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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往事


第254章  往事

    进屋之后,百花仙子款步趋至蒲团旁,裙摆轻旋间从容落座,玉指如葱段般轻抬,指向对面软垫:「二宫主,请坐。」

    星逐月睁著双澄澈如溪的懵懂大眼睛,脑袋不住左摇右晃,鼻尖轻嗅著满室清雅花香,好奇地将屋内陈列摆设、奇花异草一一打量个遍,对百花仙子的话置若罔闻。

    星屠月眉峰骤然蹙起,眉尖拧出一道浅痕,沉声道:「二妹,前辈在唤你,莫要失礼。」

    「大姐,怎么啦?」星逐月歪著脑袋,一双眸子水汪汪的,语气带著几分迷糊的懵懂,全然没领会到姐姐的意思。

    百花仙子耐性十足,眼底不见半分不耐,又温声细语重复了一遍:「二宫主,这边请坐。」

    「二宫主……是在叫我吗?」星逐月倏地瞪大圆溜溜的眸子,乌溜溜的眼珠盯著百花仙子,脸上写满天真无邪的困惑。

    「正是。」百花仙子莞尔颔首,眼角眉梢漾著柔和的笑意,眼底盛著几分怜惜。

    「哦~好呀!」星逐月拖长了语调应了一声,动作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到了百花仙子对面的蒲团上,坐姿随性又带著几分孩童般的憨态,全然不顾及仪态。

    百花仙子见状,眸中笑意更深了些,柔声问道:「二宫主,可否将手伸给我?」

    「手?」星逐月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傻乎乎地翻来覆去瞧了两眼,指尖还无意识随即一把将手递到百花仙子面前,嗓音带著几分雀跃:「喏~给你看!」

    百花仙子指尖轻拢,缓缓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搭在脉门上,眼帘微垂,凝神屏气细细诊脉。

    良久,她缓缓起身,移步至星逐月身侧,俯身时衣袂轻拂,指尖带著微凉的触感,轻轻拨开星逐月的眼睫检查瞳孔。

    那轻柔的触感引得星逐月咯咯直笑,身子不住扭动。

    百花仙子顺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可她的回答却颠三倒四。

    诊查完毕,百花仙子直起身,转头看向星屠月,语气带著几分笃定:「二宫主这模样,怕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突然变成这样的吧?」

    星屠月颔首,神色凝重如铁:「前辈果然慧眼如炬。」

    「不知可否告知,二宫主究竟受了何种刺激?」百花仙子往前半步,轻声问道。

    星屠月闻言,眼眸猛地一垂,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敛下,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良久才缓缓摇头:「无可奉告!」

    百花仙子:「……」

    「也罢。」她长叹一口气,语气带著几分无奈与惋惜,「我尽力医治便是。只是要提前告知大宫主,二宫主这种情况,我终究没办法完全根治,只能做到每月让她清醒三日。」

    「连前辈都束手无策?」星屠月眉头微蹙。

    百花仙子缓缓摇头,语气里带著几分力有不逮的怅然:「做到每月三日清醒,已是我能力的极限。若是伤在别处,无论何等严重,我自信都能妙手回春,可唯独这脑部损伤,即便是我们百花谷,能做到的也实在有限。」

    星屠月虽素来霸道强势,却并非蛮不讲理之人,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失望,随即重重点头,语气诚恳:「前辈尽力即可。」

    百花仙子颔首,语气平和:「我先给二宫主针灸一番。」

    星屠月应声点头,转头朝著星逐月唤了一声:「二妹!」

    「大姐?」星逐月疑惑地眨了眨眼,小碎步蹦到星屠月身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星屠月指尖疾点,已精准点中她的睡穴。

    星逐月眼皮一沉,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姐姐的怀里,呼吸瞬间变得绵长。

    以星逐月如今懵懂孩童般的性子,若是在清醒状态下接受针灸,定然会胡乱挣扎,扰了施针的章法,是以星屠月才会先点了她的睡穴。

    「前辈,这样应该无碍吧?」星屠月低头看著怀中昏睡的妹妹。

    「这样最好不过。」百花仙子颔首赞许,「大宫主和二宫主随我来吧。」

    随即在百花仙子的带领下,星屠月抱著星逐月迈步走向隔壁房间,轻轻将昏睡的星逐月放到床榻上。

    百花仙子在床边落座,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缎布包,缓缓展开,里面整齐排列的金针顿时映入眼帘。

    让元照暗自惊讶的是,这布包竟是她们异界山庄独有的浮光锦所制。

    不过她很快便猜到了这针灸包的来历。

    曲凌霄与曲蝉衣在天门镇多年,她平日里没少赠送二人浮光锦。

    虽说浮光锦对外宣称每月只限量销售一匹,可实际上山庄的产量远不止于此,是以元照平时里常常将浮光锦赠予山庄众人。

    百花仙子这个浮光锦针灸包,想来便是曲凌霄或是曲蝉衣所赠。

    百花仙子指尖捻起一根金针,指腹紧贴冰凉的针身,暗自运起内力缓缓渡入。

    那股内力温润醇厚,如春日暖流顺著金针游走,让原本冷冽的金针泛起一层柔和的哑光,暖意融融。

    她俯身凝视星逐月的面额,左手食、中二指并拢,轻轻按在其印堂穴旁,指尖细细感知著皮下气血流转的滞涩之处,手腕微沉,金针如穿花蝴蝶般翩然落下,精准刺入半分,动作稳如磐石。

