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老子不做汉奸
“我们知道，华夏现在正在搞改革开放，但底子毕竟太薄了。”
施密特语气中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诱惑，
“您在这里，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一百块？两百块？还得用粮票布票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陈凡面前晃了晃：
“只要您愿意跟我们就职，年薪这个数——一百万美金！起步！而且是税后！”
“不仅如此！”那名高卢代表也挤眉弄眼地补充道，
“只要您点头，香车、豪宅、甚至私人游艇，我们都可以立刻安排。至于生活方面……
无论是好莱坞的明星，还是我们高卢最顶级的超模，只要您喜欢，我们都能为您介绍。”
连一向矜持的约翰牛参赞也整理了一下领结，暗示道：
“我们可以为您提供贵族头衔，让您真正融入上流社会。”
几个人死死盯着陈凡的脸，试图从他表情里捕捉到一丝贪婪。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也很粗暴：这是一个拥有跨时代技术的超级天才，但他也是个生活在贫瘠东方的年轻人。
没有谁会不愿意要优渥的生活，没有谁不想要大把的金山银山，更没有哪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拒绝香车美人的诱惑。
既然这小子之前表现得那么爱钱，那么就没有用钱收服不了的道理。
如果有，那就是钱给的还不够多！
听着这些天文数字般的报价，陈凡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
他伸出手，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那几个数字，轻声感叹道：“不得不说，你们的条件……确实很好。
一百万美金，还有游艇豪宅，这手笔，确实让人心里痒痒的。”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渴望：“这听起来，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特别划算的买卖。”
听到陈凡这话，围在周围的几个外国人顿时面露喜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轻蔑与得意。
在他们眼里，就没有不吃腥的猫。
尤其是汉斯代表施密特，他觉得自己刚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话起了决定性作用，急忙上前一步，激动地想要去握陈凡的手：
“陈！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来我们汉斯吧！只有我们严谨的工业体系才配得上你的……”
“慢着。”
施密特的手僵在了半空。
陈凡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
他轻轻推开了施密特伸过来的手，身形挺得笔直，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施密特先生，还有各位。”
陈凡环视众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陈凡这辈子，贪财，好色，喜欢占便宜，什么混账事或许都敢试一试。但唯独有一件事，我不敢做，也不会做。”
他一字一顿，字字如钉：“那就是——当汉奸。”
几个外国代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施密特张了张嘴，似乎没听懂这个词的分量。
“你们说得对，这里是很穷，很落后。”
陈凡指了指脚下的土地，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现在的华夏，还要用粮票，还要为了温饱奔波，工业底子薄得像张纸。”
“但是！”陈凡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声音陡然拔高，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的根！我是吃这片土地上的粮食长大的！”
他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洋人，脸上露出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狂傲：
“你们觉得这里没有希望？那是因为你们不懂华夏人！虽然现在我们落后，
但我相信，只要有我在，有千千万万像我这样热血未凉的华夏青年在——”
“它迟早有一天，会重现往日的荣光！”
“总有一天，我们的飞机会飞得比你们高，我们的船会开得比你们远！
哪怕是五千年后的史书上，也会记着，在这个时代，是我们这些人把这个国家扛起来的！”
“到那个时候，万邦来朝，四夷宾服！那才是我陈凡想看到的盛世！”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走廊里仿佛有惊雷滚过。
陈凡拍了拍身上并不昂贵的国产西装，冷笑道：
“香车美人？我当然想大把大把的花钱，我也想享受。可是这钱，我要花得堂堂正正！我要花得问心无愧！我不跪着要饭！”
“再说了，至于美人……”陈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个高卢代表，
“抱歉，我有媳妇儿了。洋妞那套，我消受不起。”
鹰酱的代表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还想再说什么：“陈，你这是愚蠢的民族主义，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闭嘴吧！”
陈凡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带上了真正的怒火与敬意。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你们不会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我的前辈，放弃了你们那里优渥的高官厚禄，放弃了顶级的实验室，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漂洋过海回到这片废墟之上！”
陈凡脑海中闪过那些隐姓埋名、在戈壁滩上吃沙子的身影，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却愈发坚定：
“他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建设这个国家，为了让我们这时候能挺直腰杆跟你们说话吗？”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群目瞪口呆的外国人，转身便走，只留给他们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
“我们这些后辈儿孙，现在还没本事替老祖宗开疆拓土也就罢了。
但要是连老祖宗留下的这点骨气都给弄丢了……”
“那特么还是个人吗？”
说完那番掷地有声的话，陈凡根本没再看那几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洋人一眼，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潇洒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只留下一群外国代表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既感到被羞辱的愤怒，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震撼。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拐角阴影里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凡离去的背影，转身悄无声息地通过特殊通道离开了会场。
……
半小时后，京城某处守备森严的大院内。
一间陈设简朴、墙上挂着大幅地图的办公室内，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听着面前警卫人员的汇报。
当警卫员一字不差地复述出那句“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以及“总不能连老祖宗的骨气都丢了”时，原本还在低头批阅文件的老人，猛地停下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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