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小少妇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像是能滴出血来，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麻。
她慌乱地想要推开苏阳，可身体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想逃离，又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苏阳猝不及防，被小少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
“扑通”一声，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
苏阳疼得龇牙咧嘴，感觉屁股都要裂开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一下也让他瞬间清醒，什么旖旎心思，全都抛到了九霄苏外。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双手合十，对着小少妇连连作揖，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生……小生失礼了，老家娘还请……还请恕罪！”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都有些发颤，
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暧昧，活脱脱一个犯了戒的和尚。
肥掌柜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完全顾不上脸上的疼痛，
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二！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当着老子的面，勾搭老子的女人？”
“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一边骂，一边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在他心里，这小少妇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可是凤子楼的掌柜，清阳县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平时，他哪会把苏阳这种泥腿子放在眼里？
可现在，这个他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泥腿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看上的女人！
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苏二，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肥掌柜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
“老子就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老子要把你们家的男人都阉了，让他们尝尝老子当年的痛苦！”
“把你们家的女人都卖到窑子里，让她们……”
肥掌柜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不寒而栗。
他口中的污言秽语，像粪坑里的蛆虫一样，不断往外冒。
在他看来，对付苏阳这种泥腿子，就得用最恶毒、最下流的语言，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你越是跟他讲道理，他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只有狠狠地骂，骂得他狗血淋头，他才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这是他多年来总结出的“御下之道”，屡试不爽。
“我说……”苏阳突然开口，打断了肥掌柜的叫骂，语气出奇地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肥掌柜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 噎得直翻白眼。
他愣愣地看着苏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见苏阳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老圆，你藏得挺深啊。”
“那封信……是你写的吧？”
苏阳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拉家常，可在肥掌柜听来，却如同惊雷。
肥掌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他张大了嘴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渗出，沿着脸颊滚落。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苏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老圆，别装了。要不是你刚才骂得那么起劲，我还真猜不到是你。”
苏阳走到肥掌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苏阳自问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苏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玩味，
“我和你有杀妻夺子之仇？”
苏阳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肥掌柜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苏阳，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肥掌柜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的痛处说事。
早年，他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件事，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也是他最大的忌讳。
平时，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他绝对会跟对方拼命！
“苏二！你……你给我闭嘴！”肥掌柜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
“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可他越是挣扎，绳子就勒得越紧，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依然不肯放弃。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苏阳看着状若疯癫的肥掌柜，轻轻摇了摇头。
这人，看来是真的没救了，连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转过身，看向那些一直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子们。
“你们几个，”苏阳指着肥掌柜，
“说说看，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苏阳突然把问题抛给他们，一众小子顿时慌了神。
刚才阳哥儿不是问符大娘子吗？怎么突然调转枪口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早些时候，苏阳询问小少妇的意见，他们心里还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现在苏阳问他们了，他们反而手足无措，心里七上八下。
几个小子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小少妇，
那眼神，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阳哥儿，要不……您还是问她吧？”
可小少妇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站着，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指节都有些发白。
苏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小子，没有丝毫要移开的意思。
那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子，要把他们看穿。
一众小子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他们纷纷低下头，躲避着苏阳的目光，
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这……这……”孔远山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俺……俺觉得……”
他“俺”了半天，也没“俺”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还是让大伙儿说说吧。”
孔远山灵机一动，把皮球踢给了其他人。
他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苏阳那“吃人”的目光。
“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事儿……还是得阳哥儿您拿主意……”
“对对对，阳哥儿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
一众小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谁也不敢给出明确的意见。
“杀了他！”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周木生。
“对，杀了他！”
“这种人渣，留着也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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