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司马懿平定辽东
……
听到这话，胡遵心间一惊……
为将多年，他立刻猜到了司马懿心中所想。
——他要屠城！
于是，胡遵忍不住出言道：“司马公，襄平的这些人......”
他顿了顿，又咬牙道：“恕末将直言，这可是足足四万条生灵啊……”
闻言，司马懿看着胡遵，轻轻一笑。
“呵呵，你不能这么想，你要想：辽东民风彪悍，公孙渊虽死，可难保不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生事……”
胡遵慌忙拱手：“可那些老弱……”
司马懿打断了他的话，“老夫问你，太祖当年征徐州，为何要屠彭城？”
不等胡遵回答，司马懿自顾自道：
“不是为了泄愤，那是因为，太祖要让整个徐州都知道，胆敢抵抗王师的下场！”
此前司马懿与公孙渊说的话，不是在吹牛。
临行前，曹叡确实假节与他，并赐予“临事制变，不必待命”之权。
……
司马懿负手凝视着欲言又止的胡遵，道：“你可知为何我军远征许久，粮草花费巨大？”
“这个……末将自然知晓。”
司马懿点点头，“嗯，知道就好……”
“时下辽东虽已平定，然玄菟、乐浪、带方三郡尚有万余守军……若分兵逐城攻打，以辽东地域之广，我军不知何日才能班师回朝。”
胡遵心头一颤，心里也明白了。
“蜀汉兵近中原，我军若长时间滞留辽东......”司马懿转身，目光灼灼：“陛下命我平叛，不是让老夫在此与叛贼打持久战！”
“当年太祖屠彭城，十日破琅琊。征乌桓，白狼山一战定北疆……可知为何？”
胡遵心情复杂，微微叹了口气。
不等回答，司马懿突然指向仍在冒烟的粮仓，道：“皆因震慑！时下，也一样！”
“当襄平的哀嚎声传遍辽东，当玄菟的守将看到满城焦土，他们还敢负隅顽抗？”
司马懿冷笑一声，拍了拍手：“这四万人的性命，不过是老夫换取另外三郡不战而降的筹码罢了。”
胡遵喉间发紧，司马懿抬手招来邓艾。
“传令下去……”
司马懿的声音此刻像淬了冰的刀刃，“除十五岁以下孩童，襄平城其余军民，一个不留！”
“包括叛贼公孙渊任命的所有文武官员！”
闻令后，邓艾眼中闪过狂热，抱拳应命，拔出腰间新缴获的公孙渊佩刀，便带着军队入了城。
……
暮色初临时，襄平城的哀嚎声撕开了焦黑的夜幕。
魏军大量士卒涌入城中，举着火把到处烧杀抢掠，婴儿的啼哭混着各种惨叫在街巷间不断回荡……
经过一昼夜的屠戮，襄平城最终陷入诡异的死寂。
次日清晨，朝阳下，邓艾擦拭着染血的佩刀，望着满地横陈的尸首微微颔首。
司马懿骑着大马踏入城中，马蹄踏过肿胀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士载，于城外筑京观。”
邓艾：“诺！”
……
司马懿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
一日后，襄平城南矗立起一座骇人的“尸山”。
数万具尸体被层层堆叠，裸露的皮肉在烈日下腐烂发黑，成群的苍蝇嗡嗡盘旋，形成厚重的黑雾。
尸首的四肢扭曲交缠，有的睁着空洞的双眼，有的嘴角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最顶端插着公孙渊旧部杨祚的头颅，被削尖的木桩贯穿天灵，任凭风吹日晒。
京观四周插满魏军的黑旗，旗面沾满血渍，于风中猎猎作响。
远远望去，这座用人命堆砌的“丰碑”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阴森的气息令方圆十里草木枯黄。
往来的流民望见此景，无不两股战战，绕道而行。
而司马懿站在观下，望着这用鲜血铸就的“艺术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
二月末。
因司马懿屠城威慑，辽东四郡的另外三郡（玄菟、带方、乐浪）守将纷纷选择不战而降，幽州全境得到收复。
司马懿仅用了六十余日，便彻底平定了这个长期处于魏国后方的不确定因素——辽东公孙氏。
辽东四郡各地的百姓，共计四万户，近二十万人被魏国收编。
此前公孙渊反叛时，辽臣伦直与贾范曾因劝阻，而被公孙渊杀害。
对于这二人，司马懿命邓艾重新修缮了他们的坟墓，并上书曹叡，表彰了二人的子孙。
除此之外，司马懿同时释放了被公孙渊囚禁的原辽东太守——公孙恭。
但因其此前失职，让乱臣贼子有机可乘，失职之责不可不罚，故公孙恭被贬为庶民。
至此，雄踞辽东三代近四十年的辽东公孙家，宣告灭亡。
司马懿辽东之战，大获全胜。
……
公元228年3月末。
长安的刘禅也收到了北边传来的情报——司马懿行闪电战，荡平了辽东。
对于这个消息，刘禅并不觉新奇。
如果司马懿连解决公孙渊的能力都没有，那原本历史轨迹上的他，有何资格与相父为敌？
说句实话，时下的辽东公孙渊，并没有比当初的孟获强到哪去。
撑死就强上一线吧，故而，刘禅并不意外。
且公孙家地处东北，刘禅即便有心想救，也无法发兵前去。
毕竟中间还隔着一片河北地区呢。
灭了吧，灭了也好！
省得他日公孙渊若是举族投降于他，刘禅很有可能陷入杀也不是，用也不是的尴尬境地。
时下借着司马懿这把刀，将辽东那地界处理干净了……也好！
如此可为将来省去许多麻烦。
……
除司马懿平辽外……年初时，江东地界还发生一件事。
本欲进军庐江郡的孙权，见关兴领水师一直堵在濡须口。
他琢磨了一番便决定——不去寻关兴的晦气。
于是，孙权秉承的柿子挑软的捏之原则，他令朱桓领两万人南下攻伐交州，企图夺下交州扩张地盘，增加战略纵深。
而对此早有预判的诸葛亮，已令王平亲率无当营，在豫章郡的东南部山地设伏。
此地是江东南下交州的陆路必经之路。
……
结果可想而知，朱桓率军刚行至豫章郡，便被王平打了个措手不及。
朱桓大败而归，折了七千余人，狼狈逃回江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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