船的情况，“这渗水速度太快了，很不正常。就算是普通漏水，也不该沉得这么快。”
铁柱站在陈师傅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林月如悄悄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是你做的？”
铁柱微微点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让你不高兴了，凭什么过好日子？我就是看不惯。”
林月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换上担忧的表情，“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会，”铁柱低声说，“那个零件已经沉到海底了，谁也查不出来。”
秦立新安排人手打捞沉船，脸色铁青，“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好好的船怎么会突然渗水！”
码头上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海面上那截还在缓缓下沉的船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王叔第一个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住地抖动，“完了，全完了……”
他哽咽着说，“整整六个月的心血啊！”
他这一哭，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泣声。
一个年轻工人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怎么会这样？昨天我还检查过船底的防水，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明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设计图纸。
顾言辞伸手想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周明的叹气，“这件事，我得负主要责任，作为负责人没有及时发现问题，你让我静一静，让我想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秦立新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晓晓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立新……”她刚开口，就被秦立新打断了。
“都是我的错。”秦立新声音低沉，“是我太着急了，应该再多测试几次……”
林逸站在他们身后，脸色同样难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痛中时，铁柱悄悄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了弯。
他赶紧用手捂住嘴，假装咳嗽的昏天黑地的。
林月如站在他身边，抬手给他拍了拍背，
“师傅，您别太难过了。”铁柱假意安慰陈师傅，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真心。
陈师傅重重叹了口气，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明明昨天还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可能是意外吧。”铁柱故作沉重地说，“造船这种事，难免会有疏忽。”
林月如也跟着附和：“是啊干爹，您别太自责了。这船这么大，有点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都在暗爽。铁柱看着秦立新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林月如更是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现在该怎么办？”苏氧小声问苏晓晓，“船沉了，测试也失败了……”
苏晓晓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停留在铁柱和林月如身上。
她注意到铁柱虽然低着头，肩膀却在微微抖动，不像是难过，倒像是在忍笑。而林月如……
就在这时，林月如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月如立即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甚至还给故意抬手擦了擦眼角。
苏晓晓心里一沉，隐约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秦立新忽然开口，“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我们得上报领导，”
林逸点点头，“我这就去。”
“等等。”秦立新叫住他，“报告要如实写，不要隐瞒任何细节。这次事故，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秦立新”林逸急了，“这件事儿你有什么关系？你疯了吗，让上面知道你后面怎么自洽？”
“我是项目负责人，当然是我的责任。”秦立新语气坚决，“去吧，尽快把报告递上去。”
林逸只好答应着去了。
看着林逸离开的背影，铁柱心里更得意了。
他巴不得秦立新因此受处分，最好连官职都保不住！
林月如也是这么想的，但她比铁柱更会掩饰，脸上依旧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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