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美人绕青云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道……真的是天谴?!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道……真的是天谴?!


王永军一进场,满屋子的声音就小了点。

他这人是钱费云一手拉扯起来的,现在虽然混得不怎么样,但他能站在这儿,本身就说明了点什么。

场子里的人眼神都往他这儿瞟,有觉得他可怜的,有瞧不上他的,但更多的人是在心里盘算着,这唱的是哪一出。

钱费云正被人捧得高兴,一看见王永军,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几分,但没全收。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上的事儿得做足了。

他端着酒杯晃悠悠地走过去,手在王永军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像是掸灰。

“永军,有心了啊。”

这话听不出是夸他还是点他。

王永军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脸上硬挤出个比哭还别扭的笑。

他把手上那个长条锦盒往前送,腰都快哈到地上了。

“钱老,祝您老人家身体硬朗,长命百岁,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个心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黏在了那个锦盒上。

就王永军现在这光景,能拿出什么值钱玩意儿?

还不是想找个由头再把旧关系给续上。

钱费云旁边一个机灵的跟班伸手就要去接,被钱费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偏要自己来开。

他要让王永军看看,也让所有人看看他钱费云如今是什么身价,不差他这点东西。

他慢悠悠地解开盒子上的盘扣。

可盒子盖一掀开,他脸上的笑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刮掉一样瞬间没了。

旁边的人伸长了脖子看就瞅见一团温润的玉色里,裹着一团扎眼的血红色。

“这……这是汉朝的玉璧?”

人群里有个识货的,嗓子都变调了。

“错不了,这成色,这土沁,是真的!”

钱费云瞳孔猛缩,两眼盯在那块玉上。

玉是好玉,可那血红的沁色不偏不倚正好在玉璧中间刻出两个字,张牙舞爪的古篆。

天谴。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从他天灵盖浇下来,浑身的血都凉了。

整个屋子的吵闹和说笑声好像一下子都跑远了,就剩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嗡嗡地撞。

“王永军!”

钱费云的声音又尖又利,是从后槽牙里磨出来的:“你他妈什么意思?!”

王永军好像魂都吓飞了,腿一软扑通就跪那儿了,身子抖得看不清人影。

“钱老!钱老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逛地摊瞧着这玉贵啊,想着您老喜欢这个,我就……我就给您买了。我大字不识一箩筐,哪晓得上面刻的是啥字啊!”

他一边说一边嚎,鼻涕眼泪抹了一脸,那样子要多冤有多冤,要多傻有多傻。

周围的宾客们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谁都看得出这块玉璧邪性。

可王永军这副样子,你若真要跟他计较反倒显得你钱费云小肚鸡肠,而且还心虚。

钱费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当场发作,把这块晦气的东西连同王永军一起扔出去,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要是反应太大,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怕了这两个字吗?

“哼!不知者不罪!”

钱费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东西放下,人滚吧!”

王永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宴会厅。

这场寿宴的高潮被一块刻着玉璧搅得不欢而散。

宾客们言笑晏晏,心里却都各自打着算盘。

钱费云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在寿宴上被人用这种方式诅咒?

宴会结束后,钱费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对着那块玉璧坐了整整一夜。

他叫来信任的鉴定师,得到的答复是这块玉璧无论是材质还是沁色,都毫无破绽,是真品无疑。

越是真品,那两个字就越是像一道催命符,让他心惊肉跳。

他让人把玉璧扔掉,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让人找个盒子收起来。

他舍不得,这块玉本身的价值,就足以让他心动。

可留下它,又像是在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那块天谴玉璧扎进钱费云多疑的骨头里。

他夜里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手拖进地下,那些人都戴着劣质的心脏支架,胸口血肉模糊。

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

白天在公司,他也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一个跟了他多年的副总,只是在会议上多问了一句公司的财务状况,就被他当场咆哮着骂了出去。

整个康健生物都处在一种低气压之下。

钱费云被这块玉璧折磨得心神不宁的时候,省里突然下发通知要成立一个高级别的工作安全联合检查组,对青原市进行为期半个月的突击检查。

通知下来了,要查医药和生物公司。

青原市官面上的人都清楚,这话就是说给康健生物听的。

风向不对了。

疫苗的事还没完,省里的人就下来了,摆明了是冲着他们来的。

钱费云听到消息的时候手一抖,那把他一直把玩的紫砂壶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就两个字:完了。

外面骂声一片,现在省里又来人查,两边夹击,这是不给他留活路。

他突然想起那块玉,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报应来了?

他后背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人彻底坐不住了。

必须得想个辙。

检查的人下来第一个就要翻公司的账。

康健生物的账有两本。

一本是做给外面人看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另一本内账才是要他命的东西。

公司成立以来所有见不得人的烂事,全记在上面。

这本账就是他的催命符,绝对不能让人看见。

他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把自己最信得过的几个人,连他女婿在内大半夜全都喊到他郊区的房子里。

钱费云开口就是这一句:“账!马上把账处理了!”

他女婿第一个摇头。

“爸,来不及了。检查组的人脚跟脚就到,这时候烧账动静太大,等于告诉别人我们有问题。”

“那就藏起来!”

钱费云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杯子都跳了一下。

“最重要的那几本,今天晚上就给我弄走!找个耗子都钻不进去的地方谁也别想找到!”

屋里几个人互相看看,谁都清楚这东西有多烫手。

这种节骨眼上,谁沾上这些东西,谁就等于把半只脚踏进监狱。

看着几个心腹犹豫的表情,钱费云心里的猜忌和怒火更盛。

他现在谁也信不过,他觉得这些人都在等着看他倒台,然后好分食他的产业。

“你们都不愿意?”

他冷笑一声,看谁都十分不顺眼。

“好,很好!我自己来!”

他决定亲自处理这批账本,他只相信自己。

夜深人静,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出钱费云的别墅。

车上没有司机,开车的正是钱费云本人。

他要去的地方,是他乡下的一栋祖宅,那里早已荒废多年。

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王永军已经通过安插在钱费云身边的内线,把消息一字不漏地传给了林小美。

林小美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夜。

她把这个关键情报发给了纪良。

“鱼已出洞,正奔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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