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顺便……做一个交易
意念到此，彻底消散。
左旭感觉体内那点与钟离模版的最后联系，也如同琴弦般崩断。
一股彻底的空虚感席卷而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借助钟离的力量。
他必须完全依靠自己，以及身边这个状态极差的同伴，去面对那个即将完全苏醒的、真正的神明——奥丁！
也就是整个龙族故事里，属于楚子航故事线的终点。
“锚点……神性核心……”左旭喃喃自语，猛地看向身旁依旧沉浸在悲痛中的楚子航。
他明白了！奥丁的真正目标，一直是楚子航！
楚子航就是奥丁降临现实的空间坐标锚点！
而当年钟离封印在楚子航灵魂深处的、属于奥丁本体的那一部分神性本源就是核心，就是钥匙！
——小楚子航打破尼伯龙根循环，就像拔掉了保险栓。
——奥丁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回钥匙，彻底开启降临之门！
“楚子航！”左旭用力抓住楚子航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来，“听着！没时间悲伤了！我们还在危险中！
奥丁的目标是你！你必须振作起来！”
楚子航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对上了左旭那双虽然疲惫却依旧锐利的金瞳。
他从左旭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紧迫和决绝。
求生的本能，以及内心深处那份对“真相”的不甘，如同微弱的火种，开始重新燃烧。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腐蚀性气味的空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用沙哑的声音问：“……该怎么做？”
左旭正要开口，突然……
“哗啦啦——！！！”
前方的雨幕中，景象开始剧烈扭曲、晃动！灰色的雾气向两侧散开，一座熟悉得令人心悸的仕兰中学的校门，如同海市蜃楼般，在破碎的高架桥尽头缓缓浮现！
校门内，阳光明媚，绿树成荫，甚至能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身影走动，传来隐约的欢声笑语！
与周围地狱般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那是……幻象？”楚子航瞳孔一缩。
“不……”左旭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的感知告诉他，那校门上流转的能量波动，与这个破碎空间同源，但却更加凝聚、更加真实！
那不是简单的幻影，而是奥丁力量深度侵蚀现实后，扭曲形成的……领域入口！
“是陷阱！”左旭咬牙道，“也是……通往最终战场的路！”
奥丁，在邀请他们进去。或者说，在逼迫他们进去。
楚子航看着那片虚假的“阳光”，看着那扇熟悉的校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里埋葬着他最平凡，也最珍贵的青春记忆。如今，却要成为与神明决战的沙场。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村雨，冰冷的刀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平静。
他站直身体，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经重新凝聚起冰冷的锋芒。
“走吧。”楚子航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份认命般的平静，“无论里面是什么，总是要面对的。”
左旭点了点头，拔起贯虹之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退缩的决意。
他们迈开脚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那片阳光明媚、却危机四伏的虚假学园，走向那片永不停歇的、致命的真实之雨的源头。
雨，下得更大了。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冲刷回最原始的模样。
踏过那扇扭曲的“仕兰中学”校门，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膜。
外界破碎的高架桥景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左旭和楚子航都无比熟悉的校园林荫道。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远处传来操场上的喧闹声和教学楼里隐约的读书声，空气中甚至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正常。
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左旭和楚子航都清楚地知道，这绝对是假象。
他们身上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湿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带来冰冷的触感。
更重要的是，那股无处不在的、带着腐蚀性的压抑感，以及天空中那轮看似明媚却毫无温度的“太阳”，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个空间的虚假。
“欢迎来到……”一个平和、甚至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两人猛地抬头。只见林荫道的尽头，那座熟悉的喷水池旁，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现代休闲装，身姿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空间的中心，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向他汇聚。
他缓缓转过身。
是楚天骄的脸。
但不再是工装版的落拓，也不是西装版的完美，而是一种……返璞归真般的平静。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深邃如同古井，看不到丝毫情绪的波澜，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神祇般的淡漠。
奥丁。
祂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形态出现。
“用你们最熟悉的场景为舞台，算是……一点小小的体贴。”奥丁微笑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招待客人，
“毕竟，接下来的谈话，可能需要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
左旭和楚子航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贯虹之槊和村雨同时指向对方，尽管他们都知道，在这种存在面前，这样的戒备可能毫无意义。
“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想干什么？”
左旭沉声问道，暗中全力催动几乎枯竭的力量，玉璋护盾的光芒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勉强覆盖住自己和楚子航。
“谈话？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楚子航的声音冰冷刺骨，黄金瞳死死锁定着那张属于父亲的脸，充满了憎恶与警惕。
奥丁似乎毫不在意他们的敌意，祂踱步走到喷水池边，看着池中嬉戏的锦鲤，慢条斯理地说：“只是想解答你们的一些疑惑，顺便……做一个交易。”
“比如，十年前那个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奥丁转过头，目光落在楚子航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为什么你的父亲，楚天骄，会死在那里？而我又为何……会对你这般‘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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