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怕的老爷子
夜色如墨，江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却照不进这间隐匿于高档小区深处的公寓。
老人站在窗前，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冷峻的侧影——周振邦，一个早已退居二线却仍能搅动风云的“老爷子”。
他轻轻放下酒杯，声音低沉而平静。
“赵华生太急了，彭统，你也太蠢。”
彭统跪在地上，冷汗浸透衬衫。
虽然老爷子说话轻飘飘的，可他怕极了。
他的生死都握在眼前这位老爷子手里。
因为，他不只是权柄很重的领导。
还是整个华生帝国真正的幕后操盘手。
赵华生不过是台前傀儡，李国栋是棋子，姚文石是弃子，而他彭统，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枚随时可抹去的技术工具。
“我……我这就走。”彭统颤声说。
“不急。”
周振邦缓缓转身，目光如刀。
“你走了，反而引人注意。你得‘被找到’——但不是现在。”
他踱步到书桌前，按下隐藏按钮，一面墙缓缓滑开，露出一间密室。
里面整齐排列着硬盘、服务器、生物识别锁，还有一台连接着境外卫星的加密终端。
“你把U盘的原始数据备份，传到这里一份。然后，去城南的老仓库，把‘影子系统’启动。”
彭统一惊。
“那系统……不是测试用的吗？而且一旦启动，信号会暴露位置！”
“正要他们来找。”
周振邦冷笑。
“我要让他们以为，找到了最后的证据源头。我要他们自相残杀，我要林烽再次坠入深渊。”
他走到彭统面前，蹲下身，声音轻得像耳语。
“你记住，你不是逃犯。你是‘被迫’投诚的‘关键证人’。等警方‘救出’你，你就告诉他们——林烽才是幕后黑手，是他指使赵华生，是他策划一切，而你，只是被胁迫的技术员。”
彭统瞳孔一缩。
“这……这不可能！林烽昏迷了整整七天，他怎么可能——”
“证据，我会给你。”
周振邦站起身，眼神如深渊。
“伪造的账目、篡改的通话记录、一段经过AI深度合成的‘林烽密令’视频……足够让舆论炸锅。”
他望向窗外，喃喃道：“林烽，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姓林。”
他本以为林家的长孙找了一个平民闺女，屈居偏远乡镇，会这样虚度一辈子。
没想到，这小子坏了他的大计！
既如此，不妨新仇旧恨一起算！
******
省立医院，凌晨三点。
林烽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却异常清醒。
楚甜坐在角落，轻抚睡梦中的妞妞。
她知道林烽没有睡，也知道他说“再无可能”时的决绝，但她不能走。
她用命换来了U盘的备份坐标，只为赎罪，也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光。
林烽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没有温度。
“庞广军不会无缘无故来问话。”
他声音沙哑，“他在等一个‘程序瑕疵’，好把我从英雄变成罪犯。”
楚甜低声说：“翟大哥已经查到，庞广军的妻弟在华生集团持股三成，是隐形股东。”
林烽冷笑：“果然。李国栋倒了，但他的网没破。”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石光赫推门而入，脸色凝重。
“不好了，彭统失踪了。但他家楼下监控拍到，昨晚有一辆黑色奔驰接走了他——车牌是省公安的。”
“内部有人接应！”楚甜惊道。
林烽猛地睁眼。
“不对……彭统不会逃。他会‘被救’。他们在设局，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他挣扎着要坐起。
“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真正的密钥分割点！”
“你不能动！”
石光赫按住他。
“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也是重点调查对象！一旦离开医院，庞广军就能以妨碍调查为由拘你！”
林烽咬牙。
“那我就病危。”
他猛地按下床头报警器，同时用指甲划破手指，将血抹在唇边，随即剧烈咳嗽，喷出一口血沫。
“林书记！林书记！”护士冲进来。
“快！病人咳血！呼吸衰竭！准备转重症监护室！”
林烽虚弱地喊，声音却精准传入监控麦克风。
石光赫瞬间明白，这小子在演戏，演给监听者看。
几分钟后，林烽被推入另一间ICU，全程昏迷。
石光赫趁乱塞给他一部加密手机。
“翟亮在外围接应。你只有六小时，天亮前必须回来。”
******
城南废弃化工厂，凌晨四点。
翟亮带着两名特警，潜伏在老仓库对面的楼顶。
“目标还没出现。”手下低声报告。
翟亮眯眼望着漆黑的仓库，忽然发现通风口有极细微的热感波动。
“有人在里头……而且开了服务器。”
他正要下令突袭，一辆救护车缓缓驶入厂区。
“不对！医院怎么会把病人送到这儿？”特警惊道。
翟亮瞳孔一缩：“不好！是调包！他们用救护车把林烽‘运’出来了！”
可就在这时，对讲机响起——
“翟队，我是医院监控员！林书记还在ICU！刚做完抢救，生命体征稳定！”
“什么？！”翟亮一愣。
那辆救护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竟是楚甜。
她抬头望向翟亮藏身的方向，轻轻摇头，又指了指仓库。
翟亮了然。
林烽识破了监听，故意演戏脱身，而楚甜，是他的信使。
他迅速带队包抄。
仓库内，楚甜一步步走入黑暗。
“我知道你在这里，彭统。”
她轻声说，“林烽让我告诉你，别做无谓挣扎，老爷子早就日薄西山，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知道老爷子？”
彭统从阴影中走出，满脸惊疑。
“林烽没死，也没疯。”
楚甜直视他。
“他知道你在演戏，也知道有人要陷害他。但他不想你死，只想真相。”
彭统泪流满面。
“我……我扛不住了……‘老爷子’太可怕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想办法找生路。”楚甜循循善诱。
彭统正要开口——
“砰！”
一声闷响，仓库顶灯炸裂。
黑暗中，一道激光瞄准镜的红点，稳稳锁在彭统的眉心。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彭统，你本该消失的。”
楚甜满脸惊惶，缓缓后退。
而阴影之中，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他不是“老爷子”，却穿着他的衣服，戴着他的手表。
“你们永远不知道，老爷子有三个替身。”
那人低笑，“而真正的他……正在看着这一切。”
“彭统，你没经得起考验，背叛老爷子，受死吧！”
与此同时，省委大院深处。
周振邦站在阳台上，手中握着一台监视器，画面正是仓库内的一幕。
他轻抿一口茶，嘴角微扬。
“林烽，你聪明，但太年轻。你以为你在破局？其实，你正一步步走进我为你准备的坟墓。”
他按下按钮，轻声下令：
“启动‘清道夫’计划。第一目标——彭统。第二目标——楚甜。第三目标……林烽。”
“让这场戏，血一点，再血一点。”
夜风拂过，老人的身影如鬼魅般融入黑暗。
而东方天际，已悄然泛起一丝微光。
太阳将升，但黑暗，还未退场。
真正的较量，此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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