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以试试看
第三十八章 可以试试看
顾文斌看着昏睡的张雪琪，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沉重和释然。
杜伟明的问题，像根针一样扎过来。
“她的记忆，在那个海妖仪式被强行中止，能量反噬的时候，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顾文斌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杜伟明心上。
全都想起来了。
这就表示，雪琪记得所有事，那些甜蜜的，那些背叛，那些折磨，还有他后来的后悔。
杜伟明的心像被紧紧抓住，疼得他快喘不过气。
他既希望她想起来，又害怕她想起来。
“那她刚才说的累了，不想再恨了…”
杜伟明声音沙哑，带着点最后的希望。
“那是她的真心话。被强行激活又弄走那些不属于她的能量，加上记忆一下子全回来，”
“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扛不住，现在特别虚弱，也特别疲惫。”
顾文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那种爆发，把卡洛斯弄进去的乱七八糟的能量清除了，也算歪打正着。”
“不过记忆里的痛苦不会就这么没了，她只是暂时没力气去恨。”
没力气去恨，不代表心里不恨。
杜伟明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张雪琪，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迷茫或者冰冷，而是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和平静。
目光扫过顾文斌，最后停在杜伟明身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什么温度。
“你还在。”
张雪琪开口，声音很轻，带着刚醒过来的虚弱，但话说得很清楚。
这三个字，让杜伟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带着很明显的疏远。
“雪琪，我…”
杜伟明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干，所有解释都显得那么没用。
“顾医生，谢谢你救了我。”
张雪琪没理杜伟明，转头对顾文斌轻声说，带着点感激。
“卡洛斯和徐婉婷呢？”
她问得很平静，好像在问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卡洛斯被你爆发的力量弄成重伤，已经被夜鹰的人控制了，会交给国际法庭。”
“徐婉婷在逃跑的路上被拦住了，她那是自作自受，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杜伟明抢着回答，想让她知道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张雪琪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再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那些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人，现在在她心里，好像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她转回头，又看向杜伟明，平静得像深水潭。
“杜伟明，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和你有一点点关系。”
“我会离开这里，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我自己的生活。”
她的话，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杜伟明的心里。
就算她说累了，不想再恨了，但她最直接的行动，就是要彻底离开他。
“雪琪，别这样对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行不行？”
杜伟明几乎是在求他，以前那种霸道强势一点都看不见了。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我失去的健康？我被你踩在地上的尊严？还是那些永远回不去的日子？”
张雪琪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却带着让人发冷的寒意。
“你对我最大的弥补，就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杜伟明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得像张纸。
他知道，这次她是说真的。
顾文斌看着这几乎凝固的气氛，轻轻咳了一声。
“雪琪，你刚醒，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关于将来的事，可以等你恢复一些再说。”
“你的情况很特殊，受的创伤也和一般人不一样，后续的康复治疗非常重要。”
顾文斌想缓和一下局面，也把话题拉到实际问题上。
“我知道瑞士有一家私人疗养中心，不对外开放，专门针对复杂的身心创伤修复。”
“那里的环境和医疗水平，是全世界最好的，也许对你有帮助。”
这不光是建议，也是顾文斌能想到的，目前对雪琪最好的安排。
离开这些纷纷扰扰，得到最专业的照顾。
张雪琪看向顾文斌：“那里的费用，肯定很贵吧。”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再欠任何人，特别是和杜伟明有关系的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
一个清朗温和，带着点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传了过来。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气质儒雅，长相英俊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他大概三十出头，五官精致得没话说，带着让人安心的笑。
他的出现，好像给这间压抑的病房带来了一丝阳光。
杜伟明看到来人，眼睛猛地一缩，立刻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这个人他认识，甚至打过几次交道，在某些方面，是比他更有影响力的人物。
沈沐言。
一个横跨全球高科技、生物医药，还有文化艺术产业的神秘大家族的继承人。
他平时很低调，但手眼通天，实力深不可测。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沈先生？”
顾文斌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
他知道沈家和这家研究机构，还有他正在做的一些前沿项目，有秘密的资金支持。
“顾医生，辛苦你了。”
沈沐言对顾文斌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转向床上的张雪琪。
当他看到张雪琪苍白的脸和眼里的疲惫时，温和的深处，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心疼。
“张小姐，你好，我是沈沐言。”
他走到床边，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声音带着天生的亲和力。
“顾医生说的那家瑞士疗养中心，是我们沈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如果你愿意去，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出。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他的话，直接又坦诚，一点都没有施舍的意思，反而充满了尊重。
张雪琪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发愣。
沈沐言？她不认识。
但他身上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和他眼里的善意，让她本能地不那么反感。
至少，比面对杜伟明的时候要轻松多了。
“为什么？”
张雪琪轻声问，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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