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左旭的獠牙
左旭的这番话让校长昂热的眼神变的尖锐。
他很清楚，他看好的左旭正在蜕变，正在亮出锋芒，正在用他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冲动”摧毁平衡。
左旭和卡塞尔的平衡。
卡塞尔和校董会的平衡。
昂热和……计划的平衡。
在校长昂热的眼中，左旭是一个有锋芒的年轻人，但同时他知进退。
此刻的突然“爆发”难道是因为被追杀？
还是说……左旭真的拥有了和屠龙者家族们叫板的实力？！
校长昂热看不清，或者说，他从开始就从来没有看清过左旭这个人。
过去，他还能用“时间太短”来搪塞自己，而现在，亮剑的左旭打破了一直以来艰难维持的平衡……
事情会坠向毁灭。
校长昂热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车里有校董会的监听器，这些话被校董会的人听了去的话后果会变得非常棘手。
恺撒能开口在校董会面前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呛声那是因为他身上披着一层“加图索”的皮。
而左旭，只是一个孤儿。
他身后空无一人。
一旦真的惹恼了校董会的人……他的结局，一定是凄惨的。
校长昂热见识过太多，在他还年轻的那个时代，多少天才就是太过于“尖锐”而被暗杀。
哪怕最终逃脱，也只能龟缩在世界的阴暗角落，苟活。
他不希望左旭走到这一步。
至少，他看中左旭，只比路明非稍差一些。
校长昂热放下酒杯，眼睑低垂，目光如同利刃，妄图割开左旭身上的“自傲”。
他说：“我允许你撒气，但也仅此一次。”
“校长，您能直面龙王而杀死龙王吗？”左旭的问话很轻，但这话重到让后座的路明非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个字。
路明非的困意此刻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所有人都睡着之后，和他同床的左旭对他说的那些话。
安静的月光照着左旭半张脸很亮，像是琼脂一样。
他的嘴唇很红，下颌线分明，像极了某些游戏里的建模脸。
路明非当时在胡思乱想。
像夏弥的出现好像激活了楚子航冰冷的心；
想自己好像真的不太想回家了，叔叔婶婶？
不过是不爱自己的家人。
左旭忽然说：“路明非，如果未来会出现两条路让你选……”
“选你选的那条。”左旭没说完，路明非就抢答。
路明非以为左旭在开玩笑，他想起了去年暑假，他们去环球旅行时的愉快日子。
那段时间没有龙族，没有屠龙，混血种和各种任务。
有的是躁动的18岁和看见世界的“新奇”。
路明非翻了个身，看向左旭：“是不是准备明天去搞点有趣的事？我奉陪到底！”
“是去打沙滩排球，还是去玩桌游？我还挺想玩一玩DND的(龙与地下城，TSR开发的桌上角色扮演游戏)……”
左旭的沉默让路明非感受到了异样。
他学着左旭从躺着，变成半坐着。
“如果我和卡塞尔有分歧，和屠龙家族有分歧……你会选择哪一方。”左旭又问了一遍。
路明非一脸凝重。
这是什么问题？卡塞尔和左旭？
就像游戏里的剧情，呆在主角身旁的男2号，其实是最终boss，左旭和卡塞尔终有一战？
要不要这么狗血？
“不用选，你去哪，我去哪。”路明非笑着将手伸向左旭。
他的手进入月光之中，握住了左旭的手。
“我们之间，没有选择，不用思考，你是我的外置大脑，你去哪，我去哪。”
“哪怕你真是什么超级大反派……”
“那我也会一条路走到黑。”
“你知道我的，我不像楚师兄那么能打，也不像恺撒那么有钱，我能做到的就是……”
路明非起身，做了一个自认非常帅的姿势，学着用手掌盖住脸，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说：“我保证，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
路明非回过神，他明白了昨夜左旭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将屁股挪到了左旭副驾驶座的后面，眼神坚定无比。
“左旭！”校长昂热的双眼金芒泛滥，龙血翻涌，那股子气势让整辆车都向下沉了不少。
可他忘了，车里的两位都是“S”阶级，他的气场对这两位而言，完全无效。
左旭很轻松的将手指放在这辆车的中控边上，那个位置下面就是监听器。
他笑着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待遇，我这人年轻，没有家人，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在你们眼里，或许这就是我和恺撒那些屠龙世家的差距。也是我的劣势。”
“但在我眼里，这是我的优势。”
“只要你们一次没能成功杀掉我，那从今往后，你们就得日夜承受一个藏在阴影之中，随时准备出手的猎手。”
“到那时，惶惶不可终日的……是高贵的你们。”左旭的声音平静如澜。
他的双眼也闪动着金芒，而后，他释放出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权能。
嗡……
只是一瞬，校长昂热的眼底震惊出现的同时，这辆车里的所有玻璃瞬间炸裂！
连带着监听器也被摧毁。
校长昂热不可置信，甚至下意识的使用出了言灵【时间零】。
而左旭笑道：“我的恶意不是对您，而是对校董会那群傻逼。”
左旭瞬间变脸，“很抱歉，在没有和您通气的前提下就说出了刚刚那些并不得体的话。”
“学生先向您道歉。”左旭恭敬至极。
校长昂热瞬间明白了左旭的想法。
这是左旭的阳谋，在明确了“敌人”是谁的情况下，当着他们的面展示自己的脾气、能力与强大是一种战略。
能让那些人在想动他的时候想一想后果。
“你……”校长昂热忽然有些心酸。
左旭和他的脾性太像了。
除了不近女色之外。
一样的莽，一样的遇到事情总爱自己扛在肩上。
但说实在的，左旭这么做，把他摘的干干净净，因为校长昂热确确实实的在刚刚那段对话里是站在左旭的对立面。
“不必为我担心，我的实力远比您想象的要强。”左旭微笑，“您不用优待我。我知晓您是关照我们的。”
“唉……”校长昂热叹气。
路明非见缝插针，“校长，左旭不是针对你，你放心！”
“我叹气不是因为左旭的无礼，而是我们要重新准备一辆车……”
——拉拢一切值得拉拢的……
——不要对敌人抱有幻想。
左旭就是要挑明与校董会的关系，让他们投鼠忌器。
无论如何，左旭很清楚自己的态度已经给到了。监听的校董会那边如何炸毛……
——关我何事？
粗鄙些说：关我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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