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舅舅
戴老师拿出笔记本，蹲下身，开始记录土壤状态。
学生们沉默着拿出小本子，围着菜苗开始观察。
杜城看着全神贯注观察研究的戴老师，像是在问林凤霞又像是在问自己。
“金翠翠怎么能这么对戴老师呢？”
老师对她多好，大家有目共睹。
林凤霞提起水桶，“指望一个秉性不好的人尊师重道本来就是奢想。”
“还是那句话，如果金翠翠父母是义无反顾救人的人，她就不会这样。”
杜城攥紧拳头，“可是我们没证据。”
“早晚会有。”
水瓢递给他，“去浇水。”
杜城‘哎呦’叫一声，恢复嬉皮笑脸，“遵命！”
他屁颠屁颠地去浇水，林凤霞暗暗观察戴老师。
吃药的时候也没能喝的水，林凤霞就用空间中的溪水救急，也不知道对身体疾病有没有影响。
趁着取水时，林凤霞看了一眼空间。
她当初回收的烂菜，还有根系的种在空间，没有根系的就堆在草地里。
有些遗憾的是，当初种在木屋旁的种子还没长出来，甚至没发芽的迹象。
如果不是每次进入空间都能看到那块儿特意圈出来的地，林凤霞险些要忘了这茬。
看来在空间种地不现实，她打消念头。
趁着观察戴老师的空挡，又往空间溪水里倒了几桶自来水。
秦建国听说戴老师心脏病发作，火急火燎赶来。
戴老师正在田埂上，用笔指着菜苗，教学生们仔细观察状态。
“舅舅！”
秦建国上下打量，发现戴老师气色红润，有些诧异，“身体还好吗？”
戴老师往本子上记了一笔才说：“这不好好的？”
“我在带学生实践，你先回去吧。”
他一门心思都在菜苗上，根本没空搭理秦建国。
秦建国站在旁边观察，发现戴老师行动自如，一瞬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发病。
以前舅舅发病总要在床上躺上一两个小时才勉强恢复自如行动，缓一天左右才能和平常一样，这次还没半小时竟然就活蹦乱跳了？！
秦建国不好再去打扰，余光看到在提水的林凤霞。
他一个箭步上前，“我……”
杜城速度更快，抢险他一步夺过水桶。
“我来就行，秦团长，不麻烦你。”
秦建国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他尴尬地缩回手，又问林凤霞，“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秦团长去忙自己的吧。”
‘秦团长’三个字客气而疏离，秦建国心里泛起酸意。
他蜷了蜷手，无所适从。
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林凤霞变得这么生疏了？
秦建国快被折磨疯了，却不敢将那份隐秘的喜欢宣之于口。
他害怕林凤霞知道他的心思后，会逃之夭夭。
“我，那个……”
“我舅舅，发病的时候都吃了什么？”
林凤霞道：“戴老师吃了药，没什么特殊的。”
“难道有什么不对？”她追问。
秦建国确定自己多虑了，“应该只是被气到了。”
“对了，金翠翠的事还没查到眉目。”
“不过的确有些不对劲儿，王磊还在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凤霞微点下巴，“好。”
“多谢秦团长费心。”
“应该的，戴老师是我舅舅。”
沉默下来，秦建国不知道再找什么话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凤霞清了清嗓子，特意避开他的注视。
秦建国看着低垂眼帘的林凤霞，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个懦夫。
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喜欢还谨小慎微！
“凤霞，我想说，我……”
“秦团长有你电话。”
突然有部下跑来打断他还没说完的话。
秦建国嘴巴张了张，林凤霞体谅地说：“先去接电话吧。”
“好，下次再聊。”
他有些丧气，不敢有耽误，与部下离开。
林凤霞吐出口浊气，虚捂着心脏位置。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砸在耳膜上。
尤其和秦建国面对面时，她感受不到呼吸，只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
看来以后还是要与秦建国少接触，不然心脏承受不住。
“怎么有点脸红了？”
杜城猝不及防地用帕子擦林凤霞的脸颊。
林凤霞吓了一跳，脑海中七七八八的画面荡然无存。
“有点热了，你浇完地了吗？！”
她岔开话题。
“好了，秦团长还派来了几个知青，你怎么安排工作？”
“知青？”
杜城说：“徐浩张黎那几个还关着，剩下几个最近也很安生，还有人找我探讨怎么种地。”
“应该不用你太操心。”
林凤霞点头：“先让他们去开垦荒地。”
“能者多劳多得工分。”
“行。”
杜城吩咐下去，分配知青们下地干活。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林凤霞瞧着悬在头顶的太阳，决定泡一壶菊花茶为大家解渴。
途径秦建国办公室，林凤霞发现他的部下门聚在门口围成一堆，伸长脖子正往里面看。
林凤霞想了想，决定给秦建国送茶。
他帮了自己那么多，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远离还避之不及。
“在看什么？”
门口被他们围的密不透风，林凤霞什么也看不到，特意压低声音小声问。
看得专注的士兵们吓得大喘气，“小林同志，你，你怎么走路没一点声音啊！”
哪怕被吓一跳，也不敢大声说话。
林凤霞更加好奇，“咋回事？”
个头不高，年纪稍轻的小战士用气音说：“上面领导打来的电话，听说是曹心柔舅舅。”
“想让咱团长放过张黎和徐浩。”
林凤霞，‘哦’一声，“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战士往屋里又瞅了一眼，才道：“团长哪能同意，就和曹心柔的舅舅争执起来了，现在还没结束。”
林凤霞惊讶。
秦建国比她想象的更宁折不弯。
“曹司令，恕难从命！”
“张黎等人的行为极为恶劣，不能因为他们涉世未深年纪尚小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们这种不正之风如果不肃清，驻地的规矩还是规矩吗？”
“而且这是我的驻地，我说的算，希望曹司令不要再插手！”
透过门缝，林凤霞看到冷肃的秦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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