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拯救挚友行动！冲鸭！

泡沫飘散。

楚子航和夏弥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即又迅速分开。

那一眼的对视里，包含了太多无需言说的信息。

芙宁娜那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他们听懂了，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只是，这“懂”的背后，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夏弥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雨夜、答案……芙宁娜几乎是在明示楚子航那个纠缠他许久的梦境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场雨夜对楚子航意味着什么，因为那本就是……剧本的一部分。

是钟离先生交付给她、需要她配合演出的关键剧情。

芙宁娜的出现和警告，像是一个不按剧本出牌的意外演员，突然闯入了排练场，说出了本该在更后面才揭晓的台词。

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剧本的走向似乎开始出现偏差。

而楚子航，表面依旧平静，内心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芙宁娜的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了他记忆深处那把生锈的锁。

雨夜……高架桥……黑影……还有那个男人……这些碎片化的画面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难以言喻的悲伤，再次冲击着他的神经。

在暑假，他就一直做那个梦。

在梦里一次次失去，一次次的痛苦如同勒住他的“缰绳”。

让他连同负罪感一直持续燃烧，让他无法选择放过自己。

楚子航一直以来都在追寻那个雨夜的真相，而现在，这个神秘的芙宁娜似乎知道些什么，甚至将它与那个危险的尼伯龙根直接关联起来。

更让他心生寒意的是芙宁娜话语中透出的另一层含义：“明牌”。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包括他的梦境，他的追寻，甚至他此刻的抉择。

【这个尼伯龙根不是我该去的。】

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断然。

但这声音来自哪里？是他自己的判断，还是……那个拿着“剧本”的人灌输给他的念头？

到底谁规定的？！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地壳下的岩浆，开始在他冰冷的理智下翻涌。

他楚子航的人生，什么时候需要由别人来规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真的有人拿着剧本在推进剧情吗？

这个想法荒诞却又无比契合当下的诡异状况。

从卡塞尔学院的录取，到一次次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任务，再到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上演了一出末日剧目的芙宁娜……一切都像是精心编排好的戏剧。

那他……凭什么拿着剧本呢！

这声诘问带着尖锐的锋芒，直指那可能存在的、隐藏在幕后的操控者。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运？

凭什么将他，将夏弥，甚至将可能卷入其中的无数人，当作棋盘上的棋子？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沸腾的气泡，在他向来条理分明的大脑里冲撞、炸裂。

他微微眯起了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书店的墙壁，直视那虚无缥缈的“命运”本身。

金色的瞳仁深处，不再是平日的冷静与审视，而是沉淀下了一种极淡却极其危险的、属于掠食者的威慑。他不喜欢被安排，更厌恶被当作棋子。

他猛地回过头。

身后，哪还有什么小巧的剧场、深红的帷幕？哪还有什么芙宁娜和那场令人窒息的末日影像？

他和夏弥依旧并排坐在新华书店靠窗的软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空调恒温的阻隔下，只剩下温暖而不燥热的明亮。

书架林立，墨香隐隐，偶尔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一切如常，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一场两人同时陷入的、逼真的白日梦。

然而，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淡的、甜腻的奶油香，以及掌心因为用力握拳而留下的指甲印，都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真实。

楚子航沉默地转过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王府井大街。

阳光下的世界喧嚣而真实，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名为“尼伯龙根”的地铁站，此刻在他心中，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清理的龙类巢穴，

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问号，一个可能连接着他过去与未来、甚至关乎世界存亡的……漩涡中心。

夏弥悄悄观察着楚子航紧绷的侧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金色瞳孔，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剧本的齿轮，似乎因为芙宁娜这个意外变量，开始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噪音。

而楚子航这头沉默的狮子，显然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并且……露出了他的獠牙。

在旁人看来，他们或许只是两个容貌出众、气质特别的年轻男女，安静地坐在书店里，像从某本悬疑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

夏弥问：“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带你去左旭所在的尼伯龙根，你会想去吗？”

楚子航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非常利落的将椅子摆好，然后微笑说：“我想去。”

“所以，你要忤逆左旭给你的告诫。”

夏弥狡黠的像只狐狸：“他可让你好好享受这段约会。”

“约会还有机会。”楚子航说。

“如果我告诉你，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呢？”夏弥的声音就像突然炸裂的泡泡。

波~

原本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七彩的泡泡在这一刻炸裂。

无论它之前有多光彩，而这一刻，在它裂开之后，它的消失便无人在意。

楚子航愣神，但他的眼神没有迟疑。

夏弥牵起楚子航的手，楚子航温暖的手掌让她想起了当日在【冰窖】。楚子航从天而降，暴血之后，不顾一切的挡在她的面前。

“你愿意为我舍弃很多。那我也愿意为你。”夏弥的微笑甜美。

“因为爱是相互的。”

“也像，你和左旭……你们的兄弟情也是相互的吧。”

“如果你一个人坠入尼伯龙根，我想，你会想起来救你的，绝不是我，而会是左旭。”

楚子航愣神，他被拽出了书店。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涉险，因为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

夏弥拉着楚子航往外走：“出发！拯救挚友行动！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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