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新人

顾彦提前说过，和小满的飞机会在晚上八点多抵达京城机场。

为表示郑重，顾骁没有加班，决定亲自开车，带着南知意去接机。

他换了件深色衬衫，黑色长裤，衬得他双腿笔直修长。

南知意靠在门框上看他系扣子，目光描摹过他的侧脸。

这些年他褪去青年时的青涩，骨相越发分明，不说话时眉眼间自带凛冽，偏头看她时却又软化成温柔。

"看够了？"顾骁扣好最后一粒扣子，转身见她还在发愣。

南知意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五哥，你真好看。"

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喉结。

顾骁挑眉，"真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腰。

"自然是真的。"她仰头又去寻他的唇，被他低头含住。

这个吻缠绵得让她脚软，直到顾骁松开她，"晚点…再陪你玩。"

他替她整理歪斜的衣领，又抚平她散乱的发丝，“该去接机了。”

南知意红着脸替他系好刚才被扯开的衬衫扣子，小声嘟囔：“是你先动手的。”

“倒打一耙，可是我媳妇最擅长的…”

“我没有…”

“真的？刚刚谁先抱着我的？”

“走走走，出发！”

南知意心虚起来，不再反驳，装作自然地牵着他往楼下走。

夫妻俩在接机口没等太久，就听到机场广播里传来航班抵达通知。

接机口的人群微微骚动起来。

南知意扶着顾骁的胳膊，踮脚张望，突然眼前一亮，穿着蓝色背带裤的顾昭冲出来，小皮鞋嗒嗒作响。

"妈妈！"他扑进南知意怀里。

南知意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发现他还长高了一点，原本圆润的脸蛋似乎也瘦了些。

"小满，妈妈好想你。"

她轻轻蹭着儿子软软的头发。

"妈妈，我想你一百倍那么多！"顾昭更热情了。

他又去拉爸爸的手，“爸爸，我也想你了。”

顾骁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好小子，反正我就是顺便想想？”

顾昭又要去抱爸爸，“没有顺便，是真的很正式想，爸爸，我跟你说，小叔叔带我去…”

父子俩说着悄悄话，南知意又往后面看，顾彦牵着一位年轻姑娘走近。

那姑娘穿着樱桃红的连衣裙，卷发俏皮地束在脑后，眉眼生动得像会说话。

顾彦笑着打招呼："哥，嫂子。"又侧身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陈安娜。"

"欢迎来北京。"南知意起身微笑。

陈安娜有点害羞，“哥，嫂子，你们好。”

顾骁微微颔首，接过顾彦手中的行李："路上顺利？"

"边走边说。"顾彦揽住陈安娜的肩，"这丫头第一次来北方，在飞机上激动得不行。"

顾骁问："吃过晚饭了吗？"

"飞机餐难吃死了。"顾彦夸张地皱眉，"哥，得请我们吃顿好的接风。"

"那就去新侨饭店。"

顾骁拍板带路。

一行人来到吉普车前，顾昭爬进后座，扒着车窗朝陈安娜招手："阿姨和我坐！"

陈安娜也听他的，和顾昭挤到一起。

她又去拉顾彦的手，目光羞怯又多情。

顾彦也噙着笑意，坐到她身边。

车子驶出机场。

陈安娜靠着顾彦肩膀上，指着窗外："顾彦，那是什刹海吗？我在画报上见过！"

"那是机场水库。"顾彦忍俊不禁，低头对她耳语，"明天带你看真正的什刹海。"

从新侨饭店吃罢饭，回到家中，南知意领着陈安娜看了客房。

"安娜，房间都收拾好了，洗漱用品在卫生间……"

顾彦笑着打断："嫂子，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还能找不到吗？"

他揽过陈安娜的肩，"嫂子，你快带小满去休息吧。"

顾骁也站在门边上对南知意说："你跟他客气什么，他就是回自己家。"

南知意还没说话呢，顾彦就说：“就是就是。”

陈安娜也甜甜一笑："谢谢哥，嫂子。"

"那我可不管你们了。"

南知意不再多说，留下顾骁跟顾彦说话，她自己牵着顾昭回到楼上。

顾昭在自己房间和主卧转了一圈，左边摸摸，右边看看，像一只来回标记领地的小狗。

南知意看得好笑，催他："儿子，去洗澡，等下妈妈陪你睡。"

顾昭乖乖应下："妈妈，等下我跟你说说我在小叔叔那都玩了什么！"

“好。”

等顾昭蹦蹦跳跳进了浴室，南知意站在窗前出神。

夜风拂过院里的葡萄架，传来沙沙轻响。

刚才在饭店，看着顾彦细致地给陈安娜布菜、倒饮料，灯光下，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盛着真切的温柔。

这让她想起从前与阮文静吃饭时，总是阮文静默默照顾着顾彦，而顾彦安然受之的模样。

"想什么？"

顾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下巴轻靠在她发顶。

南知意向后靠进他怀里："就是觉得…顾彦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顾彦经历了不少。”

“我知道。只是突然觉得…感情这件事，原来真的没有定式。”

南知意转身面对顾骁，“顾骁，我们也会变吗？”

…

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顾昭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探出头："妈妈！我洗好了！"

南知意转身要去拿毛巾，顾骁却先一步走过去，把儿子裹进毛巾里揉搓。

顾昭在爸爸怀里扭来扭去："爸爸，我今天可以睡在你们中间吗？"

"就今天。"

顾骁妥协，他把儿子抱起来，走到床边。

等顾昭躺在父母中间，开始滔滔不绝讲南方的见闻时，南知意侧身看着这对父子。

顾骁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脸上。

"……然后小叔叔带我去看了好大的船！"顾昭说到兴奋处坐起来，被顾骁按回枕头上。

"躺好说。"

"那船有十层楼那么高！安娜姐姐说那是货轮，上面装着电视机和牛仔裤……"

顾昭叽叽喳喳地分享他小脑袋里记着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南知意看着这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床，看向顾骁，“你夜里会不会掉地上去？”

顾骁挑眉，把手递过去，“那你记得拉我一把。”

南知意就当真隔着儿子，拉住顾骁的手，也跟着闭着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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