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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 章 秋儿,你急了?


陈林被骂感觉很无辜,看到二嫂林玉莲站在房门口对着她笑,对着自己的娘做了鬼脸又去了灶房,她得赶紧做午饭了,不然又得被娘骂。

去年二嫂嫁进来,做事勤快她偷了不少懒,谁知才半年二嫂有了孩子,灶房的事情又全部落在她头上。

二嫂怀孕后,她娘李氏不准二嫂再进灶房,说陈林一个女子家,都要嫁人了,灶房里的事情还做不好,以后嫁出去定要看老人婆的脸色,要她这最后半年天天炼。

陈实父子几个快吃饭时才回来,个个晒得一脸红,满脸的汗水。

李氏忙着给打水,往水里加了一瓢热水,说天热不要洗冷水,容易中暑。

陈林在堂屋喊一句:“吃饭了。”

众人还没有进去,就又听到李氏在问陈林:“哪家要办喜事,来借锅?”

原来是陈林端着一大盆稀饭在分,结果一不小心把几碗装得太满,有些溢了出来,又引来李氏的训斥。

上了饭桌,陈实没有看到桃花,才问一句去哪里了?

李氏抱怨一句:“没回来,可能又去她小姨那边了。”

陈实皱了皱眉,他自然听说白红梅嫁给了陈泉,总感觉这事怪怪的,他记得陈泉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只会老实地种田,咋就被白家看中呢?

“听说陈洋在镇上的私塾读书,很得夫子的夸赞,说有秀才之才。”  李氏这一句话,好像与桃花的小姨完全无关。

陈实一听就明白了,白家是看中了陈洋,陈洋是陈泉的二弟,年纪还小,好像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常年在外,并没有怎么关注过陈洋。

按白宗富那个尿性,说不定心中是想定下陈洋,可能事情没能办成,最后就选择了陈洋的哥哥陈泉,他这路径够迂回曲折的啊。

陈宝贵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别人在说什么,饭还没有吃完,就对陈实道:“先睡一会儿,起来我们再去里正家问问这事,如果真要干,就先打听清楚,就趁着这段时间不太忙,把窑先挖好,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起来,秋收后就好开工。”

秋田不知道陈实去了哪里,他的包袱扔在她这里,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个荷包里装着些散银子。

看到他把脏衣服也丢在她这里,洗都没洗,看来如今脸皮厚了,她真想给他扔出去。

往后院去喂鸡,又看到他头天爬墙的梯子也还在她后院里,真想给砍了烧柴。

等他来了,她一定要好好跟他说清楚,不许他没有底线的赖在她这里。

上午秋田先是一边带着虎子,一边洗衣裳,忙得像打仗一样。

小家伙大了不愿天天背着,就将他放在一个簸箕里坐着,放几样玩的东西让他玩,却还是要不错眼的看着他。

晾好衣服,直到把虎子哄睡才往菜园里去忙活了一阵,又扯了些草丢进鸡圈。

下午睡午觉起来,已是申时末,太阳却还老高,便背着虎子往河边的田埂处走了一圈,扯了半篮子过路黄和夏枯草。

往家走时,就把早已不情愿的虎子放下来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提着篮子,经过村里时,就想着去看一眼罗氏。

来到张铁匠家,院子里有人说话,正是陈实的娘李氏从院子里出来,里正家的王氏与她一道,看样子李氏是来送月米的。

送月米来的都是妇道人家,张铁匠不好打交道,应该是请来了王氏帮着招呼。

“哟,秋儿来了,快进去,你娘正说你今天怎么还没来?”

