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四不像
就在柯南和小兰对着苏迫那张难得吃瘪的黑脸无语凝噎时，一阵尖锐的孩童尖叫声突然打破了这短暂的的平静。
咸鱼震惊
听到尖叫苏宁医猛地转身，甚至忘记放下苏生，不是吧？米花已经淳朴到罪犯也要拿全勤奖了吗？
提着的心在看到只是一个小孩正使劲拽着他妈妈，不愿意离开商店才稍稍放松。
颠了颠怀中的苏生，苏宁医沉默了一下，与星星不同，苏生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消瘦，明明很高却轻的不可思议。
……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先抱一会吧。
咸鱼放心。
咸鱼放心早了。
就在苏宁医想继续骚扰柯南小朋友时，突然发现两人的目光都向一个角落看去。
就在那个角落，一双眼睛正如同潜伏的毒蛇观察着他们。
那目光的存在感并不强，就像是暴露在了一个背后无人监控的摄像头前面，这也是众人这么久没发现的原因。
而当他的视线与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上时，一股寒意直窜头顶。
坏了，自己人。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脸。
它拥有毛利小五郎的脸型，却嵌着目暮警官的眼睛，鼻子是高木的，嘴巴更是和阿笠博士别无二样。
原本属于不同人的五官被强行拼凑在同一张脸上，尽管融合的技术似乎很高超，但那种不协调感依然存在。
奇怪的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悚或诡异，而是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这种类似的东西陪过……
另一边柯南的呼吸一滞，侦探雷达瞬间启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苏宁医怀里的苏生突然假意地、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见没有拉回苏宁医的思绪，紧接着，他仰起头，带着些没有隐藏好的占有欲吻在了苏宁医的脸颊上。
发出一声响亮的“波”声。
这过于放肆、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亲昵举动，瞬间将苏宁医从那诡异的熟悉感中拽了回来，也成功地将柯南和小兰的注意力短暂地吸引开。
顺便也为了那个诡异的人影争取到了宝贵的逃跑时间。
等柯南猛地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角落时，那个身影已经如同受惊的兔子，转身就向巷子深处狂奔而去。
“站住！”柯南大喊一声，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踩上火箭牌滑板，如同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他绝不能让这个可疑人物跑掉。
“柯南！危险！”小兰见状心中担忧，也立刻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苏宁医看着这一连串的变故，内心一阵无力。他大概猜到了那个逃跑的“人”是什么东西。
系统发放隶属于苏生自带势力“苏命”的底层人员。
他之前一直没怎么在意过这个所谓的势力，一来觉得看了也没用，二来也怕被漫画APP捕捉到，画上去得不偿失。
唯一一次看到他们的形象还是在漫画中，朗姆抓走了一个审讯，不过漫画终归是漫画，里面的五官都长得差不多看起来并不明显。
真是……麻烦。他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也跟了上去。只是怀里还抱着个大型挂件，速度实在快不起来。
苏迫则慢悠悠地推着空轮椅跟在最后，故意用轮椅行走在一些崎岖的路面上，叮咚响一路，提醒苏宁医轮椅的存在。
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宁医已经沉迷在欣赏可以与汽车速度媲美的滑板上了。
没有必要追，当局者迷，一心追人的柯南和小兰并没有立刻察觉到异样，看着那人逃跑的路线，苏宁医心中莫名升起一种预感，他知道那人想去哪里了。
他默默推算了一下柯南滑板的速度和那人的距离，渐渐放慢了本就不快的脚步。
追不上的。
前方的柯南，看着那人毫不犹豫地冲向大桥的方向，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过。
这个场景……这个方向……与九年前那个自残后跳河的大叔的身影骤然重叠。
他心中警铃狂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脚下的滑板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但是，已经晚了。
当他冲上桥面时，正好看到那个拥有着诡异拼凑面孔的人，以一种没有丝毫犹豫的姿态翻过栏杆，纵身跃下。
“不要——！”小兰迅速冲到桥边，想也不想就要跟着跳下去救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只手从旁边猛地伸出，死死地拉住了她！
一只是柯南的，眼神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意味。
