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追逐永恒的少年
左旭他们乘坐的是一趟开往南方的动车。
车厢内干净整洁，座位宽敞。左旭和楚子航很自然地选择了相邻的靠窗位置，路明非和夏弥则坐在他们对面。
列车启动，缓缓加速，窗外的站台、城市的高楼逐渐后退，最终被广阔的田野和连绵的丘陵所取代。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桌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车厢里很安静。左旭闭目养神，似乎真的在休息，但路明非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轻轻敲击着节奏，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或者……压抑着什么。
楚子航则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在他金色的瞳孔中留下模糊的倒影，他的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左旭拿出手机，诺诺给他发了个消息。
他们这次兵分两路，诺诺、恺撒、废柴学长回学校写报告，左旭他们几人则是处理“自己的事”。
原本学校是不同意的，但左旭直接装病，这才重新拿到了半个月的假期。
列车上，左旭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只是他一回头，并看不到人。
左旭期初还以为是“混血种”，直到他启动了【震动域场】监视，但一无所获。
他找了个悠闲的姿势，闭眼假寐。
路明非拆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师兄，你要吃啥零食吗？我这里有很多。”他没话找话。
楚子航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路明非一眼，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不用了。”
路明非吃瘪，推了推左旭塞了包辣条。
夏弥配合地笑了笑，。
左旭忽然睁开眼，看向楚子航：“具体位置确认了吗？”
楚子航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加密的PDA，调出一张极其详尽的卫星地图和等高线图，指向其中一个被标记为红色的区域。
那是一片位于丘陵地带、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区域，靠近一条废弃的国道支线。
“根据诺诺侧写提供的碎片信息，结合我父亲留下的零星笔记，以及当地县志的记载，大概率是在这一带。”楚子航的声音低沉，“那里曾经有一个老旧的货运编组站和一段废弃的高架引桥。十年前的一场暴雨引发山体滑坡，部分路段被掩埋，之后基本就废弃了。”
左旭看着地图上那个红点，眼神微凝。他能感觉到，那个地方隐约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却与他新获得的大地与山之王权柄产生某种共鸣的……“空洞感”和“悲伤的余响”。
仿佛那里曾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虽然表面愈合，但深处的经络依旧扭曲纠缠。
“尼伯龙根的入口，往往与现实世界的‘伤痕’重叠。”左旭淡淡地说，“那里符合条件。”
当然，这些都是左旭瞎掰的。
左旭很清楚，他们这次要经历的，并非单纯的是楚子航和楚天骄当年失落的尼伯龙根，当年的入口已经没用了。
他有预感，只要他们回到那座城市，那一切，就会像是一张画布，尽然有序的展开。
就像坐上电梯的人，只需要站着。
只需等待。
楚子航握紧了PDA，指节发白。
旅程在大部分时间里是沉默的。路明非吃着零食，偶尔和夏弥低声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左旭继续闭目，似乎在消化力量，也似乎在规划着什么；楚子航则始终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只是目光越来越沉，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那个雨夜。
列车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光明与黑暗在车厢内交替。每当陷入黑暗时，路明非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傍晚时分，列车终于缓缓驶入了此行的终点站：一个位于江南水乡边缘、看起来并不算繁华的市级车站。
天色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变得潮湿而阴冷。
四人随着人流下车，站在略显陈旧的月台上。雨丝斜斜地飘落，打湿了地面，也带来一股南方冬季特有的、浸入骨髓的寒意。
楚子航深吸了一口带着雨腥气和淡淡煤灰味的空气，缓缓闭上了眼睛。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勾起了深埋心底的记忆碎片。他再睁开眼时，黄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就是这里了。”他轻声说，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确定。
左旭拉低了兜帽，看向站外雨幕中那座笼罩在灰色雾气里的、隐约可见的丘陵轮廓。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靠近了左旭一步。夏弥默默地从包里拿出雨伞，撑开，遮住了楚子航头顶的雨丝。
回家的路，已经到了。而路的尽头，等待他们的，是十年前那个被雨水和鲜血浸透的夜晚。
左旭迈开脚步，率先走向出站口。
“走吧。”
轰——！！
几人才走出火车站，震耳欲聋的雷霆声让路明非下了一大跳。
下意识的楼主左旭的肩膀，手里的饼干散落满地。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左旭轻声。
而当他重新抬头，再度看到了那个撑着红色雨伞的人。
对方这次露出了下巴和脸，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左旭面前弹出了一道红色对话框：
【当前已解锁：因果标定·雨夜、少年（划掉）、追逐永恒的少年。】
【当命运的屠刀斩向你，你所看见的，听见的都在欺骗。】
【你的选择是相信感觉，还是推翻一切？】
【少年，背好你的武器，朝向你嘲笑的命运宣战，直至血竭。】
——
今日份更新结束
阿四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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