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吼——”
基地外，一声长啸传来。
剩余的丧尸仿佛接到了撤退的命令，纷纷放弃攻击，向基地外涌去。
转眼间，基地内的丧尸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云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扶起小月，上下打量着她：
“小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月摇了摇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她仰望着缓缓落地的云清歌，声音哽咽：
“谢谢姐姐……谢谢您救了我们……”
云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手，或许是被小月那双和曾经的自己相似的眼睛触动了吧。
她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姐姐！”
小月却突然叫住了她，
“您……您能不能……留下来……”
小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清歌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不想再和这里有任何牵扯。
“姐姐……”
小月见她不说话，有些着急，
“我……我可以把所有好吃的都给您，只要您留下来……”
“村长伯伯，还有王大叔，他们……他们会死的……”
小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云清歌依旧沉默。
孔铁虎远远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如果云清歌走了，这个基地，恐怕就真的完了。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个差点被自己害死的人留下来呢？
他犹豫着，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月见云清歌始终没有反应，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猛地挣脱了张云阳的手，冲到云清歌面前，
“姐姐！您不是要陨石吗？我……我这里还有一块！”
云清歌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小月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我这里……也有一块陨石……”
小月的声音有些发抖，却透着一股坚定，
“是当初……村长伯伯他们搬运的时候，掉下来的……我……我偷偷捡了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云清歌却能感觉到，它和自己手中的星核碎片，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姐姐，您看……”
小月将石头举到云清歌面前，
“我用它……和您交换……您留下来，保护我们……好不好？”
云清歌看着小月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你先告诉我，这石头，你是从哪里捡到的？”“呼哧……呼哧……”
小月一路狂奔，怀里死死抱着装有陨石碎片的木盒。
木盒粗糙，边缘甚至还带着毛刺，硌得她手心生疼。
但她顾不上这些，只知道这是全村人最后的希望。
远远地，她看见云清歌静静地站在村口。
挺拔的身姿，在末世的残阳下，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小月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可肺里却像塞了一团火，每喘一口气都火辣辣地疼。
跑到近前，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姐……姐姐……”
小月顾不上喘匀气，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
盒子“啪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陨石碎片。
“我……能不能用这个……换你……留下……保护我们……”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
“不可以。”
云清歌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月的心猛地一沉，抱着盒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公平交易，等价交换，”云清歌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村民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基础上。”
“你觉得，”云清歌微微俯身，逼视着小月，“现在的你，有资格和我谈‘等价交换’么？”
压迫感。
小月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围的气氛，也随之凝固。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小月，生怕她说错一个字，彻底惹恼这位强大的异能者。
他们都清楚，一旦云清歌拒绝，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更何况，”云清歌站直身体，双手抱在胸前，“你说的条件，根本不符合‘等价交换’。”
她看着小月，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只有一次机会，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云清歌想看看，这看似柔弱的小丫头，能做出什么选择。
如果她和那个满口谎言的基地长一样……
那这块所谓的“星核碎片”，自己拿走时，良心上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小月紧咬着嘴唇，贝齿在下唇上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们……清理掉那些丧尸！”
她死死盯着云清歌，眼中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让它们……不要再来袭击我们！”
说完，她把手中的盒子，向云清歌的方向用力推了出去。
那不是一个交换的动作，更像是一种……献祭。
云清歌没有立刻回答。
她伸手，轻轻触碰那块陨石碎片。
“嗡——”
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一个墨风明媚的午后，温馨的育婴室里，光线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摇篮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位年轻的母亲，正满脸爱意地凝视着摇篮里的婴儿。
婴儿似乎做了个噩梦，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嘴里发出不安的呜咽。
母亲俯下身，轻轻地将他抱起，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歌声轻柔而舒缓，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婴儿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他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全。
云清歌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弦轻轻拨动。
这是……什么人的记忆？
为什么，会通过这块石头，传递到自己的脑海中？
秘境……“回收”……
这碎片，和自己的秘境，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姐姐……您……能答应吗？”
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云清歌的思绪拉回。
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和周围那些满脸期盼的村民。
他们的眼神，像是一束束微弱的火苗，在末世的黑暗中，摇曳不定。
“这个要求，并不对等。”云清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小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云清歌拿起陨石碎片，语气变得轻快，“谁让本小姐今天高兴呢，这个交易，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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