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今日份的行程怎么安排？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残留着昨夜昂贵的香槟和雪茄的淡淡余味，混合着中央空调送出的、略带凉意的清新空气。
诺诺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略显凌乱却依旧耀眼如火焰的红发，从卧室里晃了出来。
她身上套着一件丝质的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客厅里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同时也涌上一股莫名的……荒谬感。
恺撒·加图索，这位未来的加图索家族掌门人，正端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参加一场重要的国际会议。
他面前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经典电影《霸王别姬》，程蝶衣在台上凄婉绝伦地唱着“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恺撒的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他看得极其专注，甚至在她出来时，只是优雅地抬手，
用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程蝶衣那个复杂到极致的眼神特写上。
而另一边的景象就更离谱了。
芬格尔，废柴师兄，这位曾经的卡塞尔A级精英，此刻毫无形象地瘫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去。
他穿着一件宽松到能当睡裙的白色纯棉T恤，下摆皱巴巴地盖到大腿，两条毛茸茸的腿随意翘在茶几边缘，靠在据说是埃及来的地毯上。
脸上好不容易刮干净的胡茬又冒出了一片青黑色，头发乱得像被轰炸过的鸟窝。
他膝盖上放着一台看起来年头不小的军用级别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诺诺完全看不懂的代码流，
而他的手指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速度快得出现残影。
更绝的是，他手边还放着一包开了口的薯片和一瓶喝了一半的……老干妈辣酱？
他时不时抓起一片薯片，熟练地蘸点辣酱塞进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一个像在欣赏艺术片的贵族，一个像在网吧包夜刷副本的废柴大叔。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看到诺诺转醒出来，脸上的平静不像是演的。
“左旭和路明非呢？”诺诺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两人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昨晚……没回来？”
她的话在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恺撒终于将目光从定格画面上移开，湛蓝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她，仿佛她只是问了一句“早餐吃什么”。
芬格尔则连头都没抬，继续盯着屏幕，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唔…他不是给你留了条子？”
诺诺一愣，这才注意到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大理石茶几上，除了芬格尔的脚丫子旁边，还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
她走过去拿起来，纸张是酒店专用的厚实信笺，上面是左旭那特有的、带着点锋利笔锋的字迹：
【诺诺：我和明非去处理点‘小麻烦’。你们在北京好好玩，等我们解决。勿念。左旭】
落款甚至连日期都懒得写。
诺诺捏着纸条，指尖微微用力。
她甚至能脑补出左旭写这张纸条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可能带着的一丝……该死的、运筹帷幄的得意劲儿！
仿佛他们不是去面对可能危及生命的龙类事件，而是去楼下便利店买瓶橘子味汽水那么轻松！
“所以……”诺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今天，我们准备去哪？逛街？观光？还是继续在酒店里……看电影？”
她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程蝶衣那张凄美的脸。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左旭和路明非，两人的奇葩组合，一夜未归，说是去“解决麻烦”！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麻烦”是什么级别的！可眼前这两位呢？一个在品鉴东方艺术电影，一个在黑客帝国里啃着薯片蘸老干妈！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气定神闲的？！
恺撒端起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品尝百年陈酿。
他放下杯子，目光重新回到诺诺身上，语气平和得令人发指：“我预订了中午的厉家菜，据说是最地道的宫廷菜传人。
下午可以去潘家园逛逛，听说那里有些有趣的古玩。
晚上……或许可以听听京剧？既然来了，总要体验一下。”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放心，行程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诺诺：“……”
她心想：我哪里是真的在问行程！！
她转头看向芬格尔，希望从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家伙那里得到一点正常的反应。
芬格尔终于从代码世界里抬起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点生理性泪水。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你干嘛大惊小怪”的表情：“师妹啊，放轻松点。
左旭那家伙你还不了解？他既然敢带着明非去，就肯定有把握。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搞定收工，正在哪个早点摊喝豆汁儿呢。”
他顿了顿，又低下头，嘟囔道，“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操心有啥用？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哎，这老干妈配薯片还真挺上头的。”
诺诺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冷静得像冰，一个散漫得像沙。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焦虑、担忧、甚至是一点点愤怒，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瞬间蔓延全身。
她默默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北京城早已开始喧嚣的车水马龙。
阳光明媚，一切如常。
可她的两个同伴，可能正在某个阴暗、危险、超越常人理解的地下空间里搏杀。
而这种割裂感，以及身边这两位“队友”近乎漠然的平静，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想要平静地抓狂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窗外微凉的空气，努力平复心情。
好吧，既然他们这么“信任”左旭，那她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了。
毕竟，除了相信，她现在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
70年代的地铁。
路明非砍死挥舞着【斫锋之刃】，金芒劈开一只龙侍之后，有些脱力的问：“这个点诺诺他们应该已经起来了吧，他们会怎么说咱们？”
左旭伸了个懒腰：“还能说啥，估计已经开始调侃你我在喝豆汁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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