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既是毒药也是良药
黑暗之中的洪子昴，叶丽娘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听见洪子昴沉默了半响，说了一句：“我不会保护你。”
“由我来保护夫君。”
“你”黑暗之中的洪子昴似乎想说什么，又缓住了话头。
叶丽娘本是试探，却没想到洪子昴竟然就容下了她留在他的居所。
洪子昴的居所简单地不像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高门大户少爷，不管是四处的布置以及床榻上被褥，都极其简单且整洁。
黑暗之中，叶丽娘听见有水声响起。
洪子昴大约在洗漱。
一个想法浮现在叶丽娘的脑海里，洪子昴在洗漱之时，他应该会卸下脸上的面具。
而熄灭的蜡烛就在叶丽娘眼前一寸。
叶丽娘一直盯着熄灭的蜡烛，过了半响，她才将手指又缓缓收回。
现在还不是时候。
突然叶丽娘听见一声：“你到榻上去休息。”
眼前的蜡烛在一瞬间骤然复明，四周的蜡烛也在同时点亮。
洗漱之后的洪子昴依旧带着面具，看着与刚刚并无区别，只是微微带着水汽的发丝才显露出他却有一些的不同。
洪子昴的居所也安置了读书的地方。
他坐在书桌之前，手中提着一只笔正在书写：“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叶丽娘微微一怔，“夫君，你不必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洪子昴看了一眼叶丽娘，开口解释：“我从小便觉少。”
叶丽娘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洪子昴在书桌前提笔书写，开口道：“柜子里有薄被以及枕头。”
洪子昴说罢，叶丽娘便依言去衣柜里取出薄被及枕头。
五月的气温已经开始逐渐变高，屋外的空气里也已经开始透着热气。
细小的昆虫飞蚊已经在空中游荡飞舞，留下嗡嗡作响的声音。
洪子昴原本低头认真书写， 却突然闻到一丝檀香的香气传来。
他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叶丽娘抬起头对他一笑：“夜里蚊虫多。”
叶丽娘将刚燃起的熏香炉放置在书桌前三寸，檀香渐渐萦绕堆积，渗入进洪子昴的四周。
洪子昴微微垂下眼帘，才发觉自己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他顿了顿，又提着笔继续书写着。
一阵微风透进了居处，洪子昴抬头一看，是叶丽娘伸手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让风顺着缝隙吹进了房内。
叶丽娘见着洪子昴又瞧着她，笑了笑又对着洪子昴说：“我开着窗户给你透透气，你做事的时候，也舒爽一些。”
叶丽娘做着一套的时候，行云流水，就仿佛自己真的就是这居处的女主人。
洪子昴没有说话，低头书写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往软榻一看。
叶丽娘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略有起伏，显示是睡着。
叶丽娘是睡着了，洪子昴又低头写了两段话，忽然停住了笔。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黑佛珠。
护国寺的主持大师说他杀戮太多，让他带着这串赤黑佛珠，常念佛法，凝神静气。
这串佛珠，洪子昴戴了许多年，凝神静气或许没做到。
不过多年以来的习惯，让洪子昴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拨动佛珠。
平日里洪子昴拨动两颗佛珠，心中的事已有了计较。
但是这次洪子昴将108颗佛珠来回拨了两遍，心中的烦闷依旧丝毫未消。
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洪子昴又拨到了叶丽娘替他补的那颗“假”佛珠。
他的手指在那颗“假”佛珠上来回摩擦了许久。
洪子昴将那串佛珠扔在书桌上，又静静地看上了许久。
微风吹进居处，居处里的蜡烛忽明忽暗。
洪子昴又抬眼盯着在软榻上安眠的叶丽娘。
轮椅滚动的声音居处地面上响起。
甚至会有故意加重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洪子昴盯着眼前在软榻上安眠的叶丽娘，他缓缓伸出手。
对着叶丽娘的喉咙。
一步一步接近。
而叶丽娘原本只是打算佯装歇息，可是当她躺在软榻之上时，困意却逐步来袭。
她无知无觉地又陷入了浅眠，而在她浅眠的梦中，她又再次出现在髓玉池边上。
髓玉池里满是枯败了的落叶以及青苔。
她抬起眼，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
而这次这个白色的影子却戴着和洪子昴一模一样的面具。
同时霎那间，叶丽娘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而对着叶丽娘的喉咙伸出手的洪子昴却在叶丽娘从噩梦中惊醒的那一刻，下意识扶住叶丽娘。
洪子昴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放在叶丽娘的鼻前，让她闻了闻，缓了一会儿。
“现在如何？”洪子昴问她。
叶丽娘在闻过香囊之后，逐渐感觉迷糊的脑子里似乎拨开了一片云雾，透进来一丝光亮：“是好上了一些。”
“你在髓玉池呆太久了。”洪子昴沉声说道。
叶丽娘敏锐地捕捉到洪子昴话里的信息。
“夫君，是何意？”
洪子昴看着望着他的叶丽娘，沉声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牵梦香？”
牵梦香，叶丽娘一怔。
在诛杀制造人面鱼的赵钱的时候，叶丽娘先是用美色引诱赵钱出了房间，再用牵梦香让赵钱晕倒。
前世，叶丽娘在英王府受尽折磨的时候，是英王府中另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妾看不下去，悄悄给了叶丽娘牵梦香的方子，说是家中祖传的秘方，能让男子闻后，以为自己已与女子翻云覆雨，其实只不过是在梦中。
因此称之为牵梦香。
而在重生后，对付赵钱的时候，叶丽娘就使用了牵梦香，洪子昴也知道此事。
只当是叶丽娘无意中得到了防身的法子。
“牵梦香能让男子闻后产生绮梦，将幻觉当真。”
“其本质是对神经干扰的药物。”
洪子昴话锋一转，又说道：“是药三分毒，是毒也会有三分药性。”
“你可知晓治病救人，为人止疼的麻药原本也是一种毒药。”洪子昴问叶丽娘。
“救人的麻药也是一种毒药？”叶丽娘问道。
(https://www.shubada.com/102300/11111262.html)
1秒记住书吧达：www.shubada.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ba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