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惨！太惨了！
硝烟还没散尽，天空又一次被阴影盖住。只隔了不到十分钟，第二批无人机编队就压了过来。这次不是小规模的骚扰，而是数万架无人机。它们的金属机身在夕阳下反着冷光，机翼切割空气的嗡嗡声让人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黑点遮住了半边天，朝着克拉伊大军的阵地冲了下来。
“那是什么！”一个趴在战壕里的克拉伊士兵抬起头，手指发抖的指向天空。他话还没说完，第一波无人机就冲破了低空防线，朝着地面砸了下来。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战场的安静，火光在原野上到处亮起。每架无人机都带着微型炸弹，在AI操控下锁定目标。正在匆忙集结的步兵、开过去的坦克、刚开过火的防空炮，甚至躲在掩体后的通讯兵，都成了它们的靶子。
一辆T-72坦克刚转动炮塔，想用高射机枪扫射，三架无人机就扑了过来。两架撞在坦克的履带上，随着爆炸，履带断裂的声音十分刺耳。第三架直接钻进炮管，轰的一声，炮塔被炸飞十几米高，滚烫的装甲碎片四处飞溅，车里的乘员没来得及叫喊就烧成了焦炭。
“啊！我的眼睛！”一个士兵被强光闪瞎，捂着流血的眼睛在地上打滚，血和泥糊满了脸。旁边的战友刚想拉他，一枚炸弹就在两人中间炸开，弹片穿透了他们的胸口，鲜血喷在地上，很快就凝固了。
“救命！快救救我！”一个班长腿被炸断，趴在战壕里朝通讯兵伸出手。他的军靴被炸飞，断掉的腿骨露在外面。但通讯兵正在拼命捣鼓被炸坏的电台，嘴里念叨着：“联系不上……指挥部联系不上……”他话还没说完，一架无人机就俯冲下来，锋利的机翼直接把通讯兵的身体切成两半，血溅了班长一脸。
惨叫、呼喊和爆炸声混在一起。没被直接炸死的士兵到处乱跑，想躲进坦克残骸或防空洞，但无人机的攻击覆盖了整个战场。有的士兵刚钻进掩体，就被跟来的炸弹连人带掩体一起炸没了。有的在跑动中被无人机射出的钢针穿透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还瞪着天上那片黑点。
雷达指挥车里，哈立德上校的军装被汗水湿透，他双手死死抓着指挥台的边，指节都发白了。雷达屏幕上全是扩散的红点，不管他怎么下令调整防空参数，那些红点都快得惊人，机动性也比传统战机强得多。高射炮刚锁定一个目标，对方就已经躲开，反过来攻击炮位。
“拦截！都给我拼死拦截！”哈立德的声音沙哑，额头青筋直跳，“所有高射炮都架起来！毒刺导弹小队呢？让他们马上发射！”他知道这可能没什么用，但作为旅长，他必须做最后的挣扎。
防空部队的士兵在绝望中操作武器。四门ZSU-23-4自行高射炮对着天空疯狂开火，橘红色的弹道布满了天空。确实有一些无人机被击中，在空中炸成黑烟，但对庞大的机群来说，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更多的无人机绕过了火力，继续朝地面俯冲。
一个高射炮的炮长刚装好弹，准备发射，就看到三架无人机排成三角队形朝自己扑来。“快躲开！”他大吼着想跳车，但太晚了。带头的无人机直接撞在炮管上，爆炸吞没了整个炮塔，操作的士兵被气浪掀飞，砸在三十米外的地上，不动了。
就在这时，雷达屏幕突然变成一片雪花。“上校！雷达被干扰了！”操作员大喊。哈立德猛的抬头，通过指挥车的观察窗，看到几十架无人机正朝着雷达车俯冲下来。它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个指挥中心。
“撤退！快撤退！”哈立德推开椅子，朝车门跑去。可他刚抓住门把手，几枚炸弹就准确的命中了雷达车的引擎和油箱。“轰！”一声巨响，指挥车被大火吞没，车体在爆炸中扭曲变形。哈立德连最后的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爆炸气浪撕成了碎片，只有他那顶带徽章的军帽，在火里慢慢飘落。
半小时后，第二批无人机攻击结束了。天上的黑点渐渐散去，战场上的景象惨不忍睹。原本的军阵变成了一片焦土，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坑。扭曲的坦克残骸到处都是，有的炮塔被掀飞，有的履带断裂，能看到里面烧焦的乘员尸体。被炸毁的装甲车外壳烧得漆黑，轮胎早就没了。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缺胳膊少腿，或者被烧得认不出来，苍蝇已经围了上来。
鲜血染红了土地，一层又一层。空气里混杂着硝烟、烧焦的金属和血的味道，活下来的士兵也忍不住弯腰干呕。三十万克拉伊大军，在这一轮攻击下，伤亡超过十五万，防空力量更是被全部摧毁。高射炮没了，导弹阵地平了，雷达系统变成了灰，整个部队的指挥彻底瘫痪。
活下来的士兵瘫坐在地上，有的靠着坦克残骸，有的缩在弹坑里，脸上都是恐惧和麻木。他们还没从刚才的噩梦里缓过来，天上又传来一阵更低的轰鸣声。那是喷气式发动机的声音，比无人机的嗡嗡声更让人害怕。
幸存的士兵僵硬的抬头，看到二十架银色涂装的第五代战斗机，排成整齐的队形，在战场上空盘旋。它们的机翼线条流畅，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速度快得惊人，轻易就冲破了零星的防空火力。
“是五代机！他们还有五代机！”一个士兵尖叫起来，脸瞬间没了血色。他在军事教材上见过这种飞机，知道这是现在很强的空战力量，而现在，这些飞机就在他们头顶。
咻！咻！咻！
一枚枚空对地导弹从战斗机上发射，拖着长长的橘红色尾焰，砸向地面。导弹准确的命中了那些还在冒烟的坦克残骸和防空洞，每次爆炸都掀起巨大的火球和烟尘，把躲在里面的幸存者吞没。一个躲在弹坑里的中尉，眼睁睁看着一枚导弹朝自己飞来，他绝望的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妻子和女儿的脸，然后就被黑暗吞噬了。
十几分钟的导弹轰炸，让已经残破的战场再次被火光笼罩。五代机群完成轰炸后，迅速拉高，朝远处飞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但攻击还没结束。紧接着，更多的武装直升机出现，它们低空飞过战场，螺旋桨卷起的风把地上的灰尘吹得满天都是。机载的重机枪不停开火，“哒哒哒”的枪声响个不停，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串土，把那些想跑的士兵一个个打倒。火箭弹也砸向人群，每一次爆炸都能带走好几条命。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轰炸，终于慢慢停了。当最后一架武装直升机消失在天边时，夕阳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也照红了这片刚被屠杀过的土地。三十万克拉伊大军，现在只剩下不到八万残兵，他们倒在地上，有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天，有的低声哭泣，还有的已经精神崩溃，在战场上疯跑。
一个年轻士兵跪在血里，他的右臂没了，伤口上缠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还在往外渗。他双手合十，朝着麦加的方向大喊：“真主啊，我不想死在这里……求您救救我……”眼泪、血水和泥土糊住了他的脸，但回应他的，只有战场上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零星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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