另一只……是苏宁医的，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一只手紧紧抓住小兰的胳膊，另一只手还费力地拖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似乎被奔跑颠簸得更加虚弱的白毛猫猫苏生。
而他身后，苏迫依旧推着空轮椅，表情不爽，像是有点遗憾没能把轮椅直接塞到苏生屁股底下。
“小兰姐姐！别冲动，下面水流很急。”柯南急声喊道，说着自己就往桥栅栏上爬，打算去救人，被苏宁医眼疾手快薅住放在轮椅上。
感受到苏迫幽怨的视线，和黏在身上有些虚弱的苏生，苏宁医也尴尬地松开了抓住柯南的手，摸了摸鼻子心虚转头。
看着下方翻滚的河水，那个跳下去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意识里小声嘀咕，系统送的能进水么，话还没说完，一双手无声地抬起，轻轻捂住了苏宁医的耳朵。
这个细微的动作几乎没人注意到。
紧接着——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猛地从桥下的河水中传来。
强大的冲击波甚至让桥面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众人惊骇地望向河面，只见原本浑浊的河水，顷刻间被染红了一大片，一些不明的碎块和衣物碎片随着水波翻涌上来。
自爆？灭口？
发生了如此恶劣的爆炸事件，警方的反应极其迅速。
目暮警官带着大批人马很快赶到，紧接着，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身着防护服抵达现场。
见苏迫面色不善，苏宁医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目前还是排查岸上有没有其他炸弹更加重要。
苏宁医几人作为目击者和关联者，自然被留了下来配合调查。
原本，做完笔录，描述清楚追捕过程和那人跳河爆炸的经过，他们或许就能离开了。
但是……
打捞工作迅速展开。然而，打捞人员很快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况，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河里不仅仅有刚刚爆炸的那一具残骸。
在爆炸撕裂的多个防水编织袋中，赫然露出了属于不同个体的人类尸骨。
经过初步打捞和法医粗略判断，尸骨数量惊人，而且死亡时间跨度极大。
最小的骨骸看上去刚刚成年不久，而最老的，估计年龄在九十岁上下！这些尸骨被分别包裹沉于河底，若不是这次意外的爆炸炸开了包裹物，恐怕至今仍难以被发现。
唯一的关联点也就只有全是男性这一特征。
警方立刻将打捞上来的所有尸骨带回警局进行详细检验，同时全面调取周边所有监控录像。
而在监控回看中，之前追捕时没有立刻发现的细节，被清晰地放大、呈现出来。
那个跳河自爆的人，逃离的路线并不是被追得慌不择路，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更快的逃到河边。
并且，论体态，无论是摆臂的幅度，还是脚步迈开的大小都精准得像机械钟表，近乎刻板地一模一样，尤其是在经过街角转弯时，他的身体转动僵硬无比，几乎是以一个标准的直角轨迹完成转向，完全没有自然的圆弧过渡。
像一个劣质游戏里预设了固定行动路线的NPC。
苏宁医站在警方临时调阅监控的屏幕前，看着那诡异非人的跑动姿态，眉头紧紧皱起。
比起那张拼凑的诡异的脸，反而是这种彻底脱离人类范畴的行为模式更让他从心底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所有的监控角度，都巧妙地避开了那个人的正面脸部特写。要么是背影，要么是侧影，要么被遮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的真实面容被记录。
柯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原本想将此人那张诡异拼凑脸的重要线索告诉目暮警官，但话到嘴边，他又猛地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多日前在诊所二楼，那个被钉在箱子里大腿处露出电线的苏星，想起了那个顶着和苏宁医一模一样脸庞的未知人物。
易容？或者……根本就不是人类？
查了，多半也查不到什么，只会打草惊蛇。柯南在心里暗自整理着新的线索：看来，苏生所描述的苏命组织，与黑衣组织不同。他们更擅长的，似乎是这种……机械改造，易容，以及精神洗脑。
如果是机器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执着于在河中自爆的原因大概就是包砸会将机械零件炸的四散，散在空地上十分明显，但在河中哪怕警方发现，也不会觉得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就在柯南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时，一位细心的警员注意到了站在稍远处一直显得格格不入的苏迫。
在这样天气炎热、气氛紧张的现场，苏迫依旧穿着那件包裹严实的外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实在太过可疑。
警员走上前“这位先生，方便脱下外套配合检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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