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男妈妈
“左副司令？”
李医生刚确认了电话那头人的身份，左青已然开门见山：“林七夜在你那里？”
“是的。”李医生一时摸不准左青这个来电的意思，回答也很简洁。
“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压力环境测试过了吗？情绪能否自控？战斗情况下有没有出现病理性失误？”左青一连串发问。
李医生看向面前圆滑满监控分屏的墙壁，里面播放的正是林七夜从醒来到今天为止的所有行动轨迹。
各个角度，甚至清晰到分毫毕现。
李医生又看向手里完成了一半的报告：“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哪吒似乎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他的身体状况甚至比他过往任何时刻都要好。”
“但观测存在‘干扰项’，”李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的食堂冲突本来也是一场“观测”，但是为九命猫的一尾破坏了，“可能……”
“哦，林七夜的报告没有任何问题？那你今晚发到我邮箱吧。”
李医生：……？
“辛苦你了，”左青公式化的捧了一句，生硬的差点没把李医生硌死，末了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特别行动组组员，“吴通玄一切都好吧？”
“是的。”
“嗯，再见。”
“嘟嘟嘟……”
电话那头持续不断地传来忙音，李医生表情古怪的盯着手机。
啊，不对，到底谁是医生啊？
李医生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结果刚放下电话，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一接，干嘛，副的打完，正的又来电话了。
问的还是林七夜。
这次李医生有机会说完他没能说完的话了。
“虽然目前为止林七夜的一切表现的都很正常，但观察周期还是太短了，并不适合下百分百的定论，或许我们可以等等……”
“恐怕不行，左青已经推完了流程，就等你那边的诊断报告了，”叶梵声音凝重，他沉声说，“按他说的做吧，应该过不两天我就会去斋戒所提人了，你这两天看着点林七夜，别出岔子。”
李医生：……原来那是通知，不是询问啊。
李医生非常牛马的回答：“好的。”
叶梵本来准备挂断电话了，但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吴通玄最近怎么样了？”
这一对比，李医生就能明显感觉到叶梵要比左青更关心吴通玄的近况，一个只是公式化的确认。
但提到吴通玄李医生也是头疼：“非常抱歉，叶司令，吴通玄的病情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作为第一个砸在手里的病人，李医生对吴通玄又爱又恨，有时候他真的非常怀疑，吴通玄是不是装的，怎么能一点治疗进度都没有！
听着李医生的咬牙切齿，叶梵沉默，这方面他也不懂，只能祝李医生一切顺利了：“好，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们就行。”
这边李医生被迫连夜赶报告，那边林七夜被恶霸猫从诸神精神病院追出来后，只能选择睡觉。
然后不出意外的他又在梦里遇到了吴老狗。
曾经的新兵训练营里，身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林七夜很快就在宿舍楼下的空地找到了和他同样装束的吴老狗。
吴老狗像林七夜过去见到的每一次那样，像尊雕塑似的蹲在那发呆。
“是你在用禁墟指引我做梦？”这一次林七夜没再把吴老狗当成一个病人看，问的十分直接。
果然，不出林七夜所料的，吴老狗回应了他。
吴老狗摇摇头说：“梦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旁观者。”
他果然能使用禁墟，林七夜摸不准吴老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怕直接提会像安卿鱼那样直接结束梦境。
于是林七夜决定先确认一下，吴老狗是否真的知道明天的通关暗语。
“啊，那个啊，是「妙蛙种子吃了都说妙到家了的妙妙妙脆角」。”吴老狗老实回答。
林七夜无语了一瞬，但想到吴老狗说的，他能进入别人梦境的事，想了想还是说：“你没事不要进入我的梦境。”
吴老狗一脸天真：“为什么？”
林七夜抽了抽嘴角：“这也算是我的隐私吧……万一我梦到了什么尴尬的东西怎么办？”
吴老狗更不明白了：“看到了会怎么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林七夜：……他们什么时候就是朋友了？
“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和你看过的小花儿，小草儿，小石头儿一样，我是小狗儿呀。”
林七夜无语的梦醒了。
他按照计划先是去食堂和安卿鱼汇合，过透明门的时候，暗语果真就是吴老狗昨天告诉他的那个“妙蛙种子”。
这下林七夜算是知道怎么对付这一关了。
他按照昨天的约定前往食堂，结果刚一踏进食堂就遇到了囚犯们整齐划一的鞠躬：
