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形势逆转
“奴婢是叶家六小姐叶澜山的奶娘。”孙婆子低声说道。
叶丽娘呆在当场，双目望着孙婆子，身体微微发抖。
“也就是叶氏的奶娘”王茵矛问孙婆子：“是么？”
孙婆子声音颤颤巍巍，将头近乎埋进地板：“是澜山小姐的奶娘，却不是二少夫人的奶娘。”
“你这是何意？”王茵矛故意问她。
孙婆子眼睛一闭，吐出惊天的秘密：“二少夫人可不是叶家六小姐叶澜山！”
洪府众人哗然。
洪子昴手中按住黑佛珠，没有继续往下拨弄。
于是孙婆子将如何发现嫁入洪家的新妇不是叶澜山，而是替嫁的隔房的叶丽娘一一讲述。
竟然这个出身破落世家的嫡小姐是假的，原身只是叶家偏房旁支的小姐。
孙婆子将自己的打算也袒露无疑：“原本只是想讹些钱财，却不曾想洪府内外森严，还未见到丽娘小姐的面，就被抓住了。”
孙婆子不住地给叶丽娘磕头：“丽娘小姐，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也不想的让您身份暴露，但是，但是……”
事已至此，叶丽娘似乎已无生机，内有夫家的下人洪狗儿指认是偷情，外有娘家的奶娘指认她并非是叶澜山本人。
铁证如山。
洪瞻看了一眼王茵矛，开口却是问洪子昴：“你认为如何？”
对于叶丽娘的处置，他照例开口问了洪子昴的意见。
洪子昴收起手中的黑佛珠，“全凭父亲断决。”
没有为叶丽娘求情半分。
“叶氏，你有何辩解”洪瞻看向叶丽娘：“若是你没有辩解……”
也就在此刻，院外突然响起一声：“死人了！死人了！髓玉池里死人！”
无人察觉，叶丽娘在微微发颤的身体之下，露出一抹笑意。
髓玉池边上站满了人，即使髓玉池一直传说闹鬼。
却也是第一次真正在髓玉池里死了人。
死的人脸生，脸又泡得肿大，经过多人下人的辨别，才辨认出是居住在别院的下人赵钱。
赵钱及孙李极少时候在府中露面，常年躲在居处，无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极为神秘，难得一见。
府里的管事得了管家的吩咐，知道赵钱及孙李是洪瞻寻回的两位能人，从不给赵钱及孙李安排活计，只记得按时给二人按时下发两锭银子。
而此时赵钱却突然在髓玉池里淹死。
围观的下人们不敢去看赵钱的尸体，又忍不住小声议论：“这是自己的死的还是被人害的？”
“你没看见水面上飘着的酒葫芦吗？肯定是夜里喝酒不慎跌入池子里淹死的。”
赵钱的尸体旁边还飘了一个酒葫芦，看着像是夜里酒喝多了，不慎跌入髓玉池。
“酒喝多了怎么会跌入髓玉池来，莫不是髓玉池里的水鬼寻了他做替死鬼？”
洪府正堂上，洪瞻忍着隐隐的怒气，问正在检查赵钱尸体的仵作：“他到底是淹死的？还是被人杀害而亡？”
仵作忖着上次没敢讲清花轿里的尸体情况，被洪瞻踹了一脚，到现在心窝子都隐隐作痛，此刻也不敢隐瞒：“小人刚刚查了赵钱的口鼻，并无泥沙及水草，小人推测此人多半是死后被人抛尸进池中。”
淹死之人口鼻里会充满水中的杂物，泥沙，水草，藻类，而死后抛尸入水则会没有此等杂物。
赵钱死了，被人杀害后抛尸入水，制造出溺死的假象。
还死在髓玉池里。
洪瞻没问管家，问了一旁的管事：“孙李呢？”
“孙李”管事脸上挂着小心：“老奴刚派人喊了孙李，却没曾想，孙李烂醉如泥，老奴没喊动他。”
赵钱及孙李均是洪瞻手下极其重要的能人。
赵钱莫名其妙死了，而孙李烂醉在床上不省人事。
洪瞻面色一沉：“你喊不动，那便由我去喊。”
别所小院里，孙李正呼呼大睡，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
堂屋里摆放着的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慈眉敛目看着洪瞻一人怒气冲冲了进来。
观世音菩萨下供奉的竹节已无生气，洪瞻一手抄起竹节盆，连竹带水泼了孙李一脸。
正做着美梦的孙李迎面一瓶臭水，砸地他立即从美梦中醒来：“谁敢泼老子，不要命……”
睁开眼睛的孙李看见面前是洪瞻，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大，大人。”
哐哧一声，花盆被摔碎在孙李床下，洪瞻咬牙切齿地问孙李：“赵钱，死了你可知晓？”
“死了？”孙李呆呆地重复了一边，然后自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死了！”
孙李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地如铜铃： “他怎么可能死了？”
正巧此时，房间里响起一声女声：“来替我……来替我……”
两人皆知道是鹦鹉的声音。
洪瞻掐着孙李脖子，问他：“人面鱼的消息是否被外人知晓？”
孙李不住地摇头，艰难地回答道：“不会的，我和赵钱一向小心。”
“为何赵钱会被人暗中杀害？是不是有人觊觎洪家暗藏的宝箱……”
“婼婼放心，婼婼放心。”一个女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怔。
忽然反应过来，是鹦鹉学舌。
“我该如何谢你？我该如何谢你？”
“你不是正在用你的身子谢我吗？你不是正在用你的身子谢我吗？”
“婼婼放心，婼婼放心。”
洪瞻松开了掐住孙李的脖子，一步一步走向屏风之后的窗台，那里锁着一只纯黑色的鹦鹉。
也是他千金求来的宝贝。
“一千两，一千两。”鹦鹉在窗台边上的笼子里来回跳动。
“一千两，我不透露洪管家你与夫人的私情。”鹦鹉歪着头嘀咕着。
“一千两，我不透露洪管家你与夫人的私情。”
刹那间，洪瞻明白了一切。
回到了洪府正堂的洪瞻脸色阴沉，手里提着一个黑色鸟笼，并未见孙李。
王茵矛差一点就能得偿所愿，置叶丽娘于死地。却突然被一声“死人了”破坏。
王茵矛知晓赵钱孙李二人在洪瞻心中的重要性，面上依旧不显，问着洪瞻：“如何了？”
洪瞻放下手中的鸟笼，掀开笼帘，里面一直纯黑的鹦鹉正在学舌：“一千两，一千两。”
“一千两，我不透露洪管家你与夫人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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