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混乱
一切尘埃落定,宫本被救护车拉走(先治伤再审问),心理医生也被送往医院监护,围观人群逐渐散去。
苏宁医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发生了杀人案警方很快就通知几小只的父母,接下来只要配合好做笔录就可以回家安心的休息一下了。
“黑泽先生,请稍等一下。”目暮警官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当警擦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碰到这种多年以前的案子。
作为警察的责任心让他不能坐视不理,但查起来又无从下手。
苏宁医心里叹了口气,自从从诸伏夫妇那里知道野比宁医的存在,从此之后野比宁医这个名字就像系统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嗯?系统?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摇了摇头,苏宁医驱散杂乱的心绪专心眼前。
“警官,需要我怎么配合?”
询问过程比苏宁医预想的要简单许多,毕竟单凭一张年代算不上久远,仅仅是长得像的照片就认定有直接关联,这事儿听起来本身就挺荒谬的。
加上自己在外的人设还是失去过一段记忆,尤其是在这个撞脸率奇高的柯学世界,目暮警官不会过多的把关键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例行问话,询问他是否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九年前又在做什么。
苏宁医的回答滴水不漏表示毫无印象,眼神里的茫然也并非作伪。
目暮警官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摆摆手:“打扰你了,黑泽先生,如果以后想起什么,请务必联系警方。”
“我会的,警官。”苏宁医诚恳地点头,心里却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告别了警官,他牵着弘树带着苏凛,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离开。直到走出很远周围不再有警察的身影,他才稍稍放慢脚步。
说不困惑是假的,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自己在曾经加入了黑衣组织获得了A药?
不对,A药在目前的时间段绝不会是什么真的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药物。
只不过是把一个人变成永远长不大的年轻侏儒而已。
回想起只要一见到尸体就会下意识闻到的尸臭味,自己恢复年轻的办法就是这个了吧。
不过,苏宁医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如果野比宁医真的是自己,突然就知道野比宁医这个名字怎么来的了。
相应,那个自称是“野比宁医”爱人的人。
苏系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却完全两种气质的脸,和苏星乖巧可爱的面容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最终定格在苏系的面容上。
自己的失忆有外部人为干预的元素,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只是以前刻意不去深想。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系统真有那种催眠操控人的能力直接催眠就好了,何必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后,再费劲吧啦地让他失忆
这不符合系统的性子。
系统更像是一个苛刻的老板,榨取价值,支付报酬(马甲、功能),但似乎从不做赔本买卖。
“难搞哦……”苏宁医烦躁地挠了挠头,一种白熊效应般的逆反心理油然而生。越是告诫自己不该去探究,大脑越是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推理,各种线索和碎片自动拼凑。
他站在米花町的街头,看着熙攘的人群,脑海中的线索愈发的清晰。
在柯学的世界里,生存是极其困难的。红方有柯南那颗堪称外挂的聪明大脑,黑方则拥有强大的武装实力和不计后果的行事风格。
他苏宁医,一个需要游走在红黑边缘、靠获取人气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生存回家的异类,想要在其中生存,其难度不亚于走钢丝。
从苏生构建的苏命组织系统提供的所谓势力不具备对外的实际影响力和保护能力与系统那堪称避世的行为来看,系统无法直接在这个世界修改过多东西。
那么,系统要怎样确保他这个赚人气值的小可怜,能在这种高危环境下有一席之地,还不用系统自身付出太多额外的干涉或代价,答案不言而喻。
提前数年丢进来。
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蛆,一旦产生就疯狂滋长。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远处警方搬运证物的车,仿佛能穿透车厢再次看到那张合影上那四十多岁的“自己”。
没有沉溺于对过去痛苦的恐惧,如果四十多岁的野比宁医曾经真实存在过,是否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这个想法瞬间解开了他一个巨大的心结,带来了一种荒谬的安全感。
从前离成功越近,苏宁医就会越恐慌,甚至难以安眠,恐惧某个突如其来的凶手、某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会轻易夺走他的性命,在他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彻底斩断他回家的希望。
这个想法让他眼前一亮,一直压在心底最深处对死亡的恐惧都因此而减轻了不少。