“林老大！”
洪亮的声音震得林七夜猛地一怔，仔细一看，还是一大群伤号，且看着眼熟的很，好像是之前韩老大的手下？
他瞬间皱起眉头：“你们这是干嘛？”
一群人簇拥着林七夜到面前堆满鱼肉的安卿鱼面前坐下，看着众人作鸟兽散，一头雾水。
“别看我，”安卿鱼戳着鱼肉，“我也是早上遇到的，应该是你头上那个把他们都打服了，对了，它有名字吗？”
林七夜摇头：“我叫它小九。”
这是林七夜尝试和猫尾巴团子沟通时取的，对方没有咬他，应该是无所谓。
安卿鱼点点头。
林七夜余光瞥见走进来的方阳晖和王路，顿时眼睛一亮，他记得这两个人是守夜人，那会不会也对吴老狗有所了解呢？
方阳晖和王路看到林七夜招手，欣然走了过去。
“行啊，你小子，听说昨天你们在食堂大闹一场，废了韩金龙，重新洗牌了他们的规则，这么有趣的事也不喊上我们～”
林七夜无奈笑笑：“这可不是我们干的，这猫是只很厉害的神秘，现在算是我的，呃，半个保镖……”
方阳晖和王路惊了：“你还能驯养神秘？！”
林七夜的脑袋顿时被拍了一下。
“不是我的猫，”林七夜连忙解释，“它的主人另有其人，是个很好的人，它现在算是受到主人的命令暂时保护我而已。”
方阳晖和王路面面相觑。
“这位是安卿鱼，我的同伴。”林七夜介绍。
听到林七夜的介绍，安卿鱼挑挑眉却没有反驳，对两人礼貌点了点头。
招呼两人坐下，林七夜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张问：“你们知道精神病院那边的那个吴老狗吗？”
方阳晖和王路对视一眼，又看向林七夜：“知道一些，你对他感兴趣？”
“毕竟目前病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也算是我的前辈，所以我有点好奇，他是为什么进来的，又是什么人？”
这个理由很合理，方阳晖想了想说：“我们进来的时间说长不长，不过吴老狗我们是见过几次的。”
“吴老狗曾经是特殊小队【灵媒】的一员，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就被逐出了【灵媒】小队，而且……”
方阳晖犹豫了一下，似乎也很奇怪事情的发展。
“而且什么？”林七夜悄悄捏紧拳。
方阳晖抿抿唇，他也知道这样说话说一半不道德：“这件事其实是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说的，我也不确定真伪……据说吴老狗的精神失常就和【灵媒】小队有关，甚至在被逐出【灵媒】小队后，遭到了【灵媒】小队的追杀。”
“追杀他？”
林七夜和安卿鱼异口同声，林七夜停下看向安卿鱼，安卿鱼习惯性推了一下眼镜，“这不符合常理，他曾经是【灵媒】小队的成员吧，就算精神失常了，也不至于要被追杀。”
方阳晖无奈摇头：“所以我也是道听途说。”
林七夜思索片刻：“我也觉得这完全说不通，吴老狗能在这里接受治疗，守夜人高层肯定是知道的。”
“他们既然允许吴老狗治疗，就说明，即使吴老狗在【灵媒】的时候犯错了，也不触及底线。”
“那【灵媒】还有什么必要追杀他呢？”
“我当时听着也觉得不可能，”王路指尖点了点桌面，“自相残杀在守夜人里是明令禁止的，一旦触碰这条红线，就是死刑。更不用说是特殊小队了。”
“传闻毕竟只是传闻，不能当真。”
“吴老狗在这里多久了？”一直没有参与后续讨论的安卿鱼突然问。
“八九年吧，”方阳晖仔细想了一下，“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八九年一点好转都没有吗？”安卿鱼疑惑，“这种程度的精神病哪还有治疗的价值？”
“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他是在这里疗养吧。”
“虽说他在这里好像在坐牢，但是在外面的疗养院，待遇也差不多吧。”
“他作为病人而言，这种程度的病，外面的哪个疗养院不能接收，需要特意送到这里来？”
“一个由人类天花板坐镇，拥有大夏最为严密的防御措施的地方。”
林七夜接完安卿鱼没说完的话：“……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人齐齐沉默，可这样一说，【灵媒】小队的追杀论好像又成立了。
守夜人高层都认为吴老狗需要在这里接受保护，那么就说明吴老狗确实遭受着生命的威胁。
什么样的威胁需要人类天花板坐镇？
方阳晖吞吞吐吐：“这么一说，好像【灵媒】小队追杀他的说法，也不完全是没可能……毕竟，大夏现有的四支特殊小队中，除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001号特殊小队，最神秘的就是【灵媒】小队。”
“而且，【灵媒】小队的队长，是守夜人高层公认的……人类天花板之下的最强者。”
……
“阿嚏。”
这次打喷嚏的是卜离。
卜离眼神呆滞。
一个软绵绵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脆生生开口：“妈妈。”
卜离：……
卜离：“我是男的。”
对方似乎卡壳了一下，末了更兴奋了：“男妈妈！”
卜离：……他不是在自我介绍啊！
真是够了，
这是孵出了个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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