    内力顺著金针缓缓渗入经络,星逐月原本平缓的呼吸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绵长悠远。

    百花仙子指尖翻飞如舞,接连取针,左手稳稳按住星逐月肩头固定身形,右手金针起落间,百会、风池、攒竹、太阳等穴位一一被精准点中。  

    每一针刺入后,她都微微捻转针尾,渡入一缕绵绵不绝的内力,如涓涓细流般温柔疏通著郁结的气血。

    内力在星逐月体内缓缓游走,所过之处,滞涩的经络渐渐变得畅通,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泛起淡淡的血色,紧蹙的眉峰也悄悄舒展了些许,神色渐渐平和。

    星屠月站在床边,目光紧锁著床榻上的妹妹,能清晰看到金针尾端因内力灌注而微微震颤,空气中隐约浮动著内力流转的细微气流,心中不由暗叹:

    百花仙子不愧是江湖泰斗级别的人物,内力竟精纯到这般境地,且收放自如,拿捏得恰到好处。

    论硬实力,她或许能稍胜百花仙子一筹,但若是论对内力的精准把控与细腻运用,她恐怕远不如这位前辈。

    元照则留意到,百花仙子施针时,肘臂不摇、肩背不动,唯有指尖精准发力,内力透过金针层层递进,既不伤及经脉,又能直达郁结之处,这份控力的本事,放眼整个江湖也寥寥无几。

    她见过曲凌霄施针,也见过阿青施针,她们皆是擅用金针的医者,可若是跟这位百花仙子前辈比起来,终究还是稚嫩了些。

    这位前辈历经百年风雨,这般深厚的造诣,当真不是白活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星逐月体内的气血已趋于顺畅,眉宇间的阴郁之气淡去了大半,嘴角微微上扬,似在梦中舒展了心绪,神色安然。

    百花仙子见状,指尖捏住针尾,一边缓缓拔针,一边以掌心贴在穴位之上,渡入柔和的内力护住气血,避免经络因金针离体而再次出现滞涩。

    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时,星逐月轻轻嘤咛一声,眼皮微动了动,面色已恢复了几分鲜活气色,不再是之前的惨白。

    百花仙子将拔出的金针逐一用锦缎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收入浮光锦布包中,收回内力时长长舒了一口气,神色间带著几分疲惫,却更多的是欣慰。

    「我以内力疏通了她脑部主要经络,逼出了部分郁结浊气。今后每年这个时候,大宫主皆需带著二宫主来一趟百花谷,定时施针调理。否则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二宫主恐怕命不久矣。」

    星屠月闻言,眉头骤然一紧,心猛地一沉,完全没想到妹妹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眼底瞬间漫上焦灼与担忧。

    百花仙子缓了缓气息,继续说道:「我再去给二宫主配些药物,辅助调理。」

    「有劳前辈费心了。」星屠月拱手致谢。

    「师父,我来帮你!」曲凌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紧随在百花仙子身后一同出了屋子。

    百花仙子离去后,元照一行人与星屠月同处一室,一时间竟有些相顾无言。

    众人与她并不相熟,自然无话可说,屋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凝滞。

    曲蝉衣的性格本是众人中最活泼健谈的,奈何眼前的星屠月气场太过强大,周身萦绕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贸然开口搭话。

    就在这时,谢时安眨巴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迈著小短腿凑了过去,仰著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道:「漂亮嬢嬢,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星屠月惊讶地低头看向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万万没想到这小娃娃胆子竟这么大。

    要知道,就算是戮天宫那些年轻弟子见到她,也都是大气不敢出。

    「你又是谁?」星屠月语气冷硬,带著几分疏离,「询问别人来历的时候,难道不该先自报名号吗?」

    她素来身居高位,又无与孩童相处的经历,说话间自然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不过谢时安并未被她冷硬的态度吓到,反而歪著小脑袋,满脸疑惑地眨了眨眼:「名号?就是名字的意思吗?安安的名字叫安安呀!神仙姨姨都知道,漂亮嬢嬢你怎么不知道?」

    神仙姨姨?星屠月在心中暗自嗤笑,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这般天真烂漫,竟还相信世上有神仙存在。

    这时,谢时安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星逐月吸引了过去,他踮著脚尖,睁著圆溜溜的大眼睛望过去。

    「这个嬢嬢她怎么了呀?安安刚刚看到师祖在她头上扎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呀?」

    星屠月并未回答谢时安的话,只觉得这个奶娃娃实在聒噪得很。

    「她好可怜呀!」谢时安望著星逐月苍白的面容,小脸上满是心疼,语气里带著几分软糯的惋惜。

    星屠月心中再次忍不住想道:百花谷的人都这么悲天悯人吗?简直是虚伪到了极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对著一无所知的人,也能随口说出「可怜」二字!

