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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怒斥嘉靖皇帝的檄文


辰时三刻,鼓声起。

九声鼓毕,全场寂静!

此刻,唯有初春的风,拂过高台玄旗,猎猎作响。

阎赴自台后步出。

未着盔甲,只一身玄色棉布衣袍。

赵渀、张居正、阎狼、赵将等文武重臣紧随其后,分列台侧。

阎赴登台,目光扫过下方。

军阵肃杀,文吏期待,百姓好奇。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

两名军士抬上一张紫檀木案,案上,一卷明黄绢帛展开。

“二月十五日,黑袍阎赴,昭告天下......”

“自大明立国,百七十载,太祖驱蒙元,复炎黄,定鼎金陵,本为拯生民于水火,然传至嘉靖,朝纲尽废,帝德全亏!”

开场便如惊雷。

台下,几个老儒生脸色一白,下意识想捂耳朵,却又放下。

“嘉靖者,以藩王入继,得位不正,以权术御下,治国无方,二十载不朝,躲入西苑炼丹求仙,亿万民啼饥,犹嫌东南赋税不足,此非人君,实乃国贼!”

军阵中,一个面庞黝黑的老兵,眼眶突然红了。

他是北直隶人,嘉靖二十一年大旱,村里饿死一半,官府还来催税。

他逃荒南下,一路所见,饿殍遍地,易子而食......那些场景,十几年了,还在梦里。

“任严嵩以窃柄,天下知有阁老而不知有陛下,严世蕃鬻官卖爵,赵文华克扣军饷,仇鸾虚报战功,满朝朱紫,尽是禽兽,东南贼寇肆虐,百姓肝脑涂地,而严嵩一党,坐收贿赂,养寇自重,此非政事,实乃分赃!”

文吏队列中,一个中年书办浑身颤抖。

他原在应天府户房当差,亲眼见过赵文华的管家来“借”库银,十万两,一张白条了事。

他就因为悄悄记了账,后来那账本差点要了他全家的命。

“玄修之费,岁靡百万,一顶香叶冠,抵万民一年口粮,一颗金丹,值东南一府赋税,修道观,毁民宅,采灵芝,踏青苗,以一人长生之妄念,夺天下苍生活命之资粮,此非修道,实乃吸血!”

“科举纳贿,贤路闭塞,寒窗十年,不敌严世蕃一张条子,文章锦绣,难抵赵文华一句吩咐。天下英才,或投权门为奴,或隐山林终老,朝堂之上,只剩谄媚之徒,州县之间,尽是贪酷之吏!此非取士,实乃鬻爵!”

几个站在文吏队末的年轻士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

他们参加过乡试,见过考官公然索贿。

同窗中有真才实学的,因为没钱打点,名落孙山,倒是知府的儿子,文章狗屁不通,却高中解元。

“卫所糜烂,军户逃亡,军官吃空饷,士卒如乞丐,临阵,火铳不响,弓弩无矢,遇敌,将先逃,兵溃散,海寇百人,可劫一府,流民数千,能乱一省,此非王师,实乃饿殍!”

军阵前列,李如松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是卫所出身,太清楚了。

一卫额定五千六百人,实额能有三千就谢天谢地。

剩下的空饷,指挥使、千户、百户层层分润。

士卒一年粮饷,能发半年就算上官有良心。

这样的兵,怎么打仗?

“东南赋税,十不存一,朝廷催科如火,胥吏勒索如狼,桑田变沧海,犹征丝绢,丁口已绝户,仍派徭役,小民卖儿卖女,难完国税,富户投献权门,反得逍遥,此非治国,实乃杀民!”

“今江左之困,非天灾,实人祸!南直之殇,在豪右,更在君心!”

张居正的声音陡然提高,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每个人心上。

“帝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命,以玄修之虚,废江山之实,此等君王,何堪为君,此等朝廷,何必存续?”

“然天不绝山河,民不弃苍生。”

张居正语气一转,从激昂的控诉,变为沉毅的宣告。

“吾,阎赴,起自布衣,本为求生,然见生民倒悬,山河破碎,不得不提三尺剑,聚义旅,为天下请命!”

“自入河南,所过之处,惩贪官,废苛捐,分田地,兴教化,不杀降卒,不掠百姓,不毁文庙,不扰市井,何也?天下苦明久矣,非苦百姓,乃苦昏君奸臣,非恶朝廷,乃恶腐政暴法!”

“今南直已定,江南归心,然一隅之安,非吾所求,嘉靖仍在京师炼丹,严党犹在朝中吸血,天下百姓,仍在饥寒中挣扎!”

“吾阎赴,誓与天下义士共举,废嘉靖,诛严党,清寰宇,立新章......”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如同春雷炸响,又如大堤崩决。

“万胜!万胜!万胜!”

五千甲士以枪顿地,齐声怒吼,声震金陵!

百姓群里,一群牙行的汉子看着,眼底亮晶晶的。

“他们这是要掀了朝廷了?”

更远处,街角屋檐下,几个穿着绸衫、原本面色复杂的读书人,此刻面面相觑。

一人低声开口。

“均田亩,这是要掘我辈根基啊。”

读书,功名,不就是为了免去赋税,不事生产,占据田地?

另一人苦笑。

“掘就掘吧,还能反抗不成?黑袍军说到做到,你看南京这几个月,可曾乱过?商税三十取一,比朝廷十取三还低......”

“大势所趋,民心所向,咱们......早做打算吧。”

“不过看他们这般檄文,似乎不是打着以往皇帝昏庸,或者是清君侧的名号,而是对整个王朝运转都有不同的谋划了......”

檄文最后,宣告旧秩序之腐朽已无可救药,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举新章。

当日午后,数百骑信使自南京各门飞驰而出。

马上褡裢里,是新刊印的《讨嘉靖檄》。纸质粗糙,墨迹未干,但字字如刀。

驿站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

一路向北,过滁州,经凤阳,穿徐州,入山东......沿途州县,有官员接到檄文,面色惨白,急令闭门商议。

有士子读到檄文,收拾行装欲往南京。

有百姓听闻檄文,围住识字人,一遍遍问。

“真......真能分田?真能免粮?”

更隐秘的渠道也在行动。

长江上,商船夹带檄文,运往湖广、四川,运河里,漕工听着檄文,散入直隶、河南,甚至海上,走私船载着檄文,漂向登莱、辽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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