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
她咬着嘴唇，声音微微发颤。
“少他妈废话！老子会让人送食材过来！”
阳哥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
“你给老子好好弄几个硬菜！要是伺候好了贵客，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凑近雨姐的脸，狠狠地嗅了一下她身上的脂粉味。
“晚上老子再来好好疼你，你给老子洗干净等着！”
说完，他放肆地大笑几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知道了，阳哥，您慢走！”
雨姐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强颜欢笑，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悲哀。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云清歌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她躲在暗门后，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醉月楼，哪里是什么销金窟，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基地长、新贵、收新人……
这些字眼，让云清歌隐隐觉得不安。
这玄城基地，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云清歌的思绪。
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走下楼。
她们都穿着旗袍，却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们的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走路的姿势也十分怪异。
“雨姐，晚上景阳又要来，我们……能不能……”
其中一个女人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能不能别去了……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她哀求地看着雨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雨姐看着她们，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良久，她才低声说：
“先上楼吧，我……我尽量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少安排几个客人……”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麻木。
她们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楼梯。
雨姐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走到暗门前，轻轻拉开门栓。
“出来吧，小姑娘。”
云清歌从暗门里走出来，站在雨姐面前。
她一直开着灵三术“绝对感知”。
雨姐，没有骗她。
外面，确实没有人。
“你……是怎么进的古城？”
雨姐上下打量着云清歌，突然问道。
云清歌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给了看门人一些吃的，他就让我进来了。”
“吃的？”
雨姐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凭证？”
“没有，他啥都没递给我。”
云清歌仔细回忆了一下，
进门时，那个守门人确实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绝不是善意的。
但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有细想。
现在看来，那守门人，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古城里，女人分三六九等。”
雨姐的声音，将云清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最低等的，就是我们这种‘服务员’，没有任何凭证，只能任人宰割。”
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但云清歌明白她的意思。
“再往上，就是有异能的女人，她们有白色的通行证，自身实力强，没人敢轻易招惹。”
“最高等的，是那些用物资换取了红色通行证的女人。她们……”
雨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你是用物资进来的，趁早离开这里！古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盯着肥肉的狼！”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人抬着一些蔬菜和冻肉，快步走了进来。
雨姐脸色一变，几乎是本能地，将云清歌挡在身后，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哟，这是阳哥晚上要用的东西？”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
那两个异能者，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云清歌。
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醉月楼新来的“货色”。
“可不是嘛！雨姐，今儿个这批肉里头，可有一块上好的五花！要是做红烧肉，可得给哥儿几个留点儿！”
其中一个异能者笑着说，眼睛却不住地往云清歌身上瞟。
“放心，都是自家兄弟，有好吃好喝的，还能少了你们的？”
雨姐捂着嘴轻笑，声音娇媚。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们把东西送到厨房去。
两个异能者将东西抬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人又特意看了一眼云清歌，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东西送到，我们就先走了！雨姐，你可别忘了啊！”
“忘不了，忘不了！您几位慢走！”
雨姐亲自将他们送出门，点头哈腰。
等到脚步声远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你……被盯上了。”
她转过身，看着云清歌，眼神复杂。
“听着，这楼里有个暗道，直通城外。你现在就走，从那里离开。”
雨姐指了指一处隐蔽的角落，语气急促。
“古城不是久留之地，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女人来说。至于通行证……别想了，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
“快走吧，别再回来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步履匆匆。
云清歌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雨姐是在帮她。
尽管，她们才刚刚认识。
“等一下！”
云清歌突然开口。
“你……为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雨姐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她没有回头。
“我不是在帮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我其实是在帮自我。”
“我虽然……身不由己，但至少……还想做个人。”
“至于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砰”的一声，厨房的门关上了，
雨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清歌的视线里。
云清歌默默开启了灵三术“绝对感知”。
暗道，确实是安全的。
但是，醉月楼外，那两个刚刚离开的异能者，正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地张望着。
他们在等她，像等待猎物的猎心。云清歌没理会身后雨姐的挽留，径直推开了服务楼的正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雨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水渍。她望着云清歌离去的方向，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这鬼世道，人跟人之间，连点信任都没了……”
云清歌沿着古城的街道大步向前，身后，两个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是之前在服务楼外贼眉鼠眼的两个异能者。
“我就说，孔烨雨那娘们儿是头发长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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