秋田对着二人叫声婶子,就往罗氏屋里去。

“虎子长得可真好。”陈实的娘笑着赞一句。

“那可不?秋儿真能干,以前说这个能干那个能干,如今看来她才是最能干的,一个人挣生活,还将虎子喂得这样好,一有机会就来帮她娘,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秋田听着二人的话,脚步更快了些。

罗氏正在给孩子喂奶,嘴里哼着:“我们狗蛋可真乖。”

“娘,取名字了?”秋田一边问着,一边抱着虎子,让他看小叔叔吃奶。

虎子自己小,对更小的孩子很是好奇,想伸手去抓,眼看就要抓到又被他娘轻而易举地按了回来。

“哪用特别取名,你还不知道你张叔,名字不都是现有的吗?只是具体是张几奎还没有定,有可能是张小奎。”

张铁匠与里正两兄弟的孩子,都是以张几奎来取名的,中间那个字具体是几,就要看孩子在家里的排行了。

“大奎的小名不是叫狗毛吗?你张叔就说这个叫狗蛋,一点也没有费心思。”

秋田有些想笑,想着罗氏刚来吴家的时候还有些讲究,如今可谓是入乡随俗了,村子里叫狗蛋的孩子应该有好几个吧!

“娘,你也认为叫狗蛋好听?”

“有啥好听不好听的,好养活就成。”罗氏说完伸长脖子往院子外面看了看,轻声问道:“走了,都走了?”

“走了,我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好出去,李婶子是来送月米的吧!”

“是,送了二十个鸡蛋,当初你生虎子的时候她送什么了?”

“好像也是二十个鸡蛋。”

秋田说起李氏心里有点虚,虽然陈实没有告诉她,究竟是谁看到虎子胎记的,但她猜想是李氏,也只有当娘的才会对儿子身上的胎记了如指掌。

罗氏一听,就撇了撇嘴。

秋田知道罗氏心里想什么,是认为李氏给自己送月米送少了。

村里送月米一般都是二十个鸡蛋,也有送十个的,当然条件好关系近的就会送更多些。

“听说陈实回来了?”

罗氏在坐月子,秋田没有跟罗氏提陈实的事情,此时她问起才点点头。

“他找你了?说啥了?”

“娘,他晓得了。”

“啥?晓得了?那也是,他又不傻,在脑子里转几圈就会想清楚的,那他咋说的?”

“他说了一大堆,说以后不出去了,要弄个窑烧瓦。”

“没说虎子咋办?”

“他没说,我估计他是想暂时避而不谈,但我说了,我说虎子以后都只能是吴家的孩子,他没出声。”

罗氏点了点头:“难怪,我刚才还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李氏今日说话格外客气些,原来是知道了,以前虽然没听她到嚼我什么碎话,却是十分淡漠的。”

罗氏与张铁匠私通的那几年,村里很多妇人嚼舌,当面背后骂她的人大把,罗氏表面上不说,心里却是记着那些人。

“秋儿,你咋打算的?”

“娘,我现在心里一团乱,还没想好。”

“秋儿,别轻易应他,男人啊,越吃不到嘴就越惦记。”

秋田心里一阵虚,想着自己太没脾性了,轻易就被他拿捏了。

“得看他的诚心,男人如果肯把他的家底交给你,可能就有几分诚心了。别看你张叔老实,这么多年不也在防着我,也就我快生狗蛋的时候,才把他的家底交给我管。”

秋田心里又一阵虚,好像都不会说话了。

回到家里,见水缸里的水见底,想起上午洗衣漂洗用的家里水缸里的水。

太阳正在下山,做夜饭要用,又将虎子背起来,准备先提半桶水回来用,再摘根丝瓜回来,用点猪油煮碗丝瓜面疙瘩当夜饭。

走出后院的门,就看到陈实正在菜地里忙活,几株正在开花的辣椒树被连根拔起扔在一边,空出的一小块地里种上了一棵小树,他正在给树偎土。

“秋儿,这是枇杷树,我上午去山上挖回来的。”

陈实利索地又填了两锄土,就来到秋田跟前:“没水了?我来挑。”

秋田看了看枇杷树,还没有她高,不知道能不能栽活。

陈实先提了半桶水浇在刚栽的树苗上,然后就进院子拿扁担去挑水,来去五回就将水缸装得快溢出来,还多出一桶没倒进去。

刚放下水桶,又过来抱虎子,让秋田将虎子放下来,他来带。

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秋田煮疙瘩汤的时候,就多取了半碗面粉,多煮了一大碗。

刚吃完夜饭还坐在饭桌旁,秋田就问:“陈实,你究竟想怎样,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出入我家,你让别人看到怎么说我?”

“秋儿,你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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