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集众智终定新宪章
“族长教诲，景明时刻不敢忘。”云乾躬身应诺。
“好了，该谈正事了。”云靖转头看向云鹏。
云鹏看着云乾笑道，“景明，今日殿上之辩，想必你也看到了。”
“这辅政院看似光鲜，实则早已是内斗不休，掣肘不断。”
“那些世家门阀，他们心中只有自家之私利，何曾有过半分为国为民之心？”
“我虽有心为这张角，为这天下的百姓，争一个公道。”
“然，我身为这辅政院之首，一言一行，皆需顾全大局，不可轻易表态，以免为人所趁。”
云乾答道：“云乾明白，殿下一言一行，皆代表中枢。”
“若公开偏袒老师，必会授人以柄，被袁隗等人攻觳为‘勾结叛逆’，届时反而会令整个局面彻底失控。”
“你明白就好。”
云鹏赞许地点了点头，“景明，我知道你与那张角有师生之谊。”
“我也知道你素来心怀仁善，最是能体谅民间之疾苦。”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殿下请讲。”
“我想请你，做我与张角之间，一个传话之人。”
“我有些话不便在明面上说，有些事不便在明面上做。”
“但，我希望你能替我，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他。”
“去告诉张角，他的诉求哪些是可以谈的，哪些是可以去争取的。”
“也去告诉他，哪些是绝无可能，是必须要放弃的。”
“也替他，将他的诉求带到我的面前。”
“你可愿意？”
云乾看着云鹏那双充满了期许与信任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犹豫，郑重地单膝跪下。
“云氏子孙，为国为民，万死不辞！乾，愿为殿下效力！”
……
次日，国是会议，依旧是争执不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云乾，却突然开口了。
“诸位，”
“景明不才，于医道略有心得。”
“依景明之见，今日之局，犹如一人身患重疾。”
“黄巾之乱，乃是其表症。”
“而其病根，则在于脏腑失调，气血不畅。”
“若只知一味地用猛药去其表症，而不去调理其内里。”
“则今日之症虽去，明日必将复发，且病入膏肓，再无药可医。”
“故，景明以为，当务之急，非是追究何人之罪责，亦非是争论何人之功过。”
“而是对症下药，标本兼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神情各异的世家代表。
“何为治标？”
“开仓放粮，安抚流民，此为治标！”
“何为治本？”
“将《万民书》中所言，那些真正能为民立命之策，纳入我《兴汉盟书》，变为国之根本大法！”
“此，方为治本！”
云乾的一番话，让在场许多原本中立的将领、宗室，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而袁隗等人，则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乾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精准的言辞，切中保守派的要害。
将他们那些，看似冠冕堂皇的言辞，批驳得体无完肤。
整个国是会议的天平，开始向着改革派缓缓倾斜。
以袁隗、杨彪为首的世家保守派，在舆论、法理、道义之上节节败退。
他们的保守派阵营，也开始出现了分裂。
一些在“黄巾”运动中，损失惨重急于恢复商路与生产的中小世家开始动摇。
他们已经撑不下去了，所以急于通过决议，尽快恢复生产。
……
是夜，袁隗的府邸。
袁隗端坐主位，脸色铁青。
下方，杨彪等世家大族皆是神色凝重。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杨彪的脸上满是焦躁与狠厉。
“我等拖不了几日了，新的条约一旦通过，我等世家百年之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啊！”
“是啊，叔父！”
袁绍亦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对着那端坐于上首，闭目不语的袁隗，沉声道，
“我已暗中联络城中我等族中旧部，以及城外之兵马，只需叔父一声令下！”
“即刻动手，控制皇城，以天子之名，颁布诏令，斥云鹏为国贼！”
“然后率部冲击云氏府邸与黄巾驻地，斩杀云鹏、张角！”
“只要这二人一死，群龙无首，大事可定！”
“叔父！请下令吧！”
“届时，这天下便还是我等的天下！”
袁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好，此事你去准备，不日我等便起事！”
……
次日，宣政殿。
袁隗等人准备继续找借口拖延时间，给袁绍发动兵变准备时间之时。
殿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领着数十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豪商，缓缓走了进来。
“云氏钱庄，大掌柜苏双，参见蜀王殿下，参见诸公。”
中年男子，对着众人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苏掌柜，”
袁隗冷冷地开口，“此乃议定国是之所，非是你等商贾，可以擅入之地。”
“袁公，此言差矣。”
苏双笑了笑。
“我等今日前来，正是为议政之事而来。”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厚厚的账簿。
“自黄巾‘请愿’以来，我云氏钱庄已停发所有贷款。”
“而所有已发之贷款，因黄巾‘请愿’，而允许诸公，延期偿还。”
“据我等统计，在座诸公及其家族，于我云氏钱庄尚有未偿还之贷款，共计……”
“……八百万万钱。”
“但苏某听闻，议政之事有不少人从中作梗，使得久议未决。”
“因此，我等商议后决定，若三日之内，谈判依旧无果，或者天下再起刀兵。”
“我云氏钱庄以及我身后这些钱庄，都将不得不为自保计，立刻收回所有贷款。”
他身后的那数十名豪商巨贾同时上前一步。
“直到天下重归太平。”
“你们……你们敢？！”
杨彪指着苏双，浑身都在发抖，“你们这是在要挟朝廷！”
“杨公，言重了。”
苏双笑了笑，“我等，不过是一群，只想安安稳稳做生意的普通商人罢了。”
就在此时！
“报——！！”
又一名传令官，自殿外飞奔而入。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
“启禀殿下，诸公！”
“皇甫嵩将军，朱儁将军，及各路勤王之师统帅，共十八人联名上书！”
他展开手中的书信，高声宣读：
“……黄巾罢兵，天下暂安。此乃万民之幸，社稷之福。”
“……我等将士在外浴血奋战，所求者，非是个人之功名，乃是这天下之太平。”
“……若朝中有任何人胆敢，不顾天下安危，为一己之私再启刀兵，使这天下重陷水火。”
“……则我等十八路兵马，必将共击之！”
袁隗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的脸上的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
他们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如同放弃挣扎。
……
在世家保守派，不再反抗拖延后。
新的条约被飞速议定和通过着，仅仅数日，这份被后世称为《兴汉宪章》的条约便被拟定出来。
“诸位。”
云鹏站起身，他将那份沉甸甸的文书，放在了桌案中央。
“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争吵、流血、内耗都该结束了。”
“这份新修改的《兴汉盟约》将成为我大汉未来百年之基石。”
“今日，我等便在此处，对此盟约进行最终表决。”
“是时候，让这大汉踏上一条崭新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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