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监狱里的崩溃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监狱里的崩溃
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丝光亮，夏尧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发给父亲的邮件：
【爸，案子结了，下周我带晚晚去看您。】
光标在句号后闪烁，现在等待新的开始。
阁楼改造成的监控室里，夏晟最后检查了一遍设备，他按下总电源开关，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那些日夜运转的屏幕全部暗了下去。
月光透过天窗照进来，在他的脚变化出一块银色的光斑。
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缕晨光正在酝酿，而在这座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的别墅里，四个年轻人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沉入没有噩梦的睡眠。
……
监狱探视室的玻璃放着冷光，夏尧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装袖口的纽扣，金属探测器刺耳的风鸣声还在耳边回荡，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铁锈味，在鼻腔里留下辛辣的刺激。
“B区7号。”狱警的钥匙串叮当作响，“你们有半小时的时间。”
夏晟跟在后面，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那份装在牛皮纸袋的文件，三个月前埋下的种子，今天终于要结出最毒的果实。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监控摄像头，这个角度正好能拍到陈明崩溃的全过程。
当那道铁门打开的时候，连见惯场面的夏晟都呼吸一滞，玻璃对面的陈明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左眼蒙着纱布，露出的右眼布满血丝，曾经价值好几万的定制西装换成了橙色的囚服，手腕上的豪华手表变成了泛着冷光的手铐。
“夏……夏尧？”陈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他扑向隔音玻璃的动作扯动了输液管，生理盐水袋剧烈摇晃起来。
夏尧缓缓落坐，指尖在钢制桌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听说你被分到了重刑犯监区。”夏尧的视线扫过陈明缠满绷带的脖颈，“真巧，陈大龙也在那个区？”
陈明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丝血沫，狱警见怪不怪的递来纸巾，上面立刻晕开暗红色痕迹。
“帮我……保管账户……”陈明佝偻着背，声音压得极低，“我的帐户还有钱，等我出去……”
夏晟差点笑出声，这个蠢货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也能东山再起？
“恐怕不行。”夏尧从牛皮纸袋取出法院文书，平整的铺在桌面，“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陈大龙转移给你，都已经被没收了。”
文书上鲜红的印章刺痛了陈明的眼睛，他疯狂摇头，绷带边缘渗出黄色溶液：“那些别墅！还有……”
“特别是星辰科技。”夏晟突然插话，手指点了点牛皮纸袋，“你花了几千万买的那个股票。”
陈明的呼吸骤然急促，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夏尧不紧不慢地取出平板，调出三个月前的监控录像。
“记得这个吗？”夏尧放大他签下跟自己的保证书，“你买下的，其实是个空壳公司的股票。”
玻璃对面的陈明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的独眼在平板和夏尧之间来回转动，溃烂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不可能……”他机械的重复着，指甲在钢化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那些数据……那些金额……”
夏晟终于打开牛皮纸袋，他们精心伪造的“股市走势图”。
“从头到尾。”夏尧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这就是个为你量身定做的陷阱。”
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急，陈明开始用头撞击桌面，纱布瞬间被鲜血浸透。
狱警按住他肩膀的时候，夏尧看到有蛆虫从绷带缝隙里掉出来。
陈大龙显然给侄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为……为什么？”陈明的声音突然清晰的可怕，读眼里迸发出最后的凶光。
“几个月前，废弃工厂二楼。”夏晟一字一句，“你用来打碎何可阳颅骨的钢管，是这么握的？”
他忽然做了个双手挥棒的动作，陈明条件反射的抱头惨叫。
“你……你们是……”陈明的瞳孔剧烈收缩，“何家……找来的……”
夏晟把最后一份文件拍在玻璃上，那是何可星日记的复印，泛黄的纸张上，陈明威胁他的对话记录清晰可见，最关键的一页被血迹晕染，但依稀能辨认出“通风管道”和“日记本”几个字。
“不可能！”陈明突然暴起，输液架轰然倒地，“我明明检查过通风管道！那你什么都没有！”
夏尧轻轻摇头：“你检查的是东侧管道。”他点开手机里废弃工厂的平面图，“日记本藏在西侧，就在你屋的何可阳的位置正上方。”
陈明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血沫混着牙齿碎片喷在玻璃上。
他疯狂撕扯绷带，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肉，那是陈大龙用烟头一点一点烫出来的“家族惩戒”。
“你们骗我买股票……就会找这个？”他的笑声突然变成呜咽，“几千万块钱……就为了……为了……”
“也不全是。”夏尧凑近玻璃，露出虎牙，“还为了看你现在的样子。”
监护仪变成一条直线，陈明像破布娃娃一样栽倒在地上。
狱警冲进来的时候，他身下已经漫开一滩腥臭的液体。
探视结束后的铃声刺破空气，夏尧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故意露出夹层里的照片，那是几天前他们在临江陵园拍的。
何父何母站在儿女墓前，手里捧着判决书。
走廊尽头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夏晟吹着口哨走向停车场。
阳光穿过铁窗栅栏，在他们身后投下交叉的光影，像极了监狱的铁栏杆。
越野车驶出大门的时候，夏尧降下车窗，姜陈明给的那张写有账户的纸条撕成碎片，纸屑在风中飞舞，就跟临江陵园的樱花花瓣漫天飞舞一样。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何家小院的青石板上撒下斑驳的光影。
黎晚踮着脚往墙上钉爬山虎的支架，夏尧在下面扶着梯子，时不时提醒：“左边点，在往右边挪两厘米……”
“你们这些孩子……”何母端着刚出锅的桂花糕走出来，围裙上还粘着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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