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是亲生的
“别跟他废话，快去请石村长来，”有村民大声说道。
季棠到了张家休息的地，准备找绣娘下毒的那个布袋。
娟娘见她似乎在找东西，便问道：“季棠妹妹要找什么？”
“你们家装雄黄粉的那个布袋子呢？”
“在这儿。”娟娘从行李里翻箱倒柜找了出来。
“娟娘，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季棠接过娟娘手里的布袋，说道。
“季棠妹妹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做人证。”
娟娘听完，有些愣住了。
她自小便胆小，不敢生事，在全村人面前作证，她还是有些不敢。
“全村看见他们向我季家下雄黄粉的只有你一人，难道你要放任他们三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我愿意作证，季棠妹妹救过两次，如果没有你，我娟娘早就没命了。”
娟娘犹豫片刻后，语气坚定说道，眼底全是决绝，已然鼓足勇气豁出去了。
娟娘跟着季棠到了人群集合地。
两人从人群中站立出来，张五看见两人一同过来，一下子便想通了，眼底全是狠戾。
“原来是你！”
“你个小杂种，敢陷害老子！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还反过来跟老子对着干。”
“你个不要脸的贱种，喂不熟的白眼狼！”
张五一声接一声地骂道。
娟娘眼里已经涌出泪水，似是嘲讽自己笑了出来。
“供我吃穿？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弟弟妹妹们吃剩下的才端给我吃。”
“一件衣服我从夏天穿到冬天。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我就只能用枯草塞进衣服里取暖。”
“家里连我床铺都没有，至幼时起我便睡在柴房里和老鼠相伴。整整十二年，我没有吃过一次肉，饿了只能去山里啃野果子，挖野菜。”
“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我就想问爹娘一句，我当真是你们亲生的女儿？”
“呵……呵……”
“当然不是，你个勾栏里出生的下贱胚子，你娘是贱种你也是！”
“当年在镇上那个贱人抱着三岁的你跪在街上，老子用三五文钱就将你买了下来。”
“既然是买来的，自然是当牛马使的。”
“要不是老子，你能活到今天？”张五激动地大喊。
季棠看向许氏，挑了挑眉，示意自己之前猜对了吧。
娟娘听完张五的话，眼里的泪珠再也止不住，成串成串地掉落在地上。
她双腿径直往地上跪了下去，向张五和陈氏的方向磕了头。
“爹娘对我的养育之恩，娟娘十一年来为张家做牛做马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我娟娘不再是张家人。”
周围的村民唏嘘一片，没想到张家大女儿竟然是花了五文钱买来的。
五文钱就卖了孩子，娟娘的亲娘应当是遇到了天大的事，自己没法在养着娟娘。
所以才会在街上卖女儿，希望能有个好人家能收留她。
可惜娟娘并没有遇到善待她的父母，反而将她当作牛马一样使唤了十一年。
“绳子来了！”安氏抱着一堆粗麻绳跑了过来。
又有两名从人群里出来帮忙的男子，一群人合力将张家三人的手脚牢牢绑住。
张五还想挣脱，被季大郎一脚踩住脑袋不能动弹。
季家众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倒将张家三人吓得如惊弓之鸟，不敢再说话。
“村长来了！”
季家这边搞得这么大的阵仗，那么多人围在一起，离的最远的石村长一家自然也察觉了。
村民过去请他的路上，就遇到了往这边赶来的石村长。
围观的村民们闻声向后看去，见村长到了，顺势让出一条道让石村长过。
石睦走了进来，一脸疑惑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人捆起来了？”
季恒先向村长行过礼，他声音颤抖，激动地大声说道：“我季恒一家险些被张家三人用雄黄粉毒死，还请村长清理门户，将他们张家赶出上石村，我们上石村容不得这些想害人性命的凶手！也请村长作主还我季家一个公道!”
“季家兄弟，你说张家用雄黄粉毒害你一家，可有证据？”石村长一脸严肃地继续问道。
“证据在这儿！”季棠扬声回答道。
“我手上的布袋便是张翠和陈氏来我家时，下毒带着的装着雄黄粉的的作案工具。”
“且我观这布袋里雄黄粉剩余的量已然是每家分得的量，季棠敢问石煜公子，张家是否向你多讨要了些雄黄粉？”
季棠说完后看着石煜，后者紧张的直吞口水，已经被这场面震的不轻。
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没错……张翠姑娘说自己实在害怕蛇，想多分些雄黄粉，我便分了许多给她。”
“娟娘先是像石煜多要了雄黄粉，然后趁我和两位哥哥还有我娘都去林子里给我寻药的时候，偷偷摸摸潜入我家放雄黄粉。”
“正好今日，石村长让大伙休息午睡，大伙都在午睡，我爹和我弟弟妹妹也都熟睡后便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人。”
话落，季棠将自家两个水壶里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大伙请看，我家水壶里便是他们放的雄黄粉。”
雄黄粉不溶于水，呈现黄色，倒在地上清晰可见。
“确实是雄黄粉，黄颜色的错不了。”
“张家真是歹毒，下在季家水壶里。”
接着季棠将水壶递给石村长，胡大娘也在一旁，季棠将水壶也递了一个给她。
“雄黄粉气味极大，有一股特殊的臭气，请二位一闻便知。”季棠委婉说道。
陈氏和翠娘还在骂骂咧咧，胡大娘扬声吼道：“给他们三个的嘴堵上！”
石村长和胡大娘闻过之后互相看向对方，已经从对方脸上得出了答案。
胡大娘满脸连严肃，上石村竟出了这下毒害人之事，她震怒了。
况且张家下毒的对象还是季家，季棠是为上石村做出大贡献的人，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如此良善之辈，险些被他们害死。
张家人当真是丧尽天良，才做出此泯灭人性之事。
“季棠丫头，你继续说，这水壶里我老婆子闻过了，全是雄黄粉的臭味。”
“我也闻了，是雄黄粉。”石村长紧接着说道。
“还有我家锅里的吃食也放入了雄黄粉。”话落，季棠将锅里的雄黄粉也都舀了出来洒在地上。
村民们见此，大骂道：“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竟然下毒下在季家吃食里，当真是丧尽天良！”
“这些都是物证，我季家还有人证。”说完，她看向一旁的娟娘。
“我就是人证！”
娟娘抬起头，往前走了两步，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亲眼看见陈氏和张翠趁季叔和弟弟妹妹熟睡后，潜入季家下毒，而张五在一旁放哨，全程我都跟在后面看到一清二楚。”
石村长扬起手，示意村民将三人嘴里的布拿掉。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三人可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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