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以项上人头担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九五至尊的天子呢?
天子下达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会随意更改?
如若那样,那岂不就成了朝令夕改?
长此以往下去,天子又岂会有威信可言?
慕北在听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凉透。
满腔的热血,在这刻,就好似凝固了一般。
艰难地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只因他也清楚,陛下既然已经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想要让他更改,那真的是太难了,简直是难于登天。
可是什么努力都没做,就这样就此应下,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慕北用力的闭了闭眼,遮住眼底所有的戾气。
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炎帝则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淡淡的看向眼前的鄢劲松,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鄢劲松本就掌管刑狱责罚,对于杀气可谓是非常的敏锐。
在察觉到眼前慕北,情绪不对的第一瞬间,立刻就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以应对随时的突发情况。
慕北原本气到了极致,想要不顾一切的反抗,可是看到他如此怂的行为,心底的那一根弦瞬间的就松懈了几分,而后唇角忍不住的微微向上扬起,带着一丝嘲讽的看向他。
“尚书大人此番是心虚了吗?还是害怕了?”
鄢劲松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良久后,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久不见,却未曾料到将军居然也是会开玩笑之人,说的这番话是何等的意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将军,你也知道我也是个粗人,完全听不懂那些文文绉绉的话语,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不必这般的拐弯抹角。”
慕北双目紧盯着他,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实性。
可事已至此,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此反抗,亦或者接受接下来的命运,完全都不符合他心中的想法。
在斟酌了半晌之后,最终才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大人有所不知,在三日之前,本将军已派人快马加鞭的将最新的消息,送至京城。”
鄢劲松听到这,突然之间来了些兴趣,饶有兴味地询问到。
“哦?是什么消息?将军且说来听听。”
慕北原本糟糕的面色,在这一刻总算是稍稍的缓和了许多。
主要是听到这话,莫名的就感觉这好像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淳口县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全部都娓娓道来。
慕北并未添油加醋,反而实事求是的将淳口县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部事无巨细的细细道来。
鄢劲松听完之后,陷入到了长久的缄默中。
并未第一时间表态。
只因他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一个方向去发展,这完全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甚至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些消息,若是换一个人来说,鄢劲松绝对会认为是故意涮他玩儿的。
可看到,慕北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完全不是有丝毫地作假,这让他心中一时半会儿之间拿不定主意。
更加摸不准,他这话中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
鄢劲松微微的眯了眯眼,许久后,这才沉声开口问道。
“慕将军,虽然你是慕家人,但你也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要隐瞒或弄虚作假之处,不单是你要担责任,甚至于你九族都会受此牵连。
如此,你还坚持这番言论吗?”
鄢劲松在说这番话时,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非常的凌厉,就如同万千利剑出鞘而来,随时有取人性命之感。
目光如鹰隼的盯着慕北。
不错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他有无说谎的痕迹。
可是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以失望告终。
慕北脸上并无任何破绽,依旧是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可若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自然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
可眼前的慕北,不过刚及弱冠之年,还未到而立之时。
就算手里握有边关驻军,在战场上厮杀多载,但也并不是能够做到丝毫的滴水不漏。
如此看来,慕北刚才的那番话确实属实,并未有丝毫作假。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言,那这才真的棘手。
鄢劲松原以为此次前来边关之地,应当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不曾想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这让他一时间也是踌躇不定。
当然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光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那定然是不可取的。
事情究竟是如何,还要细细地考察一番才行。
鄢劲松在想明白这些许事情,清了清嗓子,故作大义凛然的表示道。
“慕将军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你能用你的项上人头,保证你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丁点儿虚假之处吗?”
明知是激将法,慕北却也不得不应声道。
“有何不敢?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定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让我慕家从此断子绝孙。”
这誓言够毒!
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个魄力。
鄢劲松心头阵阵发紧,舌尖忍不住舔了舔牙花。
这都叫什么事儿?
如此棘手的事情,怎叫他碰到了?
可现在人都已经来到这里,就算是想要撂挑子,那定然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借他一万个胆子,鄢劲松也不敢将这些无辜百姓的性命拿来当儿戏。
只因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遭受万民唾骂。
那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光是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就莫名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鄢劲松一时间有种进退维谷之感。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鄢劲松努力地压制住心中所有的情绪,再次冷声问道。
“慕将军,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能为你所说这话负责吗?
要知道,这腹泻发热以及上吐下泻,可是疫病之中的一种,传染性极强。
自古以来,都没有能够控制的办法。
每当疫病疫情出现,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十室九空?”
说到最后,鄢劲松声音竟带上了丝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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