    可看著谢时安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她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妹妹当年丢失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被偷走的话,如今该会是什么样子?

    目光落在床榻上妹妹昏睡的模样,星屠月的心不由地揪紧,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涌上心头。

    若是当初她没有阻止妹妹与寒铁衣在一起,没有狠心打伤寒铁衣,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一时间,她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飘回了二十多年前那段尘封的往事。

    当年,她与寒铁衣齐名江湖,皆是名震一时的绝顶高手。

    只不过她素来深居戮天宫,不问江湖世事,鲜少有人能见其真容。

    而寒铁衣则手持一杆寒铁枪,常年游历江湖,四处挑战各路高手,一身枪法出神入化,是以在江湖上的名声比她还要响亮几分。  

    后来,终有一日,寒铁衣一路挑战至戮天宫门前,对著她发出了比武邀约。

    那一战二人斗得旗鼓相当,从日出战至日落,最终也未能分出胜负。

    寒铁衣不仅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的名声更是极好,为人正直磊落,加之容貌俊朗不凡,是以后来他与妹妹暗生情愫、彼此相恋时,她虽心存顾虑,却也乐见其成。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寒铁衣竟是阴蛊洞的后人,更是夜蛊离的血脉后代!

    而戮天宫,当年正是覆灭阴蛊洞、围杀夜蛊离的主要势力之一。

    甚至夜蛊离的毕生传承——《千毒万蛊》,一直都藏在戮天宫的禁地之中。

    戮天宫的先祖很早就传下遗训,言明夜蛊离尚有后人在世,他们迟早会卷土重来,取回《千毒万蛊》,复仇雪恨,是以戮天宫弟子务必时刻提防,不可掉以轻心。

    她从未想过,这一天竟真的会到来,而复仇之人,偏偏是妹妹倾心相付的爱人。

    她也是后来才知晓,原来寒铁衣看似在江湖上四处挑战高手,实则是在暗中调查当年参与围剿阴蛊洞的各大势力,伺机复仇。

    从他们二人交手的那一刻起,寒铁衣便认出了她的武功路数,知晓了戮天宫就是当年围剿阴蛊洞的罪魁祸首之一。

    可他却始终未曾表露分毫,反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戮天宫做客,甚至还与她的二妹暗生情愫,骗取了妹妹的真心。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藏在戮天宫禁地深处的《千毒万蛊》便不翼而飞。

    当时戮天宫中只有寒铁衣一个外人,她自然而然便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当面质问寒铁衣时,他竟没有丝毫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东西是他偷的,他来戮天宫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比武,而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为了复仇!

    她听完之后,勃然大怒,当即便与寒铁衣动起了手。

    只是这一次,原本该与她不相上下的寒铁衣,在交手过程中却故意留手任由她将其重伤。

    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用这种方式赎罪吗?

    这般想法让她愈发愤怒,杀心顿起,想要当场出手杀了他,以绝后患。

    可就在这时,二妹妹突然冲了出来,死死挡在寒铁衣身前,拼尽全力阻止了她。

    她终究还是拗不过妹妹的苦苦哀求,心一软,放了寒铁衣一条生路。

    寒铁衣临走之时,转头看向二妹妹,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愧疚,询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远离这江湖纷争,去过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她看得出来,妹妹心中已然动摇,可她怎么可能允许妹妹跟著一个欺骗了她们、心怀不轨的仇人离开?

    于是她强行阻止了二妹妹,将她关在了戮天宫深处的地宫里,不许她再与外界接触。

    自那以后,寒铁衣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任何音讯。

    她本以为,时间久了,妹妹终究会慢慢忘记寒铁衣,走出这段感情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那不久之后,妹妹竟然怀孕了!

    她得知消息后,当即想要让妹妹打掉这个孩子。

    可她的提议却遭到了妹妹的拼死反抗,妹妹以死相逼,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后来,她也渐渐想通了,既然二妹妹如此执著,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便让她生下来吧。

    反正将来她们戮天宫总归是要有人继承的,这孩子好歹也是妹妹的骨肉。

    可谁也没有想到,戮天宫内部竟然出了叛徒。

    原来宫里有一位女弟子,早就暗中对寒铁衣心生爱慕,一直嫉妒二妹妹能得到寒铁衣的青睐。

    在得知二妹妹生下寒铁衣的孩子之后,她竟悄悄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偷走了。

    自那以后,二妹妹便彻底疯了。

    后来,她虽然费尽心力找到了那个偷走孩子的叛徒弟子,可孩子却早已不在她的手中,不知辗转流落到了何处。

    最终,在她的百般逼迫、严刑拷问之下,才从那弟子口中得到一个模糊的线索——那个孩子的眉角处被划出了一道伤疤。

    可茫茫人海,仅凭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特征,她们要去哪里寻找那孩子呢?

    时至今日,那个孩子究竟是生是死,她们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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