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咸鱼的“窥视”惊魂

接下来的两天，林小满感觉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顾嬷嬷的“教导”变本加厉，从基本的行立坐卧，延伸到应对不同身份贵人的言辞、眼神，甚至细微的表情管理。林小满学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脑子快要被这些繁文缛节撑爆了。

【“万福礼”模仿度提升至52%，“奉茶礼”模仿度41%……综合伪装度评估：58%。警告！距离任务要求70%仍有显著差距！】系统的提示像催命符。

“嬷嬷，这笑不露齿到底怎么才算标准？我这样？”林小满努力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结果看起来更像面部抽搐。

顾嬷嬷面无表情地用戒尺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嘴角上扬三分，眼神需温顺含羞，而非眼珠子乱转，如同做贼。”

林小满：“……”  她感觉自己离“温顺含羞”差了十万八千里。

除了学习的痛苦，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她总能敏锐地捕捉到窗外或屋顶一闪而过的细微动静，有时是瓦片轻响，有时是极轻微的呼吸声。她不敢告诉顾嬷嬷，只能自己加倍警惕，夜里几乎不敢深睡，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连那“无面”似乎都因为她的精神状态不佳而显得更加灰暗。

陆文渊期间来过一次，送来一套更合身的、料子普通但做工细致的“侄女”服饰，并检查了她的学习进度。看到林小满那副强打精神却难掩疲惫的样子，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紧闭的窗户。

第三天下午，也就是入宫前最后半天的训练，顾嬷嬷终于进行了一次“模拟考核”。她扮演不同身份的宫人乃至低阶妃嫔，让林小满应对。

“见过这位姑姑。”林小满努力回忆着步骤，屈膝行礼，动作虽然还有些僵硬，但至少没出错。

顾嬷嬷微微颔首，语气平淡：“起来吧。你是江南织造林家的小姐？”

“是，小女林婉，随叔父入京进献贡品。”林小满低着头，声音尽量放柔。

“嗯，倒是个齐整的。宫中规矩大，需谨言慎行，莫要冲撞了贵人。”

“小女谨记姑姑教诲。”

一番应对下来，林小满感觉自己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水平，紧张得后背都湿了。

顾嬷嬷终于点了点头，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笑容，但语气缓和了些许：“虽仍显稚嫩，进退应对已算得体，勉强可应付过去了。记住，少说少错，多看多学。”

林小满差点喜极而泣，感觉这三天非人的折磨总算有了点回报。

【叮！任务“临时抱佛脚”完成！伪装度评估：71%（低空掠过）！奖励快乐值50点，技能“临时模仿（初级）”已发放！宿主可短暂（不超过一刻钟）模仿近期接触过的、非技术性行为模式，效果取决于宿主观察力和精神力。】

一股微弱的暖流融入林小满的意识，她感觉自己似乎对肢体动作的控制力强了那么一丝丝。虽然只是个初级技能，还限时，但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顾嬷嬷交代完最后一些注意事项，便如同完成了一项任务般，干脆利落地告辞离开。

暗室里终于只剩下林小满一人。

她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铺盖上，感觉像打完了一场艰苦的战役。然而，还没等她这口气喘匀，那种熟悉的、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林小满猛地抬头，死死盯向感觉传来的方向——那是暗室唯一一扇用来透气、被木条封住的高窗！

就在她目光投去的瞬间，高窗外，一双浑浊而充满贪婪欲望的眼睛，正透过木条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她！

那不是陆文渊的人！也不是星陨阁那种阴冷的感觉！那眼神，充满了市井混混般的下流和势在必得！

是冯奎！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

林小满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尖叫，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能叫！叫来了人，她的伪装就全完了！

窗外的冯奎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淫邪而得意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小美人……找到你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陆文渊不是说这里安全吗？！

林小满心脏狂跳，手脚冰凉。

她猛地想起昨天送饭的仆妇似乎比平时多打量了她几眼……是了，陆文渊能买通人，冯奎自然也能！这黑市，根本毫无秘密可言！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最后目光落在了顾嬷嬷“遗忘”在桌上的那根戒尺上。她一把抓过戒尺，紧紧攥在手里，虽然知道这东西对冯奎估计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窗外的冯奎似乎很享受她这副惊恐的样子，又无声地做了几个下流的手势，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缩回了头，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还是去找人硬闯了？

林小满不敢确定，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戒尺横在胸前，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安全感荡然无存，这个临时落脚点已经暴露了！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她冲到暗门边，想要出去找陆文渊，却发现暗门不知何时已经从外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任凭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是冯奎搞的鬼？还是陆文渊？

一种被抛弃、被围困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等待着猎人的最终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死寂得可怕。

就在林小满的精神快要崩溃之时，暗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林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举起戒尺，死死盯住门口。

门被缓缓推开。

站在门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冯奎或其打手，也不是陆文渊。

而是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短打、面容普通得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到屋内举着戒尺、一脸惊恐的林小满，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憨厚甚至有些局促的笑容：

“林、林姑娘？我是陆公子派来给您送晚膳的。刚才外面有条野狗乱叫，我找了根棍子把它赶跑了，耽搁了一会儿，没吓着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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