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陆鸣野呢？
他们在小庙吃了斋饭，下午天阴沉的厉害。
天气预报又显示下午有雨。
于是他们吃完饭就开始下山。
下山快了很多，两个小时就到了河边。
司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周于晓有驾照，他们来的时候自己开的车。
来的时候他们坐了两辆车，姜灿家的司机开了一辆，林菀家一辆。
回去的时候林菀坐周于晓的车，就不用她家司机再跑一趟了。
他们先送了程嘉沐回家。
“嘉嘉，那我们走了。”
姜灿打开车窗朝她挥手。
“嗯，路上小心，以后常来玩。”
姜灿：“好的。”
林菀：“嘉嘉，走了，再见。”
周扬：“再见。”
“嗯，再见。”
车子走出好远，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程嘉沐站在门口。
姜灿从车窗伸出手，朝她挥了挥，她看见了，抬手回应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爬了一天的山他们都累了，坐在车上，听着雨声大家都昏昏欲睡。
陆鸣野靠近姜灿，轻声问：“困了吗？”
姜灿：“嗯，有点。”
陆鸣野往下坐了点，“那你靠着我睡会。”
在安静的车内，他的声音听着很温柔，让姜灿很心安舒适。
姜灿：“你不睡吗？”
陆鸣野：“我不困。”
“好。”
姜灿没客气，往陆鸣野身边坐了坐，脑袋放在家肩膀，高度刚刚好，很舒适。
她闭上眼睛在他颈窝蹭了蹭，睡前对陆鸣野道：“到了叫醒我。”
“嗯，放心睡吧。”
姜灿摸到陆鸣野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安心的睡着了。
姜灿感觉自己睡得很沉，但耳边却一直能清晰的听到雨声。
雨很大，砸窗户上噼里啪啦。
突然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好吵，陆鸣野。”
姜灿被吵醒，缓缓张开了眼睛，眼神还没聚焦，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的白，下意识叫陆鸣野。
可是嘴唇苍白的动了动，喉咙干哑的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
嘴上好像还带着什么东西。
每呼吸一下，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灿，灿灿？”
她听到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那种怕希望落空的害怕。
姜灿眼珠动了动，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妈妈憔悴的容颜，眼泪在她眼眶打转，鬓角甚至有了长头发。
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的她，“灿灿，灿灿，你，你真的醒了？”
看到姜灿眼珠转动，裴荣才敢相信不是自己的错觉，喜极而泣，眼泪珠子砸下来，啪嗒啪嗒落在姜灿脸上。
滚烫的厉害。
“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
裴荣立即转身跑出去叫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
姜灿脑袋钝痛，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和陆鸣野，林菀他们去嘉嘉家玩了，然后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记得陆鸣野抱她下了车，送她回家放在床上，吻了她的额，让她安心睡。
没有叫醒她。
她怎么会在医院。
难道又是在做梦。
她想闭上眼睛继续睡，这样就能醒来。
可是妈妈刚才的样子让她很不安心，她睡过去了又妈妈哭了怎么办。
姜灿睡不着。
她浑身僵硬，动不了，只能轻微的转动眼珠。
目光缓慢的落在窗户上，外面正在下着倾盆大雨，天色很暗，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雨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窗外翠绿的柳树被风吹雨打的几乎倾斜。
很快，听到一串脚步声，妈妈和好几个医生出现在她床边。
医生问了她好多问题，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
姜灿只是茫然的睁着眼，偶尔配合着摇摇头。
她感觉很难受，浑身僵硬无力，脑子也木木的很难受。
检查还没做完，她又睡着了。
睡着前，听到医生说：
“裴女士可以放下心了，姜小姐是真的醒了，她脑内的肿块正在逐渐被吸收消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裴荣的声音喜极而泣：“谢谢医生...”
姜灿再醒来还是在病房。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雨也停了。
妈妈还在她身边，还有李景初。
没有陆鸣野。
见她醒来，妈妈和李景初立即上前。
“乖乖，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裴荣轻声询问，她嘴角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又再次溢出眼泪。
姜灿摇摇头。
张了张嘴，叫了声“妈。”
声音干哑，难受的厉害。
裴荣听到了，眼泪夺眶而出。
“唉，妈妈在呢。”
姜灿：“别哭。”
“嗯，妈妈不哭。”
裴荣擦掉眼泪，露出笑意。
“陆鸣野呢？”
“什么？”
姜灿带着氧气罩，声音又哑的厉害，裴荣听不清，朝她靠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姜灿重复了一遍：“陆鸣野呢？”
裴荣愣了一下，露出茫然的神色，看了眼李景初。
自姜灿醒来，李景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他眼底泛着血丝，整个人瘦了很多，胡子也好几天没刮，站在那看着很萧瑟。
他没有注意到裴荣的眼神，一直盯着姜灿。
裴荣实在不明白“陆鸣野”是谁，对姜灿摇摇头。
“妈妈不知道陆鸣野，是你的朋友吗？”
姜灿沉默下来，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累了吗，喝点水再睡吧。”
裴荣说着准备去拿水，李景初此时才像是如梦初醒，立即从床头柜拿起水杯去倒水，插上吸管拿到床前。
准备拿掉姜灿脸上的氧气罩时却顿住了手。
姜灿正在哭。
她闭着眼睛，眼泪从眼睛不断的滑落，没入鬓角的发丝里。
李景初瞬间紧张，杯子顺手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想碰她，却又像是怕惊扰了她，手指停在她脸庞，声音紧张道：
“灿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灿灿，哪里难受？”裴荣也吓了一跳，神色紧张：“别害怕，妈妈去叫医生。”
“妈？”
姜灿睁开眼，哭着叫住她。
裴荣立即握住她想抬起的那只手，“怎么了？”
姜灿：“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哭的很伤心，本就低哑的声音，现在哑的厉害，几乎听不见，只能听见悲伤的气音。
裴荣以为她做了噩梦，拍着她的手轻声道：“不是在做梦，梦醒了，不怕啊。”
谁知她这句话说完，姜灿哭的伤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流下。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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