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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诚心膈应人


日头晒得山梁子暖烘烘的,羊儿在山坳里撒着欢儿啃草,张芬芳往老榆树底下一蹲,把锄头往树根旁一靠。领头羊老黄头甩着尾巴来回蹓跶,哪只调皮鬼往山涧边儿凑,它上去就拿犄角顶屁股,跟个老管家似的。你还别说,队长这话真不假,这群羊精得跟猴儿似的,吃草都不往远跑。

山风打着旋儿钻树林子,吹得头顶树叶哗啦啦地响。张芬芳揪了根草棍儿叼在嘴里,眼睛却时不时往大岭那边踅摸。那边林子密不透风,树梢子都瞅不见几根,富兴那犊子今早上赶子要去大岭上工,保不齐现在这会儿正跟刘寡妇那娘们儿在哪棵歪脖树底下腻歪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噗呲冷笑一声,拿着草棍儿使劲戳着地皮骂自个儿:“张芬芳啊张芬芳,上辈子吃的苦还没尝够咋的?咋还能对富兴那瘪犊子有指望?”想起这段时间富兴一直哄她,那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左一个“媳妇儿”右一个“宝贝疙瘩的”,现在想来全是屁话!他那会儿跟自个儿屁股后头献殷勤,就是盯着自己那点陪嫁钱呢,差点就被他忽悠住了!

张芬芳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头越气得慌,前儿个富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倒在自己屋里头,装得跟遭了多大罪似的,现在看来全特么是苦肉计!她使劲啐了口唾沫,把草棍儿往地上一扔,心里头那点念想跟吃了一口狗粑粑似的,越想越恶心。再抬眼时,眼神儿跟淬了冰一样,谁瞅着都得打个寒噤——

呸!从今往后,谁爱跟谁凑对儿就凑对儿去,她张芬芳在不长记性搭理富兴,就抽自己嘴巴!使劲抽!

张芬芳正盯着大岭林子走神呢,忽听耳边咩咩咩声,领头羊呼哧带喘跑过来,犄角尖儿蹭着她裤腿子直晃悠。她低头一瞅,好家伙,羊群早顺着山坡溜达到下一个草甸子了,白花花的一片正啃着野苜蓿呢。

“你这老东西,比生产队的钟还准当!”张芬芳照着羊脖子拍了一巴掌,那羊晃着犄角往前一蹿,跟个开路先锋似的领她往坡下走。山风卷着草沫子往她脖领子里钻,她紧了紧衣襟,又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抬眼就瞅见领头羊拿蹄子气呼呼的刨着地皮在等她,张芬芳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头那点憋屈倒散了不少。

晌午头子刚到,山坳里还听不见下工哨子响呢,队长满脸是汗跑过来,他上衣褂子扣子开着,裤腿子上沾着草屑子:“芬芳妹子,羊没跑丢吧?”

张芬芳见他来了忙直起腰:“好着呢!你看那老羊倌儿,比俺都待见这群牲口。”她指了指远处正拿犄角顶小羊的大公羊,乐得直抿嘴。

“你要待见这活儿,俺跟老支书说说,往后这放羊的差事就归你了。”

张芬芳赶紧摆手:“可别介!俺在地里刨食儿刨惯了,这轻省活儿留给老王家妹子吧。咱可不能占这便宜,老王家妹子病好了回来没活儿干,俺不成心膈应人嘛。”她知道队长是好意,可欠了人情就得还,这年头谁都活得不易。

队长“嗯”了一声,捡起根树杈子帮着轰羊:“成,你心里有数就中。”俩人一前一后把羊群往圈里赶,羊蹄子踩得地皮“噗噗”响,走过之处留下一地羊粑粑蛋儿。

等走进家门槛儿,日头正好到了头顶上。富兴还没回来。张芬芳“呸”地啐了口——她哐当把锅盖掀开,见锅里还剩仨窝头,伸手捏了个最瓷实的,坐在灶坑边儿就啃了起来,一个大窝头下肚,富兴还没有回来,张芬芳心里头合计着:“指定在刘寡妇家炕上吃细粮呢!”

她气鼓鼓地把剩下俩窝头拾掇进粗瓷大碗里,然后拿进西屋,把碗往板柜最里头一塞,又拿破棉布盖得严严实实。

“省得再让那挨千刀的偷摸顺走,喂狗都比喂他强!”说完拍了拍手上的面渣子,脱鞋上炕就倒下了。

刘寡妇从大岭回来时气鼓鼓的,鬓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滚。她今儿个起大早钻进苞米地,顺着地垄沟找了一上午,连富兴的鞋印子都没见着。“呸!队长这损犊子玩意莫不是拿俺当傻狍子耍?”

她进了院先奔水缸,葫芦瓢舀起半瓢拔凉井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拉,嗓子眼那股子火才算压下去。又顺手从菜园子薅了根紫皮大葱出来,跟灶台上剩的玉米面大饼子一搭,“咔嚓咔嚓”啃得直冒葱味儿。心里想着吃完饭去找队长问问去咋回事。可又一寻思,队长平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要是冤枉了队长,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她嚼着嚼着突然想起来,如果富兴在大岭肯定早上带干粮了中午不能回来,如果他没去大岭现在肯定在家呢!她筷子往碗沿上一磕:“狗娃子!你个小犊子搁哪儿猫着呢?”

东墙根下正跟泥玩的小子一激灵,满脸糊着黄泥巴,手里还攥着半截破瓦盆当模子。“叫俺干啥?”狗娃子甩着手上的泥汤子跑过来,裤裆还沾着块没干的尿碱印。“去你干爹家瞅瞅,看你干爹在家没?”刘寡妇说完抹了把嘴,一片葱叶子“噗”地吐在地上。

“嗯呐!”狗娃子巴不得去干爹家,顺道能找墩子掏鸟窝。他一溜烟儿的工夫就跑到富兴家院外,见两扇榆木大门关得严丝合缝,门缝里瞅不着动静。他扭头就往隔壁墩子家跑,踩着柴禾垛扒窗户缝一瞧,墩子正搂着枕头睡觉,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熊玩意儿,睡成死猪了!”狗娃子啐了口,转身扒着土墙就要往上爬。这土墙年久失修,墙头上长着一尺多高的蒿草,他手一使劲,“刺啦”一声,裤腿子挂破道口子。

狗娃子刚翻上墙头,就听院里“吱呀”一声门响,张芬芳叉着腰站在当院,头发用根红绳松松垮垮的挽着,怒瞪着眼睛朝狗娃子吼道:“小王八崽子爬墙头干啥?滚下去!”她嗓门跟踩了炮仗似的,狗娃子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墙上栽下去:“俺……俺找俺干爹,俺娘让俺……”

“没搁家!”张芬芳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进了屋,然后“砰”地把门关上了。

狗娃子顺着窗户往屋里看了看,确实没有富兴的身影,腾的一下从墙头上蹦了下来,撒丫子就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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