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以纯阴之血,感通慈悲
周炎峰立马跑过来,对着我竖起大拇指:“张兄,牛掰!”
另一边,薛汉山彻底慌了神,连滚带爬地想往殿外跑。
我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啊!”薛汉山惨叫一声,连忙举起手跪地求饶,声音抖得不成样:“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啊!”
周炎峰气得眼冒火,冲上去对着薛汉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他奶奶的!让你害我!让你害我兄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原来就是个畜牲不如的东西!”
“别打了!别打了!”薛汉山抱着头哀嚎,脸上身上全是伤。
周炎峰打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还朝薛汉山脸上吐了口痰:“我呸!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但凡有一句瞎话,我他娘的就捅你一刀!”
“我说!我这回真说!”薛汉山吓得魂都快没了,声音里满是哭腔。
周炎峰立马凑到我身边,像个跟班似的:“张兄,你问吧。”
我蹲下身,目光冷冽地看着薛汉山:“这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她叫李秀娥,”薛汉山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她的死,跟薛家村有关……”
“这不是废话吗!”周炎峰一脚踹在他腿上,“说重点!”
薛汉山浑身一颤,连忙接着说:“几十年前,薛家村连遭大旱,田地全裂了缝,禾苗都枯焦了,甚至连井水都干枯了,不但没有水种粮食,连我们喝的水都没了。”
“我们试了好多求雨的法子都没用,后来就请了附近寺庙的一个高僧,那高僧说,有个前朝秘法能求雨,百试百灵。”
“什么秘法?”我追问。
“他说……”薛汉山的声音更低了,“以纯阴之血,感通慈悲;以至亲之痛,动天垂泪。”
周炎峰皱着眉,朝他又踹一脚,“他娘的,听不懂,说人话!”
“就是……就是要找一对母女,得是母女同体,而且生辰八字全阴,把她们当祭品献给能行云布雨的观音娘娘,才能求来甘霖。”薛汉山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抬头看我们。
“狗屁高僧!”
我怒喝一声,“这分明是害人!”
薛汉山连忙辩解,“当时信息不发达啊!那个年代的老人都迷信,高僧说的话,他们就跟听圣旨似的……可那样的母女哪那么好找?村里人找了好几天,正巧村西头的李秀娥,带着她女儿丫丫回了村。”
“李秀娥丧了夫,被婆家赶了出来,走投无路才回村的,可她父母早就病死了,只能带着孩子住李家的老宅,她的几个嫂子自然不愿意,自家都没吃的,哪有多余的粮分给她们娘俩。”
“后来,她们一打听才知道,李秀娥的生辰八字全阴,丫丫那年才五岁,正好是七月十五子时生的,是高僧说的鬼婴,正好她们母女无依无靠,正合了高僧说的极阴命格,所以,就成了祭品。”
周炎峰气得“咣”一脚踹在薛汉山身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们他娘的还是人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对母女被活生生害死!”
薛汉山像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哭唧唧地辩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是我爹干的!”
“你爹干的?”周炎峰扯着嗓子,眼睛瞪得通红,“你们老薛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娘的一个货色,猪狗不如。”
我伸手拽开情绪激动的周炎峰,冷冷看向薛汉山:“接着说。”
薛汉山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地回忆起来:“当时村民把那对母女拖过来,强行用无根水给她们沐浴,又套上一红一白两件特制的祭服,之后用浸过黑狗血的麻绳,把母亲的右手和女儿的左手死死捆在一起,说这是同心锁,象征母女命运相连,连往生都不能分开!还拿混合了朱砂和尸泥的膏泥,把母女俩的七窍全封死了,说这样能保元气不外泄,让祈愿上达天听。”
“最后呢?”我追问。
“最后……”薛汉山的声音更低了,“他们把还有一口气的母女俩面对面塞进一口特制的子母瓮里。高僧在瓮前焚香念咒,全村的男丁都跪在庵外磕头。”
“等仪式结束,就把装着活人的子母瓮抬到早已干涸的古井边,沉了进去,还用符石把井口封死,美其名曰沉渊祈雨,感应上天。”
“感应上天?”周炎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薛汉山的鼻子骂,“你这不就是活埋吗?!”
薛汉山缩了缩脖子,却还在嘴硬:“可那之后第三天真的天降暴雨,旱情解了啊!那年周围村落饿死了好多人,就我们村平平安安的,这说明我们做的是对的!就算不献祭她们,那对母女最后也得饿死渴死,可这样一来,她们的死换了全村人的活路,有什么不对?”
我听着这话,忍不住冷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觉得你们没有做错?看来人心一旦黑透了,是真的唤不醒。”
薛汉山又说:“只是李秀娥死的时候给我们村下了个诅咒,让我们村世代断子绝孙,离村者死无葬身之地。”
周炎峰气愤道:“活该,你们这是自做自受。”
薛汉山被我的眼神看得发慌,连忙接着说:“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出怪事了,道观夜里总传来女人的哭声和小孩的笑声,村里刚出生的孩子也接二连三夭折,每个夭折的孩子脸都是青紫色的,就像被无形的手掐死的一样。”
“后来呢?”周炎峰气呼呼的问。
“后来更邪门了。”薛汉山的声音带着恐惧。
“亲手把李秀娥母女装进瓮里的几个村民,全都在家里暴毙了!甚至她的几个大哥和嫂子,都死的特别惨,村里人觉得不对劲,就去找当初主持仪式的高僧,可到了地方才发现,高僧已经死了,死状更是惨不忍睹,他身上的皮肉全没了,就剩下一堆白骨。”
“村里死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慌了,好多人想逃,可要么走不出村子,在山里绕几圈又回来了,要么刚出村就出意外死在路上。”
薛汉山抹了把汗,“后来高僧的师傅听说了这事,从寺庙过来,道观外那些槐树就是他让人种的,还设了结界,每天在偏殿诵经,想平复李秀娥的怨气。”
“有用吗?”周炎峰问。
“没用。”薛汉山摇头。
“李秀娥死得太冤了,还吸了村民的阳气,早就变成厉鬼了,老和尚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在他诵经的第十天,李秀娥直接在道观里大开杀戒,当着老和尚的面杀了七个村民。”
“老和尚不忍心看着村民送死,就问李秀娥,到底怎样才能放下怨念,李秀娥说,只要那和尚跪死在她面前,她就放下执念,否则她就让全村的人陪葬。”
“老和尚说,这事因他弟子而起,理应由他了结,这是因果报应,所以当天晚上就跪在偏殿里圆寂了。”
我死死盯着薛汉山,语气冰冷:“既然老和尚已经应了她的要求,你们后来又怎么跟她勾结的?”
薛汉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地摆手:“不是我们勾结!是李秀娥不讲信用!老和尚圆寂后,她当着尸体的面大笑,说和尚不打诳语,可他忘了一句话,鬼话不可信,她是说放下执念,但没说不杀人!当天她就驱使小鬼害死了我爹,我爹被吊死在村口,死的时候心肝肺全被掏走了!”
“那时候我刚当上族长,村里的老人找我商量,说厉鬼太凶,只能跟她和解,我没办法,只能壮着胆子跪在道观外,求李秀娥原谅。”
薛汉山长舒一口气,“她居然没杀我,也许是老和尚的死,对他有所感悟吧,她同意了,但提了个条件,让全村人供奉她来赎罪。”
“我们当时只想活命,就答应了。”
薛汉山叹了口气,“当时的确消停了一年,可李秀娥死前的诅咒一直没消散,村里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刚落地就会夭折,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个外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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