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他来决定生死
P国，傅鸣野陪着阮香苏游山玩水了几天，今天，她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她去一个新的地方玩。
直觉告诉傅鸣野，这个地方，一定非同寻常。
到了P国后，就一直有当地人专门开车接送，今天也一样。
车子开出城区，驶入越来越宽广的郊外。
傅鸣野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景色越来越荒凉。
阮香苏的手突然伸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黑布：“鸣野，我们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
傅鸣野心领神会，后面的路是不想让他看到了。
他嘴角扬着：“好。”
车子继续行驶，七拐八拐，傅鸣野眼睛看不到，松弛地靠着车座，身上的其他感官却积极调动起来，听着风声，闻着气息，感受着身下的颠簸。
车子停下，傅鸣野眼睛上的黑布却仍然没有被拿来，他被阮香苏挽着胳膊下的车，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车子还没停，傅鸣野就闻到各种野物的气息，渐渐还有些血腥味道，夹杂着腐烂的味道，现在，种种味道越来越清晰。
他还听到各种野物的活动的声音。
随着一些气味越来越近，傅鸣野眼睛终于重见光明，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头一颤。
附近堆了许多象牙，看成色，不少还是新鲜的，有些人正在对象牙进行加工。
看到这些象牙，他脑中浮现的却是大量被围猎、惨死的大象，血液凝固。
他还得努力管理好表情，一脸混若无事地看向阮香苏：“原来你是带我来这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象牙。大开眼界了。”
他要是说自己不认识象牙，可能会被人觉得假。
他好歹身在傅家这样的豪门，虽然并不是在傅家长大，但也应该有些见识。
“意外吗？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次你给我涂象牙粉做的面膜，还记得吗？我就说我有专门的渠道。”
阮香苏盯着傅鸣野神情反应，脸上有些得意洋洋。
而附近的人，明的暗的，也在注视傅鸣野。
傅鸣野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了狼窝，一个不慎，都可能危及生命：“阮家还做象牙买卖吗？象牙制品是奢侈品，而且有价无市，这个应该挺赚钱的。”
“没有。只是经常来这边弄些象牙粉，我是他们大客户了，跟这里的老板熟了，可以不时过来玩玩。”
阮香苏保守地说。
傅鸣野姑且听着，目光状似漫不经心地看向四处，笑嘻嘻的：“你应该给他们贡献了不少钱了。”
这里只是一个粗加工象牙的场地，原料来源和象牙下一步的去向，都还无从判断。
阮香苏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又改变了语调：“家里的象牙粉没了，我要挑一些新鲜的，你帮我一起去挑。”
“这个我不太会。说实话你别笑话我，我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第一手的象牙，只是从别人手里看到过，据说是象牙雕的工艺品，是不是真的我也认不出来。”
傅鸣野谨慎地说。
阮香苏不以为意：“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就好了。”
阮香苏拉着傅鸣野，径直走到一堆象牙跟前。
虽然象牙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但傅鸣野还是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息。
他身体里的血液也在翻涌。
从这些象牙的形状和长度来看，都是连根拔起。
如果是自己养殖的大象，从它们上面割的象牙，形状没有这么完整，长度也远远没有这么长。
大象的牙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部分，还有挺长一部分埋在大象前脸里面，跟头骨相连，要获取完整的象牙，就会连前脸一起砍掉。
这些肯定都是被偷猎的大象。
被一群人围猎，活活砍掉头部，大象只能倒在血泊中活活等死。
想象着残忍的画面，傅鸣野的心又狠狠抽了好几下。
但他脸上还得继续维持着看热闹的样子：“怎么挑？”
“看成色，成色越好越新鲜……”阮香苏炫耀着自己这方面的见识。
傅鸣野继续扮演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各种恭维阮香苏。
阮香苏一阵飘飘然，为了进一步显摆，她招收叫了人过来：“这些还不是最新鲜的，我要刚从大象身上剔下的牙磨粉。”
值得一提的是，周围居多都是异域面孔，但这个人显然是懂港城的语言的，马上答应，恭敬地说：“老板就知道香小姐到的喜爱，那边给您留着呢，香小姐是一起过去，还是我让人取过来？”
他特意看了看傅鸣野。
傅鸣野琢磨着，这里的人为什么叫阮香苏“香小姐”，而不是“阮小姐”，难不成还不知道她全名？
不该呀。
阮香苏在港城是个知名人物，但凡这些人有网，都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来历。
“你们老板应该早就知道了，这是我未婚夫，我专门带他来见世面的，你带我们一起过。”
阮香苏挽起傅鸣野的胳膊，跟着男人往前走。
他们来了一个幕布挡着的围栏跟前，男人招呼人过来，说了傅鸣野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幕布被打开，傅鸣野看过去，围栏里面围了好几头大象，有的大象明显受了伤，有的惶恐不安，烦躁地乱动。
看管的人不时拿棒子敲击动得特别厉害的大象。
这些，看它们桀骜不驯的样子，肯定都是野外偷猎的。
男人招呼阮香苏：“香小姐，你看中哪头大象的，我让人给你现取。”
傅鸣野的心狠狠一滞。
但阮香苏并没有放过他，笑盈盈地冲他说：“鸣野，你来帮我选吧，你看看，哪头大象的牙好一些？我要用最好的。”
傅鸣野表情都快僵硬了：虽然他知道这里的大象都难逃一死，但他不想看到它们现在就死，而且，还是他来决定它们的生死。
他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和声音，还得挤出笑容：“我是个笨学生，刚刚就学了皮毛，还是你自己选吧。”
“不嘛，我就要你选。”阮香苏撒娇的语气，不依不饶。
她俨然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可爱的娇俏少女，但在傅鸣野眼中，就是恶魔，杀人不见血的侩子手。
傅鸣野知道，周围还有眼睛盯着，他只能装作认真地看了下，然后指了一头受了枪伤，苟延残喘的大象。
“听到没有？就那头了。”阮香苏虽然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还是指着大象跟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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