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半决赛结局
大比分1：1
因为月岛萤这神来一笔的拦网，乌野成功在白鸟泽手上扳回一局。
半决赛也是三局两胜制，对于乌野与白鸟泽而言，拿下最后一局比赛者将成为本场的赢家。
通往全国大赛的入场券，还有……对战青叶城西的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
那家伙，是故意留出那个空隙的……
休息区的天童觉放下水杯，凝神望向对面的月岛萤。
让若利以为可以通过的时候，拦住……
“可恶的眼镜小鬼……”
天童觉皱起眉，眯眼不悦。
天童觉擅长预测拦网，将直觉与时机奉为拦网关键，凭借第六感与运气完全封杀对手扣球，是一名进攻性很强的天赋型副攻。
而月岛萤则擅长应变拦网，观察与分析是他最重要的武器，布下陷阱引诱对手一步步踏入。平时使用“一触”与队友配合，关键时刻展露出要强的一面，狠击对手要害。
注意到天童觉的视线，月岛萤看过来，扬起一抹欠揍的微笑。
一个张扬、一个内敛，这两人作为副攻的风格截然相反，也难怪会互相看不顺眼。
天童觉不是会受挑衅的人，很快收回视线，又悄悄去看边上低头不语的鹫匠教练，暗自腹诽：
比起那个眼镜小子……这局被拿下了，小锻治不发火反而好口怕~
鹫匠锻治宛如一尊附魔的雕像，静静坐在长椅上散发黑暗的气息。
“贤二郎。”
鹫匠教练冷不丁说话，吓得旁边的选手们浑身一颤。
被教练喊到的白布贤二郎站在原地僵了一秒，压下五味杂陈的内心想法，快步走到教练身前正襟危立，等等数落。
作为白鸟泽的二传手，却掉进乌野副攻的心理陷阱，匆忙传出靠网偏低的托球，间接导致牛岛的扣球被拦死。
出人意料的，鹫匠教练没有训斥这位胆战心惊的二传手，只是抬起头，淡淡道：
“瞧你那表情，已经有觉悟了吧。”
白布贤二郎抿唇不语，心绪复杂。
“回去吧。”鹫匠教练颔首。
白布贤二郎沉默着返回队伍。
“贤二郎，你还活着吗~”
虽然语调不太正经，但天童觉马上出声关切心情沉闷的后辈。
白布贤二郎：“……这要是训练赛的话，早就挨训了……”
“是吗~你的托球又没到失误和犯错的地步啦，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刚刚那不是单纯的失误。”
白布贤二郎沉下脸，在队友诧异的注视中，他抬起双手，用力拍向自己双颊。
重新放下手，白布两边脸颊出现红痕，他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沉稳。
……
“嘀！”
第三局比赛开始。
“跟进！”
“嘭！”
白鸟泽接住乌野的发球后迅速组织起反攻得分。
“Don't mind！（别在意）专注进攻！”
“是！”
第二球白鸟泽接住乌野打回的发球，来了一次一人时间差，由天童觉扣球得分。
“嘀！”
白鸟泽2：乌野0
不受第二局的影响，白鸟泽完全没有要被击溃的迹象。
那个二传手，别说是被第二局影响，反而看起来越来越专注了……
影山飞雄皱眉看向与队友加油打气的白布贤二郎。
与此同时，白布也悄无声息注意着影山的动向。
那个攻击令人眼花缭乱，我也憧憬着那样华丽的二传手，但是……
中学时期牛岛若利单枪匹马突破对手防线的画面浮现。
白布贤二郎暗暗握紧拳头，当年观战的澎湃与激动仿佛跨越时光，再次自心脏中涌出。
将优秀的团队合作、多人的联合进攻全部驯服，高度与力量——是最帅的！
不需要二传手有过多自主意识的排球。
对我来说最帅气的排球，就是这个——
白布贤二郎手掌后翻，没有掩饰传球路线，向着王牌的方向托出一颗又高又快的托球。
“嘭！”
西谷夕后仰倒地，冲势不减的排球飞出场外，撞倒外围的蓝色护栏，又弹飞到远处，直至撞上一楼墙壁。
我要成为最不起眼的二传手——
白布贤二郎在心中如此说道。
“嘀！”
白鸟泽12：乌野11
“可恶！”
田中龙之介看着再次被超越的比分，暗骂一声。
“下一球，集中在下一球！”泽村大地拍了拍手，唤回队友的注意力。
“不要紧吧，西谷？”
东峰旭转过头，被西谷夕黑漆漆的脸色吓了一跳。
“大块头打排球更有利无论多想狡辩也是事实，然而现在，没有比那家伙更高大的人……”
西谷夕单手撑住膝盖，直起身。
