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结局(六)
同样整日忙的一天能出入好几次养心殿的张廷玉又被通知去做师傅。
别人不清楚,他看的最是明白,皇上给三阿哥选的福晋是先帝爷时期的老臣之女,看似风光,实则也只留下表面上看到的那些。
倒是实实在在给四阿哥选了个好福晋,可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换了人选,那拉氏表面上的风光还不知有没有董鄂氏长。
家里子孙不上进,只靠裙摆庇护,哪里能成大事。
“走神了师傅。”小石头笑嘻嘻的提醒道,盯着他发呆,有点吓人。
张廷玉讪讪一笑,也不在乎六阿哥得刻意戳穿,“年龄大了,容易心神混沌。”
“听说十七叔今年不在京中过年?”
听初一说,十七叔带着几个人便装出了京,后来又有人得了张大人的命令跟了上去。
害人怕是不能,保护人倒显得鬼鬼祟祟,随口一问,指望人全盘脱口而出,估摸着不可能,听个话外音还成。
“怕是有要紧的事儿做。”
六阿哥这么一问怕是看出了有什么不妥,张廷玉只是听命做事,也愿装个糊涂。
因着今年小石头回来,翊坤宫倒是比往年热闹的多,年世兰心情好,宫宴的操办上也用了心,下面的奴才更是兢兢业业,宫宴上的菜品比以往更加丰富。
出了元宵,眼看开春,宫外传来果郡王船沉黄河,尸骨都没找到的消息,宫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
太后听到此消息,日夜不安、病情愈发严重,二月二的夜里忧心离世。
虽然不知在最后的时刻母子两人说了什么,可小石头能感受到皇帝爹是真的伤心。
陪着守孝哭灵没几天,七阿哥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虽然惠嫔把姜汤跟流水似的给七阿哥灌进去,也抵挡不住寒气入体。
可皇帝爹还在前面跪的笔直,面色哀伤,跟在后面的他们谁也不敢张嘴叫累。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间隙,老三、老四就带着吃食去了养心殿嘘寒问暖。
结果怎么样,小石头不知道,反正他是没力气跑,只想躲起来缓解自己僵硬的膝盖。
温实初送来的膏药再好用,也抵挡不了整日跪上好几个时辰的痛。
一张张膏药常换常新,就图个贴上就不痛的心里安慰。
按说温实初这人以往去甘露寺总是身上带着一股劲,忙前忙后、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搬过去。
近来跑的更是频繁,回来的时候又兴致恹恹的,明明看着情绪不高,可一点也不耽误跑的更加勤快。
“你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小石头见温实初把桌上放置的小瓷瓶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地上,忍不住出声询问。
温实初看了一眼,只是一个镇痛化淤药粉的小瓷瓶,碎了也没什么大碍,收拾好后,才道,“微臣只是没有休息好。”
“近来少走动,我看七阿哥的身子不好,皇阿玛这么久跪也不是个常事。”
话外的意思就是,你想想办法,别让皇上这么一直跪着,皇上吃不消,他们更吃不消,万一宫里有急事传太医,你人在甘露寺,这不是大水铁定要冲龙王庙?
“微臣明白。”
小石头感觉温实初确实有点奇怪,换做平时他这么说,肯定面上浮现几分不自然的神色,而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习惯了、没有感触一样。
按说果郡王一遇难,温实初不说高兴,可面对那甄氏也算有了机会,怎么还摆出一副失落到不行的样子?
难不成又被拒绝了?
关于他十七叔遇难这事,他让初一打听了一二,乘坐的船船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船底本应用铁钉钉接而成,却用生胶和绳索胶缠而成,来了一出偷天换日,摆明了就是有人要故意害其性命。
听说出行前,十七叔是不愿去的,皇帝爹又悄悄让人跟着,十七叔总是游离于朝政之外,京城还有舒太妃,谨慎了这么久,必定做不出什么招人忌讳之事。
这事儿有问题,谁都能看出来,可就是不知道与他十七叔心意相通的甄氏该怎么办了。
规规矩矩跪了半个月,因着皇帝爹寒风侵体,需要休息,他们才能跟随着跪的少了一些。
当然了也有人自告奋勇,要替皇帝爹坚持跪,小石头可做不到奋不顾身。
初一发现个事儿,绕过人群压低声音悄悄禀告。
小石头听了初一的禀告,多少有些震惊,又觉合理。
“先把人拘着。”
皇子被要求熟悉水性,除了身子不好的个个都下过水。
寻了个由头离开了跪拜寿康宫,见到十七叔的小厮后,问道,“果郡王安然无恙?”
“是,王爷无大碍,派奴才先进宫递话,才知太后驾崩了。”
果郡王的小厮进城后才知太后病逝,当即便有些犹豫,刚递牌子入宫就被人拘了起来。
“果郡王呢?”
“王爷先回了安栖观见太妃。”
小石头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果郡王有个考虑的时间,他本就是不关心朝堂之事,皇帝爹又是个疑心重的,还不如趁此机会做个自由的人,皇家富贵对于果郡王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还有一方面,太后的病逝有自己心结不解的原因,倒也逃脱不了皇帝爹的冷眼旁观,果郡王遇难的消息传入皇宫,太后可不会因为这个事儿难过,只会更惦念自己的小儿子。
可太医诊治,包括宫人相传,都会说太后是因为果郡王的事忧心,现在果郡王回来了,太后却病逝了,这不是阴差阳错的背黑锅吗?
“我让人送你出宫,你先回去把宫里的事情告诉你们王爷,让你们王爷好好想想。”
“宫门口你递牌子的守卫,我会让人交代好。”
初一把人送走后,小石头才有心思休息会,算起来他跟这位十七叔没见过几面,印象只停留在是一个君子六艺样样都精通的人。
舒太妃在先帝爷的时候也是荣宠一时,先帝爷离世后,自请入了道观,当额娘的为了儿子不怕吃苦,做儿子的为了额娘也甘于平凡。
活着的时候也不能离开京城,去哪里都还要被限制,‘死’了总能自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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