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当然是相信左旭啦~
美联航UA836航班。
飞机的洗手间内，楚子航对着小小的镜子处理着崩开的伤口。
洗手间狭小，逼仄，手抬起来都不怎么能做到。
楚子航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解开身上的绷带。
龙族混血种的身体恢复速度远比普通人好，绷带下面的伤口已经有点结痂了，只是之前的高速激战，又撕扯开来，
不断的往外渗血。
那帮校工包扎的伤口还是很到位的，一圈圈的，厚实又难缠，楚子航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用蛮力将其扯断。
好在上飞机之后，在左旭准备的行李之中，路明非翻出了绷带和止血棉。
楚子航忍耐疼痛，将四周的血尽数吸干，然后重新将止血棉贴在伤口上。
说实话，他现在能够清醒的在这里换绷带已经是“意志惊人”。
之前在润的大厦使用暴血，虽然得到了左旭的恢复，但他暴血对他身体的负荷依旧存在。
那种疼痛在暴血持续时是不会感受到的，只有在暴血消退，他进入“虚弱”期时，疼痛才会袭来。
一路上，楚子航都忍耐着这样的疼痛。
直到现在，他将伤口里的瘀血挤出来，清理干净，重新包扎……
楚子航很感激左旭的【玉璋护盾】。
否则今晚他肯定会死在车上。
那么近的子弹，那么近的玻璃……那么近的袭击。
楚子航心中对于左旭的“感激”正在上涌，让他感慨：左旭的强，已经不是他能赶得上的了！
楚子航将带血的绷带放进透明的塑料袋里，整理干净。
洗手池里的血污也都清理干净。
他最后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说：“你是在怀疑左旭吗？”
镜子里的楚子航好似在说：没有。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大家长是谁重要吗？”楚子航继续问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好似在回应：重要，但没有左旭重要。
“呼……”楚子航吐了口浊气，此刻的他是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他之前一直告诫自己：信任左旭。
而此刻，他明白，信任是不需要额外条件的。
他该向路明非学习，既然信任，那说与不说，什么时候说，说多少都无所谓。
需要的从始至终不是答案，而是“确认信任”的一个渠道。
楚子航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他的位置靠窗，能看到飞机底下，无云的霓虹。
身体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是他这么多年往返中美都未曾有过的。
过去无论是离开还是归来……楚子航总是能感受到灵魂之中总有什么东西在妄图控制他。
特别是离开的时候，特别是他看向机舱外闪亮霓虹的时候……
仿佛有锁链，希望他永远停留在中国。
而此刻，他的身体、灵魂都轻飘飘的，好似更加自由。
忽的，楚子航又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梦。
他想起了暑假找左旭的目的是找人说说那个梦，可到离开，那个梦的细节还是没和左旭细聊。
他偏过头，看向左旭的方向，忽的，发现左旭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状态下换了位置。
此刻左旭手撑着下巴，等着他的回眸。
楚子航被吓了跳，但脸上依旧镇定自若。
“居然没有被吓到。”左旭眯着眼，“大失败。”
“那我演一演？”楚子航搭腔。
“那倒是不用。”左旭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学校给他们准备的不是头等舱，但因为任务的出色完成，曼施坦因教授、古德里安教授、施耐德教授大手一挥，直接升舱。
所以他们这十几个小时在空中，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飞过去。
“我知道你想问，”左旭睁大眼睛，他刚刚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思考。
他在想的是“大家长”的身份。
对他来说，从九条美桔子的出现，好像属于龙族世界的时间线就出现了错乱。
本该龙3才出现的绘梨衣相关、赫尔佐格相关，还有诺诺和曼斯教授临时去日本，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这些事每一件都是超乎于左旭记忆之外的。
脱离掌控的。
左旭无法预料结果的。
所以，左旭会有一点“失控”，不是害怕，而是他对于不确定事件，对于失控的自醒。
此刻，他想的其实差不多了。
“大家长”十有八九就是赫尔佐格。
原因就是绘梨衣和路明非的梦引来了九条美桔子。
而九条美桔子的暴露，被送到卡塞尔、卡塞尔总部提前派人去日本……应该触及了赫尔佐格敏感的神经。
那帮人纯粹就是来复仇的。
在校工部提交的报告里显示，他们每个人的后槽牙都装了“必死”的毒药。
左旭就大胆推测，就是赫尔佐格恼羞成怒派来的“杀手”。
也通过这一点，左旭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猜想：九条美桔子不是弃子，而是另一个，甚至比源稚生、上杉绘梨衣更完美的试验品。
虽然没有激活言灵，没有成为“王”的潜质。
但九条美桔子的“血源刻印”也展现出了“王”的包容。
他把九条美桔子放在上杉绘梨衣那，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也有可能是赫尔佐格还没想好后续的试验该如何做……
——总之，九条美桔子是赫尔佐格昂贵的实验材料。
——我们把她送回卡塞尔，惹怒了这位曾经的苏联少校。
除此之外，左旭还想清楚了一件事：
事情的发生和结束都是不可控的，他能做的就是把握住自己，控制好当下的每一个决定。
因为时间就像一条长河。
过去无法更改，未来无法确认，人类能控制的永远只有这一刻。
而他也无需对“失控”紧张。
“大家长应该和九条美桔子有关。”左旭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看着带着美瞳的楚子航，从容的神情之下，
藏着淡淡的舒畅。
“你的意思是，日本分部派来的？”楚子航追问。
左旭点头，又双手抱头的躺下。
他看着楚子航说：“我们未来会去日本分部的。”
“但不是现在。”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嘛？”楚子航说。
“像什么？”左旭问。
“像个神棍。”楚子航很开心左旭会和他说明，这是他们“情谊”的见证。
“那我就干一会神棍要该的事……”左旭狡黠一笑，“你会成为牛郎。”
“会成为……最顶级的牛郎！！”
“我不信。”楚子航以为是左旭日常口嗨。
左旭耸了耸肩，忽然跳转话题：“关于那个梦，我知道部分的细节。”
话落，楚子航的表情恨不得把手伸进左旭的嗓子眼。
把他没说完的话给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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