“但这些都与自由人无关，唯一能和他对等的就是我！”
排球发出。
“狮音！”
大平狮音上手接球，稳“住来自乌野的第一轮进攻。
“Nice receive！”
白布贤二郎再次托球给牛岛若利。
月岛萤与东峰旭组成双人拦网冲向牛岛若利。
起跳的前一瞬，一条条思绪如精密的代码般在月岛萤脑中闪过。
……直接对上只会被超手扣球或者打手出界，好一点的话可以一触，或者说——封锁比平时更靠近大斜线的地方。
四条手臂构成的墙壁死死拦住牛岛若利左侧的视野，右手边就是标志杆，他的扣球完全被限制在直线球内。
虽然无法封死对方的球路，但可以让守护神的视野更清晰。
“嘭！”
重炮般的排球一瞬便跨越乌野大半个球场，迎面对上直线末端蓄势以待的西谷夕。
随着一声巨响，排球飞上空中。
“Nice receive！”
影山飞雄跳起拦截排球，笔直传向蹬地跃出的东峰旭。
肌肉紧绷的大臂如长鞭般狠狠划开空气。
“嘭！”
一声炸响传开，威力不输于牛岛的重炮砸在白鸟泽自由人脚边。
“噢~！”
东峰旭与西谷夕击掌。
“哟~！”
东峰旭与西谷夕两巴掌拍在月岛萤背上。
乌野12：白鸟泽12
“上前上前！”
接住乌野的发球，大平狮音吊球得分。
白鸟泽13：乌野12
为了进一步拉开分差，白鸟泽换上濑见英太作为关键发球员发球。
“小心！”
濑见英太一上来就是一颗大力跳发，泽村大地被球的重力砸得后撤一步，球路稍微偏移。
影山飞雄精湛的二传技术弥补了一传的小瑕疵，配合田中龙之介拿下一分。
乌野13：白鸟泽13
“日向！”
日向的普通快攻被天童觉一触阻拦。
“五色！”
五色工双目紧盯排球，起步助跑。
影山飞雄与迅速跟进的日向抬臂拦住直线球范围。
标志杆与拦网之间仅有两掌距离。
五色工目光一凝。
“砰！”
劲风自手边擦过，影山飞雄双目圆瞪。
一颗犀利无比的直线球压着边线砸在场地外围。
打到更外侧？！
“嘀！”
白鸟泽14：乌野13
一滴冷汗滑下，五色工牵扯起嘴角，好险，差点就出界了。
“正是因为能引发奇迹——才会被称作王牌！”
“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路过的大平狮音给情绪高涨的五色浇了一盆冷水。
“啊啊——他们先拿到赛点了！”
ps：这里是三局两胜，第三局先拿15分且领先两分者胜
乌野应援团前，田中龙之介的姐姐田中伢子捂住脸发出哀鸣。
“没、没关系的！大家肯很快就能赢回来的！”
谷地仁花握了握拳。
“上啊上啊乌野！去吧去吧乌野！”
由家属、老师和同学组成的应援团再一次挥舞起应援棒。
就是现在！
影山飞雄径直将球送到日向翔阳手下。
“嘭！”
飞速划过天空的排球下一秒便出现在白鸟泽后场，落点在五色工与山行隼人之间。
两人双目瞪大，急忙观察对方动作，因为这短暂的对视，没能及时配合，排球落点。
“嘀！”
“好诶——！”
得分的日向挥拳高呼。
乌野14：白鸟泽14
比分又一次拉平，场馆内沸腾的气氛再上一层楼。
“刚才那球应该工接！你们傻吗？！”
教练席上的鹫匠锻治终究是没坐住。
理性教育什么的都滚蛋吧，这些小屁孩就是欠教训。
“要对视的话去找女人啊——！”
面目狰狞的鹫匠教练怒吼着说出了不得了的发言。
“硬顶上去也要给我得分白痴！”
魔鬼教练，今天也是稳定发挥。
连续的“嘀”声响起，菅原孝支举着11号的字牌，换下月岛萤，开始发球。
一旦被抓住了时机，就会被对面的节奏带着走……
菅原孝支举起排球，深呼吸。
再得一分……再得一分……！
专注、沉稳、坚定……经过整整三轮的比拼，乌野与白鸟泽的学生们都感到疲惫。
呼吸急促，四肢发热，胸腔内却翻涌着滚滚战意，高昂的情绪随着心脏起伏一股一股涌向大脑。
想赢，想赢下这场比赛！
“菅原！加油！”
“菅原前辈发个好球！”
乌野15：白鸟泽14
白鸟泽15：乌野15
乌野16：白鸟泽15
白鸟泽16：乌野16
1分、1分、1分……
终于，来到最后。
乌野20：白鸟泽20
“好强……都快被他们打成25分制的了……”
“呼……呼……”
汗水滴落，两队人都开始急促喘息。
后备力量充足的白鸟泽换上第二个关键发球员。
“大地前辈！”
泽村大地脚步轻挪，抬起手臂稳稳接住对面的大力跳发。
对于经历了万般磨练的乌野而言，如今白鸟泽的发球已经不算什么。
“好！”
