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你的使命已经抵达了尽头

“师傅，再快一点！尽量靠近它！”左旭催促道，手心里已经沁出了冷汗。

“快个屁啊！前面全是车！飞过去啊！”司机没好气地抱怨，但脚下还是猛踩油门，试图拉近距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前方那辆一直平稳行驶的迈巴赫，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加速！

它如同一条苏醒的黑色巨鲨，强硬地挤开了旁边车道的一辆慢车，车身以一个近乎漂移的惊险动作，强行插入了左侧一条相对通畅的、通往高架桥的匝道！

“我靠！玩命啊！”出租车司机吓得猛踩刹车，计程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

“它上高架了！”路明非也看到了，惊呼出声，“这大雨天的，上高架干嘛？那不是更堵？”

左旭的瞳孔骤然收缩！高架桥！果然是那里！

“跟上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上不去啊！那条是通往机场高速的，这个点入口肯定封了！而且你看那牌子！”司机指着匝道口一个亮着红灯的禁止通行标志牌，

“再说了，人家那车什么性能，咱们这破车能跟上？”

果然，迈巴赫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匝道的雨幕中，而匝道入口处，几个橙色的路障和闪烁的警示灯表明，那条路确实因为天气或施工原因被封闭了。

“妈的！”左旭一拳砸在座椅上，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不！还有机会！

左旭猛地想起，这段高架桥并非完全封闭，有一段辅路可以绕到桥下，或许能从下面看到些什么！

“师傅！不走匝道！绕路！从下面走，尽量靠近那段高架桥！”左旭快速说道，脑中飞速回忆着这座城市的地图。

司机虽然满腹牢骚，但在三倍车费和左旭那吓人眼神的双重压力下，还是骂骂咧咧地调转车头，驶入了一条狭窄的辅路。

辅路更加难行，积水很深，两旁是茂密的绿化带，能见度极低。

计程车如同小船般在积水中颠簸前行，雨刮器疯狂摆动，也只能勉强刮开一小片视野。

车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路明非似乎也察觉到了左旭不同寻常的紧张和那辆迈巴赫的诡异，不再废话，只是紧张地抓着车门上的扶手，不时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又看看左旭紧绷的侧脸。

左旭闭着眼睛，将【震动域场】的感知催发到极致。他不再试图追踪迈巴赫，而是将感知如同雷达波般，投向高架桥的方向。

来了！

他猛地睁开眼！

一股庞大、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波动，如同海啸般从高架桥上方传来！即使隔着厚厚的桥体和雨幕，也清晰可辨！

那能量中夹杂着暴戾的龙威、决绝的人类意志、以及……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破碎感！

“停车！”左旭突然喝道。

司机下意识地踩死刹车，计程车在积水中滑行了一小段，险险停住。

“怎么了？”路明非紧张地问。

左旭没有回答，他推开车门，不顾倾盆大雨，猛地冲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但他浑然不觉。

他仰起头，目光穿透密集的雨线，望向头顶上方那段被黑暗笼罩的高架桥！

虽然肉眼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感知却“看”到了一副模糊却惊心动魄的景象：

燃烧的火焰！

破碎的金属！

交织碰撞的狂暴能量！

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咆哮！

一个少年绝望的哭喊！

以及……一双漠然俯瞰着这一切的、巨大的、黄金色的车轮般的瞳孔！

是那里！就是那里！楚天骄的战场！楚子航的噩梦！

和他记忆中那个觉醒的雨夜，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不！甚至……更加强烈！更加……真实！

仿佛这一次，他不是隔岸观火，而是就站在舞台的边缘！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巨响，从高架桥上方传来！

并非爆炸声，更像是……空间结构被某种巨力强行崩碎的声音！

紧接着，左旭清晰地感觉到，以高架桥上某一点为中心，周围的空间规则开始发生剧烈的、崩坏性的扭曲！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尼伯龙根气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开始迅速弥漫开来！

“快看上面！”路明非也冒着雨跑了下来，指着高架桥，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

左旭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那段高架桥的上空，雨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片与周围雨夜格格不入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暗红色天空！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正透过这个裂口，渗透进来！

尼伯龙根……正在与现实重叠！

而且这一次的侵蚀速度和强度，远比左旭记忆中那次惊鸿一瞥要猛烈得多！

“完了……完了……这他妈是拍电影吗？！”出租车司机也看到了天上的异象，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地发动车子就想跑。

左旭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脸颊滑落，冰冷的触感却无法熄灭他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不对！这次绝对不对！

这不是简单的记忆回溯！这不是幻境！

这是……尼伯龙根在主动扩张！是那个雨夜的悲剧，正在以某种方式……重演！而且规模更大，影响更直接！

难道……因为自己的介入？因为自己这个“变量”的再次出现，刺激了尼伯龙根的变化？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另一个……陷阱？

就在左旭心神剧震之际，他识海深处，那尊一直沉寂的、属于钟离的岩之神像，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一股温暖而厚重的岩元素力，如同受到刺激般，自行流转起来，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极其淡薄、却真实存在的玉璋护盾光晕！

同时，一段模糊的、仿佛来自极其久远过去的记忆碎片，伴随着神像的震动，突兀地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黄沙漫天，一座巨大的、如同天平般的岩石建筑矗立在天地之间。

天平的一端，堆放着无数闪烁着金光的摩拉；而另一端，则是一片虚无。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天平旁，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仿佛在宣读某种契约：

“当你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可能你的使命已经抵达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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