虽然前途依旧渺茫,但至少回家的可能性变得更大了。
正望着远处出神,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飞快地朝他跑来。
还没等他看清来人,一个身影就如同炮弹般撞进他怀里,双手双脚并用地牢牢挂在了他身上,像个超大号的树袋熊。
毛茸茸的脑袋紧接着就埋进了他的颈窝,不停地蹭来蹭去,发出如同小动物觅食般的呜咽声。
苏星。
苏宁医一愣,立刻伸手抱稳了怀里的人,甚至下意识地微微扯开自己的衣领,方便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找到熟悉的位置下口。
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里还是大街附近,刚刚还有那么多警察,老脸瞬间一红,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苏星从身上稍微扒拉下来一点。
一手牵着眼睛瞪得极大一脸好奇的弘树,身后跟着沉默的苏凛,身上挂着怎么也不肯下来的苏星,几乎是用逃的速度赶回了安宁动物诊所。
回到诊所,苏宁医才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几乎没力气做任何事,早早地就将卷帘门拉了下来隔绝了外界,虽然也没几个顾客会来了。
看着怀中的苏星神色微动,心中柔软。
苏迫走了过来,看着依旧挂在苏宁医怀里陷入某种休眠状态的苏星,伸出手动作算不上温柔地直接拎着苏星的后衣领,像提一件货物一样把他从苏宁医身上摘了下来。
而苏星还是那一副安静的摸样。
“人不能这么挂着,会窒……”苏宁医突然清醒了下来,但是似乎更疲惫了。
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压了一下在回家途中被苏星啃咬出的新鲜牙印。
细微的刺痛感传来,那些纷乱喧嚣的念头暂时平息。
“我去休息了。”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转身走向卧室。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几乎沾枕头就能睡着。
一早……
阳光有些刺眼,街道熟悉又陌生,带着几分陈旧的色调。
“宁医?”
苏宁医被吓了一跳,匆匆将手中的手机塞回口袋,屏幕熄灭前闪过电量100%的标识。
他抬起头,看向来人习惯性打招呼:“啊?服部小五郎先生?您这是去接小兰放学吗?”
“真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眼前的人笑得爽朗,“看你一周都没怎么出门,小兰还挺担心你的,本来还打算放学让我带她去找找你呢。”
“哈哈哈,替我谢谢小兰小朋友的关心啦。”苏宁医笑着回应,莫名的疲惫让他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今天英理女士在忙吗?平时都是她去接小兰来着。”
“唉~想想都头大。”小五郎做出一个夸张的头疼表情,但语气里却透着掩不住的甜蜜,“今天有老朋友来家里做客,她在家里忙着准备晚饭呢,希望味道能正常点。你是没看见,她喊着服部快去接小兰,就把我赶出来了,真是的……”
“对了……”小五郎的话还在继续。
但苏宁医却突然恍惚了一下,对方的嘴巴还在开合,他却像是患了耳鸣,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物和人物都扭曲了一下,眩晕过后,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表情更严肃了一些。
“喂,宁医小子你还好么?”语气也变了。
“小五郎先生?”他下意识地回应。
“好嘛,还是这副冷淡性子。”小五郎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说到底,你真的有乖乖去看心理医生吗?”
苏宁医脸上露出讪笑:“看了,看了。”
小五郎瞬间变成豆豆眼:“一看你这副样子就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嘛,我问你,我姓什么?”
“毛利……?”梦中的苏宁医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毛利小五郎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怜爱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复发了,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之前从阿笠博士那里借了点小道具,打算还回去。”他老实地回答。
“阿笠?”眼见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神瞬间又充满了担忧,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响起。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毛利博士来电。
剧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上一次更猛烈,天旋地转,地面仿佛在塌陷。
苏宁医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猛地向前倒去,却又在虚幻中睁开双眼。
卧室里光线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首先看到的,是摆着一张写满担忧的狗狗眼、一眨不眨蹲守在床边的苏凛。
视线稍微偏移,是系着围裙,端着一碗黑乎乎汤药从门口走进来的苏迫。
怀里,苏星不知何时又钻了进来,正睡得香甜,手臂还紧紧搂着他的腰。
甚至,苏生也出现在了卧室里,坐在轮椅上,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药材图鉴,正认真地低头斟酌着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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