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玄川面色铁青，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中，云清歌正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直升机呢？还没准备好吗！”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通讯器咆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秘书长，这……我们不是有精英部队吗？为什么不直接……”
阁长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玄川会如此惊慌失措。
“直接？你知道个屁！”
玄川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目赤红地瞪着阁长，咆哮道：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云清歌！岳魔就是被她活活打死的！你以为……我们的精英部队能挡得住她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云清歌。
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听了玄川的话，阁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画面中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岳魔……竟然是她……”
阁长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秘书长！直升机已经就绪！”
这时，一名下属推门进来，打断了阁长的思绪。
“传令！玄月战阁所有成员，立刻撤离！一个不留！”
玄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秘书长，这座噩梦塔……”
阁长还想说什么，但被玄川粗暴地打断。
“闭嘴！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玄川怒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阁长看着玄川的背影，终于明白过来。
这座噩梦塔，已经被放弃了。
他心中一阵绞痛，但还是咬了咬牙，跟上了玄川的脚步。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噩梦塔顶层。
这里，停放着一架小型直升机。
玄川毫不犹豫地跳上直升机，催促驾驶员立刻起飞。
螺旋桨飞速旋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直升机缓缓升空，离开了这片即将化为废墟的噩梦塔。
玄川透过舷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噩梦塔，心中依旧无法平静。“快！电梯！”
阁长眼角的余光瞥见电梯门正缓缓合拢，心脏猛地一缩，嘶吼声都变了调。他不管不顾地埋头向前冲，脚下生风。
在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堪堪挤进这狭小的秘境。
“呼哧...呼哧...”
阁长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急促地喘息着。汗珠子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玄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随即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秒都嫌浪费。
电梯内，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电梯上行，“叮——”的一声，门开了。
刺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外面，一架直升机引擎轰鸣，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得人睁不开眼。
玄川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走向直升机。
阁长的心一沉，坠入冰窖。
他明白，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秘书长！等等！带上我！”
阁长声嘶力竭地吼叫，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直升机腾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阁长孤注一掷，在直升机离地的那一刻，猛地跳起，死死抓住起落架。
强烈的失重感和巨大的拉扯力，让他险些脱手。
他咬紧牙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能松手！
绝对不能！
直升机越飞越高，阁长悬吊在半空，像是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蛾，命悬一线。
狂风在耳边呼啸，他透过风声，望向玄川。
玄川的脸，在扭曲的光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那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弄。
紧接着，一道风刃，快如闪电，精准地斩向阁长的手腕。
“不——！”
阁长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被淹没在风中。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与身体分离。
鲜血，如注般喷涌。
身体，像一个破了的沙袋，急速坠向地面。
“我的...实验室...”
“武器...”
玄川的目光，死死锁住越来越小的噩梦塔，心疼，不甘，种种情绪在他眼中翻涌。
……
噩梦塔内。
云清歌拉着褚明墨，在如同迷宫般的走廊里亡命奔逃。
身后，是从培养皿中脱困的、形态可怖的实验体。
它们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紧追不舍，像是索命的恶鬼。
云清歌跑得肺都要炸了，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那些已经失去理智、不能称之为人的存在。
“你们搞错复仇对象了！”
云清歌提气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试图唤醒他们残存的意识。
“把你们变成这样的，是这个实验室，是那些躲在幕后的人！”
“你们的仇人，不是我！”
人群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出。
“姐姐...”
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安。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我叫盛萱...”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眼中交织着恐惧和感激。
“我们...不是异能者...”
“我们...都是普通人...被他们抓来...强行注射了动物的基因...”
盛萱的眼神黯淡下来，闪过一丝痛苦。
“这里...”她指了指周围，“二层...关的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等‘回收利用’...”
“我们...也想报仇...”
盛萱的眼中，恨意一闪而过，但随即被深深的无力感取代。
“但这里有‘镇灵石’...一种灰色的石头...我们...根本没法反抗...”
“灰色石头？”云清歌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种可以压制异能的石头，“那种石头，这里还有？”
盛萱用力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有...二层每个房间都有...”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里就有一块...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
云清歌顺着盛萱手指的方向看去，厚重的玻璃门后，是一个更大的实验室。
房间深处，一块不规则的灰色石头，静静地躺在控制台上。
周围，密密麻麻的培养皿，像蜂巢一样排列着，里面浸泡着一个个沉睡的人。
和之前不同，这些培养皿上都连接着复杂的线路，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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