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是好是坏
季无量听到钟夏的话，屏气凝神，侧耳仔细听了几息，却什么都没听到，
“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音，是不是你太害怕，所以产生幻觉了？”
“我没有！”钟夏吓得连跟季无量斗嘴的心思都没了，整个人一个劲的往姜晚怀里钻，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真的听到了！特别清楚！”
姜晚能感觉到钟夏紧挨着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制止了季无量的开口反驳，抬眼朝着巷子看去。
那巷子里确实萦绕着浓厚的不甘和恐惧。
她轻轻拍了拍钟夏的背，“嗯，听到了，我们过去看看。”
季无量见钟夏被吓得额间已经冷汗津津，也不再多言，只默默跟上两人的步伐。
三人刚走到巷子口，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就迎面扑来，抬腿要走进去。
一个佝偻着的干瘦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巷口旁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眼前老太太穿着一身明显浆洗得发硬的深蓝色粗布衣服，头发花白稀疏，在后脑勺挽成一个紧巴巴的小髻。
在夕阳的余晖下，三人能勉强看清眼前老太婆的样貌。
眼窝凹陷，颧骨高耸，嘴唇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细线，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只让人感觉刻薄又凶狠。
她浑浊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三人，手里的木头拐杖横在巷口，虽未言语，但意思显而易见。
这老太婆不想让他们过去。
季无量眉头一皱，上前一步试图沟通，
“老人家，我们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呼救，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看看。”
那老太婆闻言，眼珠转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还带浓重的地方口音，
“不能进…外乡人…快滚！”
老太太的阻拦莫名其妙又蛮横，反而更加证实了巷子里面，可能确实存在着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秘密。
姜晚看着眼前老太太的面相，眉骨凸出、眉毛逆生，一双四白眼，是克夫克子的面相……
三人身后，数道如同融入阴影中的黑影，从他们身后的墙角悄然靠近，一连串动作迅捷，悄无声息。
根本来不及反应！
“咚！咚！咚！”三声闷响接连响起。
姜晚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身后是谁，意识就迅速沉入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来得及将怀里的钟夏护得更紧了些。
季无量在听到脑后挥棍的破风声响起的瞬间，已经心生警兆，但对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刚起防备心，那头的打击就已经落下，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钟夏更是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在惊吓和重击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那面目凶狠的老太婆，看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三人，用木头拐杖顿了顿地，那些黑影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地将昏迷的三人抬起，拖进黑暗处，消失不见。
……
钟夏从后颈的闷痛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天空之上，映入眼帘的已经不是白鹭镇中心那颗参天古树的树荫，而是镇外荒郊的一片小树林。
身旁篝火燃烧地劈啪作响，驱散着夜间些许寒意。
姜晚和季无量早已清醒，正围坐在火堆旁边。
季无量甚至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小罐子，架在火上，慢条斯理地煮着什么，空气中弥散开一股淡淡的安神草药的香气。
“嘶…好痛……”钟夏揉着依旧发疼的后颈，坐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在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之后，脸上血色尽失，一把抓住身旁姜晚的胳膊，急切地问，
“小晚！我们怎么出来了？那个巷子里求救的女孩呢，我们得去救她啊！”
她一想到昏迷前听到的那气若游丝的求救声，心就揪紧了。
季无量眼都没抬，“没有求救的女孩。”
“不可能！”
钟夏激动的反驳，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在空荡的小树林里回荡。
她求助似得看向姜晚，“小晚，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姜晚倒出一碗温热的药茶递给钟夏，示意她喝下安神，
“巷子里可能确实有声音，但是声音不是活人发出来的，应该是个女鬼，或者说是一道强烈的执念。”
她看着钟夏震惊到连药都忘记喝，伸手帮她抬了抬碗沿，确定她都喝完了之后才继续说，
“而且这种情况，她发出来的声音一般都为了求救，而是为了诱惑活人靠近。”
钟夏的手猛地一颤，瓷碗差点碎落在地。
“诱…诱饵？”她喃喃道，后背一阵发寒。
要是她一个人听到这种年轻女孩的求救声的话，肯定毫不犹豫地就过去帮忙了。
季无量也收起平时调侃钟夏的语气，认真分析，
“你想想，我们三个人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就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求救，这时机不是太巧了吗？”
“那她引诱我们过去…要干什么……”
“不是我们，是你。”
姜晚顿了顿：“之所以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就是因为你心性纯良，她可能是想把你引去某个地方，也有可能是把你献祭给某个东西。”
“我吗？一个活人，献祭？”
这个认知让钟夏不寒而栗，“那…那个老太太，还有打晕我们又把我们丢出白鹭镇的人呢？”
姜晚沉默了半晌：“她应该是为了保护我们。”
那老太太虽然是克六亲的面相，但是整个人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功德之光。
功德之光可不是误打误撞救了几个人就会出现的东西，是从心而发的向善举动，帮助了无数人的大功德周身才勉强会有一丝。
也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层功德之光，她和季无量才没有对老太太设防，这才让黑衣人轻易的得手。
钟夏彻底懵了，所以，她以为要救的人其实是坏蛋，但看起来凶狠至极的人，初心却是为了救人？
“那…那我们还去白鹭镇吗？”她有些怯怯地问。
“去。”姜晚肯定地说，她既然答应程曼卿女士，就肯定要做到。
“而且，老太太还把程女士的旗袍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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