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庆国公真正的图谋
“为何？”
“因为妾身想不明白为何庆国公会来求夫君。”叶丽娘看着洪子昴轻声道。
她的语气里隐隐约约带着些许试探：“夫君闲居在家，并不是朝廷重臣，也不是皇族外戚，如何能帮庆国公？不过妾身又想了想，定是夫君有妾身不知道的能耐能帮庆国公。”
洪子昴不答。
“老庆国公将三万禁军交给夫君。”叶丽娘顿了顿又说道：“夫君也曾经提及老庆国公救过你的性命。”
“即便老庆国公德行有失，不过夫君有能耐帮到庆国公，不若帮一帮庆国公与何小姐，也算是还了老庆国公的一份恩情。”
叶丽娘说完话后，静静地看着洪子昴。
过了片刻，洪子昴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手里原本有些人安插在各皇子府里。”
叶丽娘微微一顿，听见洪子昴的声音继续流淌入耳。
“此事若是庆国公府设下陷阱，何瑞灵即便嫁入英王府，日后也会与英王产生间隙，庆国公爱女如命，庆国公世子脑子还算清楚，不会出此下策。”
“若是英王设下陷阱更不可能，英王爱惜羽毛，何瑞灵还在守孝期，英王更是不会因为美色自毁前途。”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庆国公仕途平平，树敌甚少，此事多半是冲着英王而来，而英王一旦因此美色自毁前途，最终受益者则是皇子们。”
“英王与庆国公均是脑子清楚，此事若是遮遮掩掩，之后再被人揭发，引得皇上大怒。不若一开始就向皇上禀明，让皇上探查事情真相。”
“英王是男子，男子多些风流逸事算不得大错，因此英王也主张向皇上禀明。”
“庆国公也清楚彻查此事才是对庆国公府最好，不过若是彻查此事，一旦风声走漏，何瑞灵的名声尽毁，最终一条死路。”
“他想把死路走活。”洪子昴的左手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各皇子府”四个字，沉声：“我手里原本有些人安插在这里。”
“这些人是自小就入府服侍他们。”洪子昴口中的“他们”指的事“各皇子。”
“这些人”指的是他安插的人。
“这些人伺候了他们十余年了，也算是尽心尽力，因此有些成了他们的心腹，有些成了他们府上的大管家，基本上他们府上的事所有事都能知晓。”
“因此庆国公求我，是希望由我彻查此事。”洪子昴顿了顿继续说：“由我切入，能直接查到是哪位皇子所为，这样能将风声走漏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不过我手中的人安插在里面多年。”洪子昴眼睛瞧着桌面上“各皇子府”三个字。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个探子查探中因此暴露，就会引起他们的接连的怀疑，因为一个何瑞灵，深藏在其中的多年探子暴露。”
洪子昴没有丝毫隐瞒将此事透露给了叶丽娘：“我自认为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便没有答应他。”
这是洪子昴在向叶丽娘解释为何庆国公会求他帮助，也是在向叶丽娘解释为何他未应庆国公的求助，任由庆国公长跪不起的原因。
安插在各个皇子府多年的暗探，若非国之大事，不可轻易动作。
甚至连庆国公来前来求助之时，也只是抱着借由求助洪子昴暗探彻查此事之名，他心中早已明白洪子昴必定不会答应。
洪子昴手中掌握各皇子府的暗探一事，也是庆国公在焚烧老庆国公过往信件之时，无意之中捕捉到的蛛丝马迹。
而庆国公长跪于此，也只是想给皇上看见他的委屈与无奈，让皇上主动来查发生了何事。
给庆国公府一个交代。
而洪子昴将这一表层的原因解释给叶丽娘听了，没有说清楚深层的缘由，也只是简单回答叶丽娘为何庆国公下跪求他的提问。
更深一层关于身份，关于为何他能够在各皇子府里安插暗探，洪子昴却隐而不谈。
他允许叶丽娘进一步接近他，却不想告诉叶丽娘他真实的身份，其中原因为何，却也不知道。
曾经刚嫁入洪府的叶丽娘告诉他，顺德四年，少年时期的“洪子昴”曾经在直隶西山拉住突然发狂的马车，救了少女时期的叶丽娘一命。
叶丽娘自此也就对洪子昴产生了好感，好感不断地演化，在心底生根落地，渐渐发芽开花。
曾经那时洪子昴嗤笑一声，告诉叶丽娘：“顺德四年的洪子昴，早死了。”
如今的洪子昴却对此隐而不谈，甚至暗示的话都未曾提及一句。
反正顺德四年的洪子昴死不死，之后的洪子昴都只会是他。
洪子昴眼看着叶丽娘，心中掠过一丝微妙的不自然。
而叶丽娘眉目微微一动，心中却掀起了百米巨浪，呼啸穿云而过，直击烈日。
深藏各个皇子府中的暗探，她的背脊升出一股酥麻，令她忍不住心生愉悦。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探究为何洪子昴会掌握各个皇子府的暗探，而是身体开始微微发颤，她在抑制心中的波澜。
她若是能掌握这一批暗探，她就能掌握英王，怀王以及肃王的秘密，也就能知道如何令他们最为痛苦。
让一个人死不难，让一个人求死不能，苟且偷生，日日日夜夜生不如死才算是复仇。
叶丽娘平复下情绪，抿了一下嘴，试探问道：“若是夫君无法帮庆国公，那便让妾身来帮，如何？”
庆国公府里，何瑞灵居住的小院大门紧闭，庆国公夫人双手不断敲击着大门，整个人匍匐在门板上，脸上满是焦急。
“灵儿，灵儿，你别想不开，你给娘开开门，你受了什么委屈和娘说，娘为你做主啊，灵儿。”
庆国公夫人身边站着的是何瑞灵的丫鬟水玉，她也满脸焦急：“小姐，小姐，不管发生了什么，求您让水玉进去伺候您。”
可是不管门外如何拍打，喊叫，门内都是一片寂静。
令人心中生出惶恐，死一般的寂静。
让人忍不住猜测何瑞灵是否在里面自我了结的恐惧。
“灵儿，灵儿，你快开门啊。”庆国公夫人近乎快崩溃：“你再不开门，你让娘怎么活，娘还不如随你一起去了。”
就在此刻，门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国公大人回来了！”
“国公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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