只要没有那个男人在，乌野的防守本该更漏洞百出的……
球网前的大平狮音双眉紧蹙，死死盯住乌野众人的举动，连汗水滑落都不敢去擦。
田中龙之介的身影在眼前跃起。
“啪！”
！！！
天童觉奋力伸手拦截，指尖却无力地与排球堪堪擦过。
太平狮音猛地转身，但排球已经落在地上。
“嘀！”
乌野21：白鸟泽20
“可恶！”
天童觉额上青筋暴起，这球他只差一点就能打回去，但持续的比赛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法跟上思维。
居然被看出来了？！看来不能再用这招了……影山飞雄面色阴沉，对手的敏锐程度超出他的预料。
“居然在这里用二次进攻吗？！”
“好好好……命都要吓短了喂！”
不只是白鸟泽的选手们吊着一口气，观战席上纵观全场的众人也被影山这一手惊得心脏狂跳。
“白布。”神色依旧严肃的牛岛若利走到白布身边，“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不管在什么状况下，你都能够毫无保留地使用我吗？
白布回忆起曾经前辈对他说过的话，点头。
“是的！”
比赛终番的发球，总是如此令人提心吊胆。
“不要防守！要进攻！”
“尽情地发球！阿旭！”
“上啊！”
“嘭——！”
丝毫不输于之前的强力发球，重重砸向白鸟泽防守阵营。
“我来！”
大平狮音被排球裹挟的重力砸到单膝跪地。
“好！”
排球飞起。
“好球！”
旁观者的视线跟随排球升高，牛岛若利展臂高跃的身影映入眼帘。
上吧！王牌——！
旋转的排球在牛岛若利眼中放大，他举起左臂大力挥动。
“嘭！”
“嘀！”
白鸟泽21：乌野21
“啊啊啊——比分又打平了！”
“到底还要打多久？！谁会赢——？”
惊呼与疑问声不绝于耳，而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
“接得好！”
“Chance ball！”
“牛岛前辈！”
繁琐的信息被月岛萤的大脑整理成清晰简单的结果——到右边的时间差！
“让出空来！”
月岛萤与田中龙之介抵达球网右路起跳，双人拦网封死斜线球角度。
拓宽西谷前辈的视野！
“砰！”
“Nice receive！”
排球打回白鸟泽球场。
“工！”
五色工扑倒在地，救起即将触地的排球。
“很好！最后一下拜托了！”
山行隼人把球垫到牛岛头顶。
——连着三个球都给牛岛？！！
起跳的前一瞬，牛岛若利感到双腿似乎绑上了沉重的铅块。
即便是他，在这样高强度的进攻后也无法维持最佳状态。
但是那又如何？！
“嘭！”
月岛萤瞳孔一缩，他的手掌被排球的巨力强行弹开，没能减轻球速。
“啪！”
西谷夕出现在排球落点接起排球。
“啊啊啊西谷——！”
队员们发出了惊喜的尖叫。
西谷夕仰头高喊：“上啊——！”
“影——山——！”
日向翔阳的声音传入影山耳中。
这一刻，影山飞雄感到眼中的世界骤然慢下来。
队友伸展的肢体，对手凝眉的神情，以及……球网边那个小个子飞扬的橘色发丝。
嗖——
在大脑做出决定的前一秒，身体便先一步行动。
“砰！”
超越以往任何一球，日向用一颗快准狠的垂直扣球让乌野再次领先。
“嘀！”
乌野22：白鸟泽21
耳畔观众的欢呼震耳欲聋，场上的影日二人组却没有关注旁的事情，他们相视一眼，同时扬起笑容。
“还有一分！还有一分！还有一分！”
乌野的应援团几乎快要燃起来，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教导主任挥舞着自己的假发，激动到唾沫横飞。
“嘀嘀嘀——！”
乌野最后一次替换机会，山口忠替换下月岛萤，作为关键发球员上场。
“加油。”
月岛萤接过山口忠手中的号码牌，头也不回离开球场。不是不在意，而是对队友有着绝对的自信。
“……交给我吧。”
山口忠拿起排球，面容冷肃，再不似此次救场时的慌张。
乌野经历了数不清的历练，已经脱胎换骨，而他——亦是。
“呼……”
山口忠抛起排球，同时也抛起乌野本场比赛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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