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查错方向
院长接过几张欠据，看完之后，长叹一声。
“这上面的欠据，可是书院内的人？”萧奕询问道，不管是不是，他都觉得有必要去查一下。
院长摇摇头，说道：“都不是书院内的人，倒像是其他书店的掌柜，许是润泽从这些书店里拿了货物，正等着卖给其他学子吧。”
萧奕正想叫捕快去查一查，王多禄就带着人过来，对着萧奕禀道：“大人，在死者书舍中搜到一些可疑之物，还请大人移步。”
萧奕连忙起身，跟着王多禄往书舍方向走去，谢子芸急忙跟上去。
来到林润泽的书舍里，狭小的房间中间摆着一摞子书，果然是些话本杂志，神鬼志异类的书籍。看样子，应该没卖出去多少，大概是被院长警告，不敢卖了。
何泛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将一团纸拆开，即刻道：“大人，你看。”
萧奕接过来，揉平了细阅，谢子芸跟在她身后看了看，眉头拧了起来。
纸团上写了一行字，‘我已知晓你的秘密，’。
萧奕立即掏出搜索到的欠据，跟这上面的对比了一阵，道：“是林润泽的笔迹，这句话还没写完，应该是重写了。”
王多禄问道：“这林润泽是要把这纸条送给某个人，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萧奕与谢子芸都看向王多禄，齐声道：“凶手的秘密。”
说完，两人都有些讶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何泛舟看了两人一眼，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连忙道：“大人为何断定是这个秘密呢？兴许是学子之间一些小秘密呢？”
谢子芸扭头对他道：“小秘密就不至于被杀了。这极有可能是林润泽发现了杀害王夫子的凶手，然后凶手杀了他灭口。”
何泛舟有些不满，谢子芸为何这么着急给萧大人解释啊，萧大人自己有嘴，他自己能说的……
王多禄在一边皱眉道：“如果林润泽知道谁是凶手，那他还敢单独一人去见凶手？他就不害怕吗？”
谢子芸在一边道：“我之前就说过，凶手力气小，杀害王夫子也是用投毒的方式，本身并非孔武有力之辈。”
萧奕把欠据递到他手上，道：“而且他急需要钱，穷途末路的人，便敢铤而走险。”
王多禄摸着下巴，道：“所以凶手才没来得及用投毒的手段，只好用石头砸死了林润泽，导致两种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
何泛舟灵光一闪，说道：“这么说，凶手可能是个有钱人，林润泽想要凶手给他一大笔钱财作为封口费？”
萧奕看了王多禄一眼，王多禄立即带着何泛舟去盘查学院里的可疑人员去了。
萧奕又嘱咐了一阵捕快们，让他们去盘查一下欠据上的那些人。
而他则带着谢子芸返回了县衙，吃完午饭，萧奕叫来高云霄，将目前掌握的线索跟他说了一下，询问他的看法。
高云霄和谢子芸一样，毫不犹豫地就认为这是凶手杀人灭口。林润泽应该还写了一条完整的纸条，只不过落入凶手手中，不可能找到了。
挑剔如高云霄这一次也同意了谢子芸和萧奕的猜想，认为两者之间有极大的关联，甚至事实就如他们所料。
下午时分，王多禄把那些符合条件的人都带了过来，萧奕在勤勉堂里一个个审问。
谢子芸和高云霄坐在一边听着，时不时会补充一些提问，但结果却没有一个可疑的。
“会不会我们查案的方向错了？”谢子芸蹙着黛眉，凝思道。
萧奕站了起来，转了几圈才道：“说说，错在哪了？”
谢子芸在他的鼓励下，大胆地说道：“如果凶手是个有钱人，那林润泽提出要封口费的时候，凶手大可以直接答应。这比直接动手杀了林润泽更加稳妥，毕竟凶手不一定是林润泽的对手。”
萧奕闻言，微微颔首，看向了高云霄。
高云霄点头道：“凶手惊慌之下，又不是林润泽的对手，倘若冒然行凶，万一失手，得不偿失。这个时候，答应给钱是最有可能的选择。”
萧奕点头道：“除非他没钱。”
高云霄突然摆出一张凶狠的脸色，道：“没钱？那我就去告官，把你所作所为通通告诉大人！”
谢子芸一愣，还以为这高云霄是厉鬼上身了。仔细一想，这是想模仿死者的思维。
萧奕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高云霄道：“林润泽在书院里做生意，最是清楚哪个有钱，哪个没钱。他知道凶手没钱，还隐瞒不报，必定另有所图。”
高云霄恢复了脸色，愁眉道：“那他到底有什么图谋，以至于凶手无法答应，不得不冒险行凶？”
萧奕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道：“以林润泽的圆滑，他必定是想要获得钱财的，正好，他手中那一批书籍卖不出去……”
高云霄和谢子芸顿时拨云见月，恍然大悟的感觉。
让凶手帮他卖书挣钱。
这的确比要一笔钱财更有诱惑力，林润泽是要做细水长流的生意。
萧奕停下敲击，道：“不过凶手未必会因此就冒险杀害林润泽，他可以徐徐图之。”
三人脸上都闪过一抹疲倦的神色，目前还是太缺乏证据了。
谢子芸回到了文档库房里，查找证据的事只能交由萧奕和王捕头了。
一晃眼，一天又过去了。
距离王夫子被害已经过了三天，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嫌疑人，萧奕和高云霄的脸色都有些阴沉。
回家后，谢子芸疲惫不堪，倒床就睡，半夜时分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两名死者都在求着她，要她将凶手绳之于法。
谢子芸再也没有入睡的心思，将脑海中得到的线索捋了捋，恍惚间抓到了一抹关键点。
林润泽是被凶手用石头砸死的，为何尸体是半倚着食堂后墙的呢？
难道凶手杀了他之后，还把他给扶了起来？
这不合理！
除非凶手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隔日一早，谢子芸便迅速赶往县城，但却没有去县衙应卯，而是直接到了嵩明书院。
嵩明书院看门的仆人看到谢子芸，直接就开门，没有过问。
谢子芸轻车熟路，直接来到了食堂后方。林润泽的尸体已经被抬去跟王夫子的尸体放在一起了，这里空荡荡的，也没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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