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吓死我了……差点儿就着了道了。”
老褚心有余悸地在桌边坐下，一脸后怕，
“看来我的训练还是不够啊，这么容易就被迷惑了，警惕性太差了。”
“也不能这么说，”
远山走过来，笑着安慰他，
“你潜意识里肯定察觉到不对劲了，不然今天也不会特意绕到惊魂阁来一趟。”
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老褚意志力可能差点儿，但好歹也是专业人士。
真要是察觉到自己被“污染”了，本能驱使下肯定往安全区域躲。
对老褚来说，张辰这惊魂阁，那绝对是比阴司局还靠谱的避风港！
“也许吧……不过，远娆那占卜，到底准不准啊？”
老褚还是有点儿懵，
“她说我能泡到个女鬼，结果还真就……”
他把之前找远娆占卜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每个细节都没落下。
远山听完也挺惊讶，但他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觉得，应该不是占卜灵验……”
老褚这段时间为了脱单，在各大交友软件上都注册了账号，广撒网。
那个ID叫“幽幽”的网络女鬼，就是通过这些平台“钓鱼”的。
这女鬼估计早就盯上老褚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远山推测，远娆应该是察觉到了女鬼对老褚的“关注”，或者说，是那副命运牌察觉到了。
所以，当时的占卜，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警告。
听完远山的分析，老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可她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玩儿这套‘故弄玄虚’的把戏。”
“正常人听到‘鬼女朋友’这种说法，都会多想吧……”
远山理所当然地说。
换成是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当然，也不排除远娆就是觉得老褚注孤生，压根儿不相信他能找到女朋友，才故意那么说的……
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就说中了。
两人正说着呢，隔壁游戏区传来惊悚尖叫，撕心裂肺的。
远山、老褚脸色一变，箭步冲进游戏室。
VR眼镜妹直接倒地不起，正手忙脚乱地想把脸上的设备摘下来，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夜叉恶鬼阿铁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尖刺，跟穿糖葫芦似的。
尖刺上，正串着一个不断扭曲挣扎的鬼影，还在那儿“吱哇乱叫”。
——VR游戏过程中需要有人“陪护”，这次正好轮到阿铁值班，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她刚进去没一会儿，这玩意儿就从她身上‘嗖’地一下蹿出来了。”
阿铁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是个‘残魂’，个头儿还挺大，能卖个好价钱，够我买几包烟了。”
“残魂？”
远山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鬼，竟然只是个残魂？”
残魂也是鬼怪的一种。
和残魂、魇魅类似，都属于“残次品”。
但残魂更弱，是单纯由执念产生的灵异现象，通常是厉鬼分裂出来的“边角料”。
虽然只是个“边角料”，但也有怨灵级的实力，这就有点儿恐怖了。
这残魂的“本体”，得有多凶残？
阿铁已经把残魂鬼给“料理”了，收起尖刺，拖着魂魄溜出游戏区，估计是送“外卖”去了。
被驱除了残魂鬼的女人，这时已经摘下了VR眼镜。
她一脸惊魂未定，四下张望，眼神迷茫，看着站在面前的远山和老褚，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远山把她扶出游戏室，领她到露天座位坐下，好言安慰。
女人那张明显动过刀子的脸上惨白一片，眼神涣散，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也想不起来被鬼附身的事儿了。
老褚神色复杂地站在旁边，几次想开口，又都咽了回去。
突然，妹子瞥见金属桌面映出的容颜。
她猛地哆嗦了一下，双手捂住脸，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镜子……镜子呢？我要镜子……”
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镜子？”
远山愣住了。
这大白天的，上哪儿给她找镜子去？
他正犯愁呢，老褚已经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镜子，递了过去，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看什么看？”
老褚注意到远山的目光，没好气地说，
“以防万一不行啊？”
远山：“……”
那女人一把抢过镜子，哆哆嗦嗦地举到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看清之后，她“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怎么了这是？”
远山吓了一跳，赶忙问道。
“这……镜像中是陌生面容……”
女人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颤抖，
“这不是我……我的脸……在哪儿……”镜子里映出的脸庞让女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镜中那张陌生的面孔，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远山和老褚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作为阴司局的老手，他们见过不少离奇的灵异事件，但像这样诡异的情况还是头一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息。
“被鬼附身后记忆模糊很正常，但改变宿主相貌？”远山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老褚盯着女人那张诡异的“美容脸”，眼神闪烁：“该不会是女鬼为了提高勾引成功率，特意让她去整容了吧？”
这话乍听荒谬，但细想却有几分道理。远山不由得陷入沉思，手指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
惊魂阁里此时人声鼎沸，显然不是讨论这种事的好地方。穿着各色服装的游客们来来往往，有说有笑，与这个角落里的诡异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周小姐，”远山压低声音，靠近那个仍在颤抖的女人，“您遇到了一些特殊情况，我们可以帮您调查。请相信我们。”
跟张辰打了个招呼后，远山和老褚带着女人离开了喧闹的惊魂阁。昨天刁武通知他有关勾魂女鬼的事时，他本想拒绝。谁知道今天就这么撞上了，还意外解决了这起灵异事件。
回到阴司局后，等女人情绪稍稍平静，远山开始例行询问。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姓李，”女人的声音依然有些发抖，“原本...原本我长得很普通的。”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我的记忆只到三个月前，这期间...这期间我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周小姐，您还记得三个月前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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