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一十五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徐婉婷还在徒劳地辩解，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
“意外？”
杜伟明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很好，那我们就等警察的调查结果。”
“看看那个‘操作失误’的司机，最近是不是收了谁的钱。”
“看看你的通话记录里，有没有什么‘惊喜’。”
他每说一句，徐婉婷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知道，完了。
杜伟明已经开始查了。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查出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她不仅会失去杜伟明，失去一切。
她还会因为买凶杀人未遂而锒铛入狱！
不！她不能坐牢！
她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
徐婉婷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既然退路已经没有了，那就只能破釜沉舟！
“是！是我做的！”
她突然尖叫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狰狞。
“那又怎么样？！”
“张雪琪那个贱人！她早就该死了！”
“她凭什么拥有一切？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她得了那种脏病，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是帮她早点解脱而已！”
“我有什么错？！”
她状若疯癫，将所有的怨恨和嫉妒都倾泻出来。
杜伟明看着她扭曲的面孔，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
留着她，只会是更大的祸害。
“你没错？”
杜伟明语气冰冷。
“那你现在就去跟警察说，看看他们觉得你有没有错。”
他说着，拿出备用手机，作势就要报警。
徐婉婷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扑过去想要抢夺手机。
“不！不要报警！”
“伟明！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
“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她死死抱住杜伟明的胳膊，痛哭流涕地哀求。
“情分？”
杜伟明甩开她的手，眼神如同看一个垃圾。
“我们之间，从来只有算计和欺骗，哪来的情分？”
“至于饶了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等雪琪醒过来，你去求她吧。”
“如果她愿意原谅你，或许我会考虑。”
“但现在……”
“你只配待在地狱里！”
说完，他不再理会瘫软在地上哭嚎的徐婉婷，转身大步走向顾文斌的办公室。
他要尽快拿到协议，尽快安排实验。
张雪琪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徐婉婷这个毒妇，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慢慢炮制！
他要让她活着，清醒地看着自己是如何失去一切，如何在绝望中挣扎！
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
杜伟明很快找到了顾文斌。
顾文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已经将那份实验参与协议准备好了。
“杜先生，您考虑清楚了？”
顾文斌将协议递给他，神情严肃。
“这个实验虽然代表着希望，但风险依然存在。”
“我们无法保证百分之百成功，甚至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副作用。”
“而且，以张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承受实验过程，也是一个未知数。”
杜伟明接过协议，手指微微颤抖。
他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条款，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
风险、副作用、未知数……
这些词语不断冲击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但他没有选择。
这是唯一的路。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抓住。
“我签。”
杜伟明拿起笔，没有任何犹豫。
但在落笔的那一刻，他顿住了。
协议上要求签署的是“直系亲属”或“法定监护人”。
他是张雪琪法律上的丈夫。
但他……配吗？
他有资格替她做这个决定吗？
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如果她有意识，她会愿意接受他安排的这一切吗？
她会不会宁愿安静地走向终点，也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顾文斌看出了他的迟疑。
“杜先生，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
“从法律上讲，您确实有签字的权利。”
“但从情感和尊重上，如果可能，最好还是等张小姐……”
“等不了了。”
杜伟明打断了他，声音嘶哑。
“她的情况，等不了了。”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怕……”
他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怕他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在签名栏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杜伟明。
这三个字，从未像此刻这样沉重。
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不容推卸的罪孽，和一份孤注一掷的希望。
“顾医生，拜托了。”
杜伟明将签好的协议递还给顾文斌，眼中带着恳求。
“请用最好的团队，最好的方案。”
“钱不是问题，无论多少，我来承担。”
“我只有一个要求，救活她。”
顾文斌接过协议，郑重地点了点头。
“杜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相关的准备工作，我们会立刻启动。”
“不过，病人还需要在ICU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等生命体征稳定后，才能考虑转院和进行实验。”
“这段时间，您……”
“我守着她。”
杜伟明毫不犹豫地说。
他哪里都不会去。
他要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直到她醒来。
或者……直到最终的结果。
顾文斌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和痛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
杜伟明重新回到ICU门口。
徐婉婷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被保安赶走了，也许是自己没脸待下去，悄悄溜了。
但这都不重要了。
杜伟明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后面。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紧紧盯着ICU的门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他心上凌迟。
他不知道张雪琪在里面怎么样了。
她的生命体征是否稳定？
她的意识有没有恢复的迹象？
她会不会……突然就恶化了？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折磨着他。
他掏出手机，想给助理打个电话，问问车祸调查的进展。
手指划过屏幕，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是大学时代，他和张雪琪的合影。
在学校的樱花树下。
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得像个傻小子。
她靠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纯粹的笑容，眼神清澈，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候的他们，多好啊。
简单，快乐，坚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可后来……
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再犯那些愚蠢的错误。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没有如果。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只有等待，只有赎罪。
泪水，无声地从杜伟明眼中滑落。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冷酷无情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他对着照片，一遍又一遍地低语。
“雪琪，对不起……”
“对不